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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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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

海宁从高中时候起就一直是我的好兄弟。二十几年的交往中,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主动关心我,而我却做的不好,心里总觉得对他有些亏欠。我们之间的交往并不频繁,但正是由于他的存在,我才明白了兄弟的真正含义。

二零二零年年初,我辞去了体制内人人羡慕的好工作,来到一家私营企业上班。他原本对我的期望很高,希望我能在体制内继续干下去,甚至几年前就在为我谋划,如何更好的发挥我的优势。

当他听说我已经走出体制的那一刻,先是一惊,后来表示换换环境也不好。我们在手机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的就聊到了理想。我们曾经都有远大的理想,不同的是,他依然在追求自己的理想,而我却没有了年少时的热情。

他再次接受了任性的我,然后说,“如果不顺心,就回来”。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我,我竟然有点儿想哭。在此之前,他只关心我飞得高不高,而现在他开始关心我飞得累不累。只有好兄弟,才能一句话说到人的心坎里。

我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高中时期,我们经常一起下棋。其实我不喜欢下棋,因为下棋不用心就没有意思,一旦用心,就得千方百计的算计对方,搞得人很累。后来,经历丰富了,感觉人生如棋局,我们每个人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但是人生的棋局,必须用心,因为一旦失败的话代价太高,我们都输不起。一局接一局,有时候需要主动出击,大多数情况下只能被动接招。

下完棋,我们就去野外生火。比起下棋,我更喜欢荒野里燃烧的烈火。寒冷的冬季,空旷的荒野,干枯的茅草一经点燃就迅速蔓延,火苗一下子窜出几米高,火里不断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苗映红了年轻人的脸庞,皮肤被烤得紧绷绷热乎乎的。看着这宏大的场面,我们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的欢呼,任由充沛的热情恣意挥洒。明火消失后,灰烬里无数的红点一闪一闪,暖暖的并不灼人。

理想就如同这野火,一旦燃烧起来就会发出耀眼的光芒,但是难以控制,以致好多热量无谓的散发到了非常遥远的地方。只有当热情减退却没有熄灭的时候,才会慢慢释放出持久的热量来。我想,我的理想还没有熄灭,只是不再激烈。

我的思绪又回到现实之中,他说话时那种语气让人倍感轻松。我的兄弟,如果再见面,我一定认认真真的陪你下棋,你也要诚心诚意的陪我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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