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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原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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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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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大道

周家乡的街道是南北走向。每逢农历的一日、四日和八日人们都聚集在这条街道上赶集。街道的最南端是粮库,往南再走一点就是我的母校周家初中,再往南就是山沟。沟里有大量梯田,都是父辈们用人力修整出来的。在当年中国人自己解决吃饭问题的历史行动中,我的父辈们没有给政府添过麻烦。街道最北边是个大什字,乡政府就在偏西的位置,再往北就是宽阔的原,原上是大片的良田。田地平整规则,粮食产量大,这些都是毛主席时代的杰作,我们唯有感叹和敬佩。

街道不仅是交换物品的场所,更是重要的粮道。

每年夏天,麦子收完后,这条道上就晒满了粮食,太阳一晒就像一条黄金大道。麦子晒干后,部分用来缴纳公粮。由于需要长期储藏,所以必须晒得特别干。晒干后装袋排队等待,验粮队会用一个套筒在袋中取样检查并评定等级。检验通过后就可以上风车,强劲的风把粮食中的杂物和干瘪的颗粒吹走,只留下颗粒饱满的才能进仓库。缴粮会持续十几天时间,每天粮库都人声鼎沸直至深夜。缴粮结束后,仓库就装的满满的,俗话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仓满囤满,这对总是吃不饱饭的人们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一颗定心丸。

这些都是我上初中时候的事了。之后慢慢不缴粮了,按市价折算后交钱了事。再后来连农业税都取消了。村里的青年人和中年人都到了城市,街道上异常冷清。曾经的黄金大道变得坑坑洼洼,破败不堪。粮库已经被拆去一半,孤零零的站在风中。大片的田地荒芜,沟里的梯田也由于无人维护而水土流失严重,再也没有往日的繁荣。每次看到这些总让人有些心慌。

以前,人们见面都相互问候说吃过没有。如果有人过生日,还可以吃个鸡蛋,再吃顿饱饭。今天,不管你过不过生日,都给自己加个鸡蛋,再吃顿好的。如果出门有人问你吃饭没有,你就大声回答,吃过了,你吃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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