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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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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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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茨小镇

如果说“一座城市没有了旧的痕迹,就好比一个人失去了记忆”,那么,我儿时乡村的记忆早已随着城市发展,淹没在高楼大厦之中了。它在我记忆里虽然一次次的消失和重建,但早已经失去了最初 所依靠的物理实物勾联的本真。并非除了老宅之外,故乡就没有值得回忆的地方,坊茨小镇就是一处基本保留我儿时记忆原貌的真实所在。就在今年春天,乘着《南来北往》打卡地的热浪,我再次来到坊茨小镇游玩。当穿越时光烟云,回望青葱岁月,而我再次凝视到 这些红墙红瓦的德日式建筑,和寄寓着乡愁的老街旧巷,及加上那些尘封的记忆跨越过岁月沧桑,但都被织进了小镇的过往光辉里。

这里的一草一木如我,似乎并不在乎是否符合潮流的发展眼光,始终保持着自己质朴的过往而无动于衷。我也并没有随着游人 参照影视剧人物或道具进行“对号入座”,而站在这里,却有种独特的感觉,似乎被突然 推进了一段久违的记忆之中。那依然长到没有尽头的站前三马路,还有刚穿过法桐而不知去向了的风声,零碎的阳光也只洒落了一地的时光剪影。一刹那,我好像获得了上帝视角,那个少年就在眼前,过去的不堪我却失去了修改它的权利,任他还是那样的木讷和孤寂的站在人群之中,显得那么突兀。那轰鸣的火车,那买汽水的国营商店,那电影院,那下班的矿工,都化成了嘈杂的背景画面,远远的, 朦胧的,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繁杂的物象在脑海中一时也衔接不起来,自己在现实和回忆中,来回的角色跳跃。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在梦中回到过了去,还是那个少年穿越到这里。我试着跟自己隔空对话,却乱乱的毫无头绪,到底对过去的自己要说些什么呢?又能说些什么呢?

这时一句久违的乡音“唉,大哥让让,叫我(过替)”瞬间打破了那种尴尬,占据了我的整个思绪,将我从回忆中猛地拉回到现实。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唯有这乡音格外清晰悦耳。“过替”是我们坊子人有别其他邻乡的土话,普通话应该是说叫“过去”。一句乡音让我身份瞬间“主”“客”易位,使我意识到时间和自己也只不过是这个小镇的过客。我们无须被回忆 封印在过去的时光里,好在它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个的窗口,只要翻开层层的包裹,任意一天都会和自己 童年的小镇相遇。他的衰落和居民的迁离不是一种结束,在故人的心里和游客的眼里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延续着自己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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