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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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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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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夜宵”

 

有一次,女友不经意翻阅我的收支帐本,指着出现频繁、开销巨大的“夜宵”消费项目,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怎么这等嘴馋?”我一本正经地解释:“那是订报购书开支。”又问:“何以称之夜宵?”答曰:“读书看报,习惯于晚间寝前,故谓之枕边夜宵。”女友转嗔为喜:“那以后我们共享这份浪漫罢?”我首肯。

参加工作时的学历,只是一纸九年义务教育结业证书。在工作中,我尝够了文化素质肤浅引发的嘲弄。一次应学校要求,各班召开班科协调会议,作为班主任,我所在的班由我牵头。为营造氛围,我在黑板上写了“班科联系会议”的会标。我班的数学任课教师看黑板,对学生们说:“你们的语文老师写的会标中有个错别字,大家能找出来么?”我大吃一惊,也就六个字,都是常用字词,究竟错在哪里了?无论怎么也想不出。于是理直气壮地对学生们说:“数学老师在开玩笑!”话刚落音,一位学生举着一本《现代汉语词典》叫道:“果真有错,联系会议的‘系’是席位的‘席’呢!”数学老师点点头说,“这个‘联席’,是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意思。”我涨红着脸,觉得面子被一扫而光………

知耻而后勇,知弱而图强。我开始注重读书了,因为只有读书,才能增长知识,才能在行文用字中不出或少出差错……

然而,工作环境束缚了我。我先后在乡下小学、政府机关工作,乡村没有图书馆,后来到一所中学任教,有个图书室,藏书不少,却不对外开放,只用于应付上级检查。好在几家都订了很多党报党刊,公家订的,私人订的,乡邮员一到,把报刊往办公室一搁就走人,我则近水楼台先得月,每种报刊存留一份,“偷渡”到自己房里,消受够了,然后奉还,同事们见我有如此喜好,都默许我先睹为快。

白天忙于写作,书报只能留在晚间受用。手头的事务处理顺当了,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阅报看书,那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我读书只是用眼用脑,而懒得烂笔头。我的记忆力不是很好,而对文字不然。每晚总要看上两个钟头以上,实在困乏不已才作罢。渐渐养成这样的恶习:枕边缺书少报,便辗转难眠。由于每晚读书时间过长,阅读时速较快,枕边“夜宵”需求最很大,经常面临“断炊”的危机。每日大早起床,考虑的第一件事便是,晚上还有书报可以养眼么?若有,就很愉悦地进入当天的工作状态,倘是缺欠了,宁肯搁下工作,也要出去“采购”一些回来。外出,无论拜访同事还是看望亲友,少不得翻箱倒柜找着书才走人。

购书仍是主要书源。每次上县城赶集镇,必不可少去书店、逛书市,新书新报新刊,拎一大袋回来。收支记账本上,“夜宵”便是消费频率最高,开支金额最大的项目,每月再少也出现四次,支出累计不低于 200 元,这已是我工资收入的半数开外了。

虽然生活赤贫,但感觉精神已奔了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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