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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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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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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末,在下梁镇

  走西川

过了乾佑河,就向西川了。

通村水泥路在冬日的太阳光下有一种温暖着的明亮。那一河陪着公路蜿蜒的流水,就是西川河吗?

还记着汛期的日子呢,小河涨水,波涛声直在山间里回荡。夏季的热烈和奔放,给了一河流水汹涌和张扬,也一不小心就让它放肆和放荡不羁了呢,也让镇上、让村上,让我们在这一条川里,整日防汛忙。虽然此刻就这样静悄悄的,只把清澈、只把温顺和柔弱留下,留给季节变幻。

那么,我就再也看不到刚刚过去的密不透风的葱绿了,还有一串串的青核桃、还有毛茸茸的板栗,还有一片一片农田里的庄稼。一条条沟、一面面坡,一道道梁,都在北方冬天的演绎里重复不变的故事。

这是因为反差和失去吗?我的记忆总是偏爱和怀念着一个夏季。

那是刚刚来下梁镇挂职的那些日子。

从西川、从新合村开始,一个村、一个村,考察党员纳新对象、考察预备党员转正的情况。在电风扇喔喔转动着的屋子里开会、找人谈话,在小河环绕着的一片片浓荫下,去倾听一声声呼唤盛夏的蝉鸣,去细瞅绿盈盈正在拔节期的玉米那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当然更不会放过捧一掬清泉样的西川水大口大口去饮,让脸庞、让胳膊在欢快的流水里滋润和舒畅。

于是,忙了,累了,热了,也心旷神怡了,也再一次感受和体会了所谓“秦岭最美是商洛”。

我又想到了那一个“月亮走我也走”的夜晚。

开完现场会,倏忽就夜幕降临,山村的夏夜凉风习习,一轮明月,走过小桥流水,走过山道弯弯,走过亮着灯光的村舍,走过黑黝黝、不时传来一声鸟叫的丛林,始终不离不弃,沐浴着、陪伴着我们一行。

多少年都没有感受这一番月色里的肃穆、空旷和静默了。这是我时常都在想念的儿时在乡村的那一轮月吗?

月儿弯弯,挂在天边,也映在心里。没有了城市夜晚霓虹灯变幻的喧嚣和迷离,我知道、我也就告别了那一个个曾经无眠的夜晚,一觉到天明。

“好了,别一路都在想心思呢。”

这日是去村上检查远程教育设施。同行的镇上领导接着说:“年末了,你也快要走了,还真舍不得呢!”

我眼睛一热,不知道要说什么。

车窗外,群山绵绵,清清的西川河静静流淌,悄然无声……

雪来了

掀开窗帘,雪就纷飞了。

雪落无音。总是在不经意的黑夜偷偷赶来。

太多的等待没有结果,太长的期盼已经疲惫和失落,麻木的心里没有一点儿准备去接纳,却就这样要给人一个惊喜地在窗外飘了。

这是柞水今冬的第三场雪吧。只可惜那两次都来去匆匆,在浅尝辄止里把一个干冬连绵,也让我时常记起第一次在柞水看雪的细节,好似望梅止渴呢。

车在蔡玉窑与曹坪间的盘山公路上前行,那一片树林怪怪的、白花花的,会是一种什么树呢?只一刹那,我忽然明白了:雪呀!是雪呢!我离下梁时无雪,这一路走来亦无一丝丝雪的踪迹,却原来在昨夜、在高山上早已歇脚了呢。

车依然在逶迤着前奔,初冬里的第一场雪也渐渐清晰地晶莹着。那一簇簇红叶,是在顶着一堆堆白雪啊!似一朵朵洁白的花儿,燃烧在一片片火红的绸缎上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白雪,红叶,会这样默契地和谐在山里。白里透红,让落雪里的圣洁和清净,又多了一层喜庆和浪漫,又添了一份活泼和轻松。

此刻,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要补偿曾经的迟到和缺失,急急地、争先恐后和前赴后继地向着大地冲来,我也兴兴地沉浸在久违了的滋润和甜美里。

西康线上的那一列火车,就从镇政府门前走过,一声长笛、带着压动铁轨的巨响,是要去别处看雪了吗?

急着融雪的乾佑河水,是要和高速路上的那些汽车一样去镇安吗?它们也许是到西安呢,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记得那一个夜晚,风雨交加,我和镇上的领导在滔滔洪水的乾佑河边巡视水位,并给下游通报。一晃,竟快半年了呢。

走进雪飘里,走在镇前那一条宽阔的水泥大道上,我就想:冬天里没有雪,也许就像春天里没有花儿开放;雪花飞处,一个季节就活了。

于是,在冬日里一落雪就更显得可爱的山山起伏和满目银装素裹的写意里,我一个人继续去体验2010年这个冬天的雪。也热热地去回味过去日子里,下梁给我关爱温暖和温馨、下梁给我支持和帮助的一个个美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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