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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沈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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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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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时起,我对家就有着特殊的情感。

记得十多年前,我们一大家子还住在老屋内,老屋的样子我还能回忆起一些,屋顶是乌黑的瓦片,四周的围墙都是方方正正的,从靛蓝的铁皮大门进入,就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的中间有一株腊梅,再往里走就是厨房,靠右手边就是客厅,院子的角落里栽种着一颗大无花果树。每当到了夏季,烈日炎炎的时候,我总会在树下贪婪地享受甜蜜的果实,靠着树,乘着凉。有时觉得无聊,奶奶便会带我去朋友家玩,我也不忘递几个果子给他们。到了冬季,北风呼啸,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地上白茫茫一片,屋檐下垂满冰锥,阳台上堆满了积雪。一大清早,爷爷拿着铁锹正要去清理,我嚷嚷着要一同前去,爷爷朝我笑了笑:“正好外面下雪,我们堆个雪人吧。”我一听兴奋极了,徒手抓着地上的雪,堆了一个很大的雪人。之后我们还打起了雪仗,我的小手被冻的通红,但我们爷孙俩玩得很尽兴。

我在老屋中度过了无数个冬夏,期间大多是欢乐和幸福的。直到我上了小学,家里逐渐宽裕了起来,爷爷请来了镇上的施工队,在挖掘机的隆隆声中,老屋倒了。我拉着爷爷的手,亲眼目睹着这一切,于是乎我焦急地问爷爷:“他们为什么把我们的家给拆了啊!”当时,爷爷并没有回答我,他似乎也有点不舍,呆呆地盯着眼前的断壁残垣。不久之后,新家建了起来,我们搬了进去。我望着眼前光秃秃的院子和坚硬的水泥地,感觉毫无生机,从前的乐趣也荡然无存。每当我放学,看着眼前的新家,总会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我时不时会想:这里是我的家吗?渐渐地,我接受了这一现实,习惯了在新家中的生活。但不久之后,噩耗传来,爷爷住进了重症监护室,父母每天都会抽空进去探望爷爷。有天傍晚时分,我看见父亲在门口抽着闷烟,母亲则在偷偷地拭去眼泪。他们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爷爷生病住院了,你在家要听奶奶的话。”那时候,我单纯地认为生病只不过是吃药打针的小事,爷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可是过了很久,爷爷才出院康复,我们一家子也总算是团圆了,家人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几年后,我考上了高中。我和父母离开了农村的家,来到了城里居住。每天清晨,我都会看见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影准备着早饭,吃完早饭后,他们先送我去上学,之后才去上班。漆黑的夜晚,晚自习结束,乘车回家后,发现父母已经早早入睡,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包饼干和一盒牛奶,在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早点休息”,顿时一股暖流流遍了我的全身。平日里我没少看到母亲瘫倒在沙发上,父亲因工作辛苦和母亲争吵……但是他们为了我放下了这些矛盾,让我成长在一个和谐的家庭氛围中。

时间过的很快,高考结束了。正当家人为我庆祝之时,意外还是发生了:奶奶生病瘫痪。我怀着悲痛的心情来到了大学校园,望着校门口的父母,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拉了身体本就不好的爷爷奶奶,我强忍着泪水冲了进去。那时,我才真正感受到离家的痛苦。在外地久了,我常常会梦到我在老屋中愉快地玩耍,在新家中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在城里居住时努力奋斗的画面,这些难免会勾起我的思家之情。寒暑假回家时,望向高铁动车的窗外,家乡的山丘和田野飞驰而过,我便意识到——我快到家了。

有人常常会问我:“你回家干啥?”我总会这样回答他们:“回家看看我的家人,看看我生活过的地方。” 在我看来,只要家人在那里,那里便是家。无论有多少困难,我们都会携手前行。

如今,我依旧怀念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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