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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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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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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的灵动舞台

春在召唤

立春过后,暖意就提上了议程,如同大地的领导者预先开了会,讨论一下议程的安排与做就。这个时候,寒意还甚,就此略过,回暖有待等候。

春色盎然,春是生命复苏的前奏,为了唱响大地的风歌,春是大地舞台的主角,一开始,春暖见绿,春暖花开是冬去春来逢时的见证,春为了证明自己的角色留存,用尽方式凛然面对四季的轮回。刻意地,春展开了臂膀,力揽春的秀色尽收眼底,看大地的根处,表面上还看不出特别浓绿的影致,只有些许的绿嫩芽为了展露摇曳的身姿,尽意舒展开绿色的翅膀,苒苒从地下一并潜出。这时候,只能看到油绿的芽尖犹如刚出生的婴孩,等待嗷嗷待脯,不时轻轻呢喃、轻盈呼唤。更有草木间摩擦的声响,一会动静分明,一会沙沙作响,颇有一种竞相展现的念头在舞弄,在施展。

身处春的大地上,感到荣幸,感到光华,更感到特有的温暖。走进春的海洋里,气息分明,春色盎然,受干冷气候的作用下,小河沟里逐渐清晰见底,只有少许的河水缓缓流淌,受春阳的映射下,水质清亮,仔细聆听水细润流淌的声音,有点像古时的古琴,叮叮作响,且富有节奏感强烈的音感,穿透散发开来,与这春的画面形成了谐和统一的效果。万物生辉,春在召见,生命自然常在。勿用多说,我感受到了,更看到了,那仅有的汪汪水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生命倏然映在眼前,黑黝黝的小蝌蚪聚拢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似乎在迎接着什么?难道是共同召唤它们的母亲,何时归来,何时欢聚?

成群成片的小蝌蚪贴在一起,头部大都凑在一块,不停舞动着身体,像春日里特有的黑色花朵,有点特立独行,有点高贵。有些蝌蚪不时地抖动着柔弱的身体,还在努力,还在坚持,蝌蚪的头部与尾部比较之下,不是太协调、不是太统一,有时一些个子稍小一点的蝌蚪,在水流的冲击作用下,有点力不从心,有点站不住脚跟,也许是折腾得累了、倦了,身体有些歪斜不定,甚至翻起了浅色的肚皮,看到此景,我有些担忧这些幼小的个体,多想帮助它们度过这些星点的难关,我找来一根柔软的草棒,轻轻地拨动一些身体不太协调的小蝌蚪。

三三两两的小蝌蚪也很努力翻动着身体,或许它们已经知晓我的存在和帮助,尽力扭动着,尽力配合着,虽然这样,但还是有一些小蝌蚪游离了队伍,随着涓涓束流一泻而去。看着小蝌蚪与自然界抗争的画面,此刻联想到了著名画家齐白石大师创作的《小蝌蚪找妈妈》,该画看似简单明了,纯粹的黑白碰撞写意,可见齐白石虽是一介名家,毕生画作显著累积过誉。此画充满了童趣,采用普通简洁叙事的手法进行创作,用笔泼辣娴熟,展现了一代画作巨匠的用心良苦和功底。这样的画风,彰显了齐白石写实写意的情境明了,在古代,没有多少画家通过这种手法创作的,大胆而又不俗,作品对现实版的境况进行一些创造性的追求,足以让众多的画界大咖瞠目结舌。

看到此情此景,赞叹身为画界大师级的齐白石,于开春贴近自然,用最纯真的写生手法,以小画面带动大手笔的点睛之作,可圈可点,令后人感叹这自然的魅力真是感同身受吧!

一切生命的价值与体现,都被春的气息所包容和融汇,春是母性的回归,是母性的释放,更是母性的赐予,在春的世界里,生命大于一切,仿佛大地就是她的儿女,逢春爱意加身,暖意召唤有度,春掌控了绿色生命的导航,逐渐沉淀,逐渐融入,带着一种空灵的回响,始终在萦绕,始终在唤醒沉睡的精灵!

夏雨

这个季节,雨注定会如约而至,昨夜的雨把静夜打扮的如此清亮,昨夜的雨给静夜增添了一片色彩,昨夜的雨让静夜多了一份喧嚣。于是我站在窗前静静地观望,看她的湿影摇曳,看她的风铃垂歌,看她的靓丽扬舞。

我相信,你不会孤单,因为你的存在,水是生命的起源,更是生命的延续,跟随你的足迹寻去,干涸的大地被你滋润得敞快,天地里刚种不久发出的禾苗,多么需要你的亲临和爱抚,幼弱的青苗稍显稚嫩,还没有真正地舒展自己的身体,苗叶泛着浅浅的青黄,很明显芽体的孕育不是过于茁壮,叶片短而卷曲着,犹如张开的小嘴尽力吮吸着自然赐予的乳汁。

雨势有点矫情,一会儿疾风劲洒,一会儿轻柔飘落,稍为高处的地面,在雨水的作用下冲刷得十分清净,而低洼的地处总是积累了一些多余的、不请自来的雨水,开始受外力的冲击下,水面有些浑浊和杂糅。雨做作地下了一夜,累了,也该歇歇了,停了片刻,细观水的落处,先前起伏不定的水面,此刻安静了许多、柔和了许多。水层中的浑浊逐渐被剥离得清净,从不同的角度看水面的折射,被风吹拂过的水面显得那么的净白、那么的有序、那么的平和。静怡得让你感觉有点不实与起疑,难道这样的意境会真实地再现吗?

突然,久违的蛙声瞬间想起,房后的积水处群蛙随性响彻一片,它们在庆祝这欢畅的雨季来临,仿佛是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自然的赐予是它们最大的盛宴。不同的蛙类有着不一样的叫声,有的高亢、有的沉闷、有的尖利,这特有的蛙声组合在一块,似乎转换成为配合默契的和声。南宋诗人赵师秀著有《约客》“秀诗”一首,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此诗体现了作为当代作者身处夏夜的一片心情感触,前两句主要描绘了写景寄情的写法,深刻表达作者内心复杂的感情脉络。是一首情境交汇、情景相融、清新隽永、耐人寻味的小诗。诗人家居江南,每逢梅雨季节雨水不断,凡是有洼地的青草处常常有青蛙声连绵起伏的鸣奏,看似写景,却明晰道出了诗人此刻的心里的澎湃,期待通过以蛙声寄予一种亲情与友情的渴望。

后两句更加籿托诗人对实境的向往和翘盼,身处恬静的乡村之夜,伴随着这一阵又一阵鼓噪的蛙声,他怪这绵绵的细雨,怪这不断的蛙鸣,这种侵扰打乱了诗人此刻的心境、此刻的思绪。这两句具有点睛之意和抒怀之情,本来诗人是怀着对自然和谐的配比和惬意,多么渴望在这寂寮的雨夜,有友人的陪伴一起下棋攀谈,一起品尝着这令人回味、令人畅想的夜晚。在蛙鼓声中带着烦躁,在孤独中带着一份寄情,不知不觉等着友人已过半夜,或许是友人的失约导致了诗人的落寞和惆怅,或许是梅雨的连绵和蛙声阻碍了友人的相约,此刻只有滴答滴答的夜雨,只有闪烁摇曳的灯花陪伴着诗人,此时,何尝不是一种异样的失落呢?透过此句,仿佛看到了诗人复杂的独特心理感受,这句“闲敲棋子落灯花”,关键的侧重点体现在“敲”字上,这一敲,敲打了诗人此刻碰撞不休的心情,敲动了诗人躁动不安的心境,又有一个“闲”字,充分再现诗人对细节上的处理,读出了当时他的无奈与无聊、茫然与失落、孤寂与闷倦。虽然独自一人摸棋布谱,虽然此刻的他孤单影只,但可以看出诗人并无太多的哀怨与责备,多了一份坦然、多了一份释怀。

夏之舞、雨生情,颇有一份雨中曲的味道,浓郁置身 ,这个雨季注定会来临、注定会与你相约、注定会与你相伴,虽然雨一直下,不会阻挡一颗愉悦的心,不会阻碍对时时的心境,告别浮华烦躁、去除一切雾霾努力相向吧!

秋雨诉痕

雨下了一早,望着窗外湿湿的一片天地,一种怅然、一种思绪涌上心头,我被雨境带入了意境里,久久地看着窗外的狭小空间,雨牵动着叠叠跳越的心灵,心不止、意难违。

兮兮的细雨无情地伴着风儿尽直落下,刷刷的、滴滴啦啦似风铃在唱响着秋色渔歌,风雨总是默契地配合着、比对着共享拉开帷幕的篇章,只是天地的主宰不能消耗掉对秋的垂怜,因为天地是万物的主导,它对使命的垂涎可见一斑,它信奉着自然的轮回与回馈,它刻意地在强调自身地位的强势。

秋雨畔、雨水摇,秋水如镜、如诗、如画,闲观窗外风平息雨停滞,透过水帘,水隙间似曾古念今道,有关银杏之概论,有些困惑古人片面之词,有些起疑今时今刻逐往亦真亦假,我多少有些充满迟疑地观望。顺着雨水的落处,杏叶好像滋润得不如春夏交替时的璀璨和翠绿,叶片稍有微卷不是直郁地挺翘,但经秋雨的冲刷与洗礼,稍枯泛着卷黄的叶儿花忽不定坚韧地挺住了躯壳。随着过往的思绪浓烈地欲加凝结,稍会儿,微柔的风拂过吹开了叶帘,沁入眼帘的是顺列有序的枝桠挂满了排排青果,青果此时被浸染得清亮无尘,体肤油油的、光光的、圆圆的,在受到秋雨的围裹下显得些许青涩,虽纯净的透点晶亮,但杏果不失众果本色,不加避讳地展示其独特之处。枝桠上的青果相互簇拥着找准自己的天地,相互问候着兄弟之情,相互触碰着友爱之谊。

秋雨有意、但秋水无常,一阵迅风掠过,忽左右、忽上下颤颤巍巍的枝桠间,杏叶夹杂着青果纷乱洒下,也许失落、恍惚、惋惜的我无助地送着它速离而去,为何使我惆怅?或许只是我自私地判别和领悟,或许只是我盲从的考证,或许只是天地间自然的归属。

银杏树又称白果树,寿命可达千年以上,属落叶乔木,异常珍贵植物中的活化石,幼树的树皮比较平滑,呈浅灰色,大树树皮呈灰褐色,表面有不规则纵裂,有长枝与生长缓慢的锯状短枝。有着较为消瘦的树冠,枝杈有些不规则。一年生枝为淡褐黄色,二年生枝粗短,暗灰色,有细纵裂纹。冬芽为黄褐色,多为卵圆形,先端钝尖。叶子是扇形,呈二分裂或全缘,叶脉和叶子平行,无中脉。银杏的种子称为白果,有点像杏子,因为含有很多酸质,闻起来象是腐败的奶油,闻上去有一股浓郁的臭气。树叶到了深秋后黄得刺眼、黄得满目、黄得记忆褪去了一切,黄得让你留恋不忘。杏果的外面包裹着一层软软的、青中透着水红的薄皮,虽然红得不是太猛烈、不是太红火,淡淡的、带着丝丝韵味的色彩如同醇烈的干红,浓郁地入眼、美妙地入唇。

我爱慕秋的娴静、我喜欢秋的沉稳,秋凉虽寒、秋雨有痕,秋意瑟瑟,我欲融入秋色,但秋色无忌,万千之景因秋得名,卷中之画因秋得势,慕名之诗因秋得颂。感叹秋的使命何往?感慨秋的传承与向往,我痴于秋的一切,秋熟赞誉间、春去秋来,多么恒固的话语,四季的轮回唯独抹去对夏冬的意蕴,贪婪地颂扬着、意味着秋是天地的主角,在大地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秀色可餐的秋啊,为你沉醉、为你畅想、为你着迷的凡间和世人。

杀青的冬

众有过多文笔犀利的文豪、名家对四季有过真挚地抒怀,大有着重描绘了春夏秋的美轮美景,逢时赞誉间似乎要埋没对你的封杀和轻描淡写。

曾有几回的醉念道白与诗赋弃之舍去,但你淡然楚处、丝毫不以为然,你总是保留一颗坚韧的情怀,认可我的明志确立,参与解析对自然轮回强强融入和掌控,智者索取,时时掌握着绚丽舞台的序言与落幕。你是天地之和、精工之作的总导演,指挥着、演绎着动与静、寒与暖、黑与暗唯美曼妙的篇章。

古人自有民风奕奕,发自民俗的肺言与你牵扯,总是要爱恨交错地狠念几道,这天杀的冬,还让人活吗?这种对你的无奈诉语来源于许久地体察,或许是对你记忆的留存深郁地读白。所沉迷你肆虐地回馈,让世间多了一份感言,仿佛时空的指针被你牵绊,随意柔指的拨动,琴弦瑟瑟让时令静止不前,你嫉妒秋的当前,面对秋的收获获准赋闲,刻意抹去面世徒有的感伤情怀,查验秋毫间,大有阻隔人们对秋的畅想与时念有帘。

有人怨你的冷淡,有人赞你的洒脱,有人痴你的萧杀,有人叹你的执着,在四季当中数你是最寂寥、最直白的横颜。参树因为你的随性吹拂,泛青的外衣被你剥离格外的刺目,本已翼浓的华妆尽直顺着躯体滑落,显露出瘦削、有棱有角、无颜浸染的灰白刺青,如同奇颜的名模,在你搭建的幕台上翩翩的、款款的、秀着摇曳的招摇。鸟儿因为你的光临,在寒舍的枝桠上相互偎依、相互体暖,努力屈藏于仅剩稀稀落落的几处泛黄微卷的叶片下,带着意会的嘈杂,围成一团来度过这寒时清冷的夜夜。小动物们因为你的施舍,有的干脆选择了逃避,蜗居于天然造就的庇护点睡去不起,且懒得与你搭理和对白,有的仅为找寻过冬的食粮默默地承受你仅存点滴的赐予。

对你的出现则有论有据、褒贬不一的说道,历来是众所皆知,农夫们因你的存在,似乎期望的价值观会更加浓烈一些、更加厚重一些。视你为天工杰作、劳苦功绩的天使己任,视你为天作神能的缔造,能带来大富大贵,给来年的收成丰硕成就。当田中孕育已久的麦苗冲破肥沃的松土盎然升起,芽根冒尖扎劳时,时逢你刻意、张扬的冷热配比交汇,冬的使者得到你的获准,尽洒皑雪覆盖。难道你担当了艺术大师的创诣,设计一出写意、写生、写实的具有和谐生灵的画面,浅浅的勾勒一幅生动、纯纯的、整合统一的画卷。

谁能理解这样的意境哪?万物生态的坦然会证明一切的表述与你相融。虽然前者的脚步将已步尘幕后告老谢还,各自的演讨即时完成了使命,瞬间的记忆将久存世间。初冬的天赐唱响时才刚拉开帷幕,它强调对意境的素往,它注重最完美的收场。

随着冬风烈吹、散落叶片纷洒捶地时,似乎聆听见你在风铃的隙间里喃喃诉语,沙沙的、雅雅的、郁郁的,耐人寻味的空灵声倏然告知我处,我才是四季之歌的主宰和宠儿,弱者斯去、强者留根,我有坚定不移的使命和正能的奢盼,因为我有了对世间量行的交代与福祉,作为三季鼎力谢幕的主掌、压轴的主戏唱将名角,我将挽起足够过往的印迹,世间见证你的留恋,我保留我的驻足,最终我笑到了最后、唱出了极处,因为我是杀青的冬儿。

看四季轮回,看四季百态,四季倒是坦然看待这个喧嚣的世界,四季是随性的,更是让世间的人们过目不忘的,即使是花开花落,即使是严寒酷暑,到终了,还是四季稳稳掌控着这盛况空前的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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