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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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时光流淌到二十一世纪初期的时候，在中国云南省的西部边陲，著名的高黎贡山山脉南麓，怒江、龙川江环抱之中，有一个美丽的、实实在在称得上是多姿多彩的地方，叫做龙陵县。
在这个不大的边陲小县，生活着三十万勤劳善良的人民，并且被划分成了二十几个少数民族。所有的人在这个精致的小县里奔波，在这块热土上忙碌，用自己的智慧在龙陵多彩的巨幅画布上不断描绘出崭新的颜色，实现着一个又一个梦想。
从现时人们的角度，以穿越历史的眼光去体味和观察，龙陵县内有几亿年前就在地球上生长的桫椤树群，有古人类遗迹，还有许许多多不同时代留下的人类文明的遗存，以及堪称宝藏性的比如黄龙玉等大自然的馈赠品。
初到这里的人们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可以感受到不同的人文、气候、情感，可以领略山的高大、雄伟和挺拔、雄峻，水的温和、连绵和柔美、多情。山水间既有惊涛骇浪的奔腾、桀骜不驯的激流，也有平静柔和的浅唱，轻声细语的诉说……
不大的地方被两江环抱，这种现象是世间极少有的。
于是，龙陵县气候宜人，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如春。
于是，龙陵县雨水丰沛，被称为“滇西雨屏”，“天然氧吧”。
奇特的是，龙陵县县名有“龙”，还有诸如龙山、龙新、龙江、大龙、龙塘、龙洞，等等数也数不清的以“龙”字命名的大大小小的地名，还有数也数不清的河流和大大小小的被誉为神汤奇水的温泉。
龙陵这片热土之所以如此美丽，如此多彩，都源于掌管山川河流的神——地姆嬷嬷——远古时的一个计划，源于一桩发生在两个神仙——龙宫公子和公主之间——穿越时空的千古恋情……
二
远古时期，龙王阿萨一家居住在喜马拉雅山脉附近的唐古拉山上，这里是地球上最高的地方，是世界的屋脊。作为众多居住在青藏高原上的龙王之一，阿萨一家也过着与其它龙王家庭一样的生活，阿萨整天与一群龙王到处观察地形，行云布雨，倒也潇洒自在。
令阿萨和家人唯一感到生活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其它的龙王家都有一大群子女，而阿萨与妻子则至今无一儿半女，看着别人家家族兴旺、儿欢女乐，阿萨就无比的苦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萨一家为了延续香火，上天入地，求神拜佛，寻医问药，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只是依然没有多少效果，妻子的肚子仍然一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迹象。
时光荏苒，在神仙逍遥的日子里，更是“神本无甲子，逍遥不知年”。这一天，阿萨的妻子突然不断的呕吐，浑身无力，极为厌食，阿萨极为疼爱自己的妻子，看到妻子病了，立即命家人找来了医神，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医神高兴的告诉阿萨，夫人有喜了。
阿萨一听立即也高兴的跳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一家人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谢过医神，立即跑到神龛前，龙王是神，可神也拜神。阿萨虔诚的跪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祷告，大抵上就是感谢神赐予他们一家的帮助，等等。
那天以后，整个家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阿萨也很少再外出与其它龙王聚会，一心在家里陪伴着妻子，等待着龙儿的降生。
长话短说，阿萨的妻子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终于产下一龙子，取名奴心。一家人自是百般疼爱、倾力教育培养，一心要让奴心继承家业……
在唐古拉山往南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规模稍小、海拔稍低却同样绵延近千里的山脉，名为高黎贡山，龙王玉瑞一家就居住在山上。
通常认为龙王应该是居住在水里，其实不然。因为地球上的四大洋都分别被东海、南海、西海、北海四大龙王管辖，陆地上其实也有许许多多水系需要龙王管理，所以很多龙王反而居住在高山上，掌管着各水系的源头。
就在阿萨一家喜添龙子的同一年，玉瑞家也生下了一个龙女，取名川丽。对于家中唯一的女儿，玉瑞一家自然也视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疼爱……
…… ……
天地和时间一直在不紧不慢的流逝。同为龙王之家，阿萨和玉瑞原来也是很好的朋友，平时交情不少，来往频繁，所以奴心和川丽自记事起，就经常随自家父母到对方的家里，在一块玩耍。
转眼之间，奴心和川丽都长到了不小的年纪。这一年，各路龙王要举行一次大聚会。也是上天注定两个龙王之家、两个青年男女之间须有一段姻缘和恋情。阿萨为了让儿子奴心到聚会上增长一些见识，就带领着奴心参加聚会，而玉瑞也是缠不过心爱的女儿也领着川丽一起参加了聚会。
虽然奴心和川丽小时候是经常在一起的玩伴，可是也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聚会重逢，双方都几乎已经认不出对方了，奴心已经成长为一个帅气潇洒的男子汉，川丽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他们毫无悬念的、顺理成章的被对方所吸引，在青梅竹马的基础上，又应了一见钟情，短短几天内，就又建立起了除把对方当作朋友、玩伴以外的深厚的感情，虽然没有最终捅破那层窗户纸，但互相之间都已经在心里深深的爱上了对方。
奴心和川丽从此陷入了深深的爱情之中，双方的家人也都心照不宣，为他们关系的变化而高兴，无论是当事者，还是所有家人都在憧憬着这桩美好姻缘的美好未来。
三
这天，地姆嬷嬷刚刚参加完天庭里的众神议事例会，回到自己的仙居内，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头脑中又传来了一阵阵嗡嗡嗡的感应流。她知道，奴心和川丽那两个青年男女又在互相思念和爱恋了。
地姆嬷嬷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的叹息，面上同时呈现出一丝冷冷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的笑容。
地姆嬷嬷掌管着山川河流，大地上所有山峰的产生、消失、山的高度、形状，所有河流的形成、流向、由哪个龙王管理，等等，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都要经过她的安排。
喜马拉雅山所在的青藏高原腹地，是各路龙王建立自己的水系、谋划自己地盘的重点区域，长江、黄河等所有的大江大河从此处出发，一路向东流入太平洋，相对来说，向南流入印度洋的江河还比较少。
所以，地姆嬷嬷心中有一个计划，现在，她要拆散一桩美好的姻缘，来实现这个计划。
“你们虽然有情，但我是不会让你们终成眷属的，再相爱也不可能在一起”，地姆嬷嬷在心中重复着已经形成了很久的想法。不自觉的再次想到了自己的打算：“我必须对多少年以后生长在大地上的人们负责，现在的你们虽然十分相爱，可为了实现我的伟大计划，我只能千方百计拆散你们，牺牲两个人的幸福为一方土地和很多很多的人谋得福祉。”地姆嬷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虽然说神不应该有感情，但是有时候想到自己要拆散的青年男女从小青梅竹马，感情至深，却要硬生生让他们天隔一方，地姆嬷嬷还是会涌起丝丝的怜悯。毕竟爱情是最美好的东西，要亲手去破坏最美好的事物，心中偶尔还是会动摇。可是闪念之间，地姆嬷嬷又回到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上，因为神是不能有同情之心的，只要是决定了的事，就必须坚定的执行。
四
这一年，奴心决定要结束苦苦思恋自己爱人的日子，他要把川丽娶进家门，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己心爱的妻子，然后用自己的努力给予她幸福，一起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美好的未来。
奴心向自己的父王阿萨表明了想法以后，阿萨也觉得儿子本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于是高兴的应承了下来，随后就与妻子商定了成就两个年轻人婚事的具体的细节事宜。
阿萨、奴心和川丽，虽然都是神，却也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他们的命运并不是全部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在这一点上，人和神都是相通的，世间许多美好的东西，其结局并非都能如人们所愿。
作为个体，有能力并且想做点什么，还需要能够决定和掌握着你的更强大的神或者人认可、发现你并给予你这样的平台和机会。你认定的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事物，最终能否真正拥有，你付出太多辛苦和努力去追求的道路，最终能否取得成功，同样取决于太多太多的因素，还需要符合许许多多可预知或不可预知的、合理的或不合理的约束和要求。
对于眼下这桩爱情，作为当事者的奴心、川丽和所有他们的亲人谁也不知道，掌管之神已经在筹划着新的计划，这终将是一场无法修成正果的绝恋，所有有关于这场爱情的美好未来的憧憬都注定将灰飞烟灭。
无论人和神，生活的意义其实就在于无法预知明天的事，无法预知自己和别人的未来会发生点什么，无法预知自己正在做着的事会有什么结果。如此，所有的人和神每天才会有做不完的事，才会时时有追求的美好的人和物，才会不断为了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去奋斗和努力，在享受着生活所带来的美好的过程当中一点点的消耗着自己。其实，所有的人和事物从其产生的时候起，都在不断的走向消亡，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最终无法达到预期的结果，那么或许根本没有人再愿意去做事，或许在做的过程中就不再会全身心投入，也就无法体验到“人生其实是过程”这个真谛。
眼下，阿萨一家开始着手向玉瑞家提亲。神仙之间办事其实与人间不同，提亲的事也无需像人间一样还得找媒人，三回九转搞得异常复杂。于是，这一天，阿萨亲自带着奴心到了玉瑞的家中，天南海北聊了诸多话题以后，阿萨就向龙王玉瑞一家说明了真正的来意，希望共同成就奴心和川丽这对真心爱慕的年轻人，也了却两家的一桩心事。
玉瑞其实早已看出女儿川丽与奴心之间相爱的事了，今日见阿萨上门提亲，自是高兴万分，满口应承了下来，并且就备办婚事也进行了商议。
事情异常的顺利，阿萨、玉瑞两家都为即将来临的喜事高兴着。在长辈们谈话、商量的时候，奴心和川丽早已幽会在了一起，互诉相思之情、相恋之苦，共同想象着将来无比幸福美好的日子，沉浸在爱河里，享受着爱情带来的幸福。
五
看着阿萨、玉瑞开始操办儿女的婚事了，地姆嬷嬷也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于是，她专程赶到天宫，在仙气缭绕、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玉皇大帝端坐在丹陛之上，各路神仙站立两旁，地姆嬷嬷向玉皇大帝等神仙奏报着自己的计划。她要拆散奴心和川丽，让他们分别化身为怒江和龙川江，沿中国的西部山川从北往南流淌，去滋润流经地区的万物生灵。
对于世间的所有神仙来说，无论是龙王、还是山神、水神，都必须服从神佛两界各路强大力量的安排，每个神其实都似一枚枚的棋子，神仙也是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整个神仙界都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掌管某个领域的某个神仙为了实现造福人间或者其它的目的而提出的计划经过了神界、佛界的讨论、认可和批准，涉及的神是必须绝对服从的，如果不服从这种经过集体研讨批准的计划，就会有一系列的措施来惩罚，包括打入冷宫永不叙用、斩首、甚至灭族等等。
地姆嬷嬷禀奏完以后，玉皇大帝扫视了众神一遍，询问有无不同意见。众神无一发言，地姆嬷嬷的计划获得神界的一致通过。随后，地姆嬷嬷又赶到极乐世界，向如来佛祖及各路菩萨奏明了自己的计划，因为计划已经在神仙界获得了通过，奏请佛界批准更多时候也只是走走程序，加之佛祖讲究慈悲为怀、救苦救难，而地姆嬷嬷的这个计划只是牺牲了奴心和川丽的爱情，对很多很多的人是有好处的，所以佛祖和所有菩萨也一致批准了地姆嬷嬷的计划。
接下来，地姆嬷嬷又与天庭掌管拟订和发布圣旨的神仙作了沟通和协调，就回自己的仙居了，后面的事她就不需要再管了。
很多时候，个体的命运是由你不在场的时候别人对你的议论决定的，你无法掌控和以身试法。奴心、川丽甚至是龙王阿萨、玉瑞，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将来和命运，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神佛界就做出了足以决定和影响到他们以后的生活的重要决定，并且这种决定是无法更改的，再多的反抗也是无济于事的。
六
奴心和川丽以倒计时的迫不及待的心情，期待着父母筹办婚事的工作节奏能够快些、再快些，因为他们太迫切的思念着对方、迫切的希望快点走在一起。无奈的是，等待的日子却越发的慢长，他们都深深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在相思当中祈祷着结婚那一天快点到来。
在父母办理着各项事宜的同时，他们也在各自做着准备，奴心为心爱的川丽准备好了各种珠宝和饰物，带领一班水族手下认真打理着新房，等等。川丽精心挑选好了出嫁时的各种衣物、装饰，收拾着要随身带走的物件、嫁妆，还给奴心和家人准备了好多礼物……对于奴心和川丽来说，他们的婚事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一天，唐古拉山和高黎贡山同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随之，雨、雹、雪混杂着不断从天空往地面倾泄而下。阿萨、玉瑞事先却一点也不知道这次天气变化。作为掌管一方的龙王，管辖范围内何时需要有风、有雨、有雹、有雪，一般情况下都应当是他们向上天报告获得批准后由自己或者协商其它神仙施行，特殊情况由天庭统一安排，今天这场突然之间的暴风骤雨，肯定是天庭不愿意让当地龙王知晓的，大概也预示着天庭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并且这个决定涉及阿萨、玉瑞个人或者他们的家庭、家人。
果然，在阿萨和玉瑞都困惑不解，在各自的家里猜想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天上传来“圣旨下”的声音，两个龙王之家同时接到圣旨，要求阿萨、玉瑞要行神仙之责、龙王之职，两家的儿子和女儿——奴心和川丽——不能成婚，等待天庭另有安排，如有抗旨，则革除两家所有成员的仙籍，全部打入囚龙池永世不得翻身。
阿萨、玉瑞懵了，全部的家族、水族懵了。
奴心、川丽听完圣旨后，无异于天塌了、地陷了，他们不知道上天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神仙们为什么要活活拆散他们，要撕碎他们的爱情。
反应过来以后，奴心、川丽的心全部碎了。
奴心决定到天上向众神讨个说法，他要努力挽救与川丽的爱，他必须要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地姆嬷嬷出现在天空挡住了去路。地姆嬷嬷告诉奴心，他们一家必须服从上天的安排，如果不从，抗旨的结果是很清楚的，既然圣旨已经颁布，就不容动摇。奴心心中恨透了地姆嬷嬷、恨透了玉皇大帝、恨透了所有决定和安排他命运的所有神仙，他怒吼着冲向地姆嬷嬷，准备绕开她而继续去往天庭，地姆嬷嬷早有防备，只见她一闪身，从腰间拿出一个袋子，迎风一抖，便形成了一张大网，把奴心牢牢罩住并拉回到了阿萨为管教水族而设置的禁闭室内无法脱身了。
川丽想到了死，她要以死对抗上天对自己命运的安排，她觉得如果不能与心爱的奴心在一起，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可是作为龙王的女儿，寻死也并不简单，她准备以自己的身体撞击高黎贡山而死。她从自己的闺房里驾云而起，准备升到高空往山上撞去的时候，地姆嬷嬷又适时出现，阻止了她并且同样将她关押了起来。
阿萨、玉瑞都带着全家向地姆嬷嬷求情，可无济于事。地姆嬷嬷分别说明了她的计划，她把奴心和川丽关押起来，要逼迫他们化身为江河，让两个龙王家必须支持上天的决定，不得反抗。
最终没有人能够解救奴心和川丽了，他们就分别被囚禁在各自的家里，看流云漂过，听山风吹过，都在心里想念着对方，为对方祈祷。
七
爱被阻止，不能与心爱的川丽在一起，无法改变神仙为自己安排的命运，奴心愤怒极了。对于各路神仙对自己和川丽命运的安排，他虽然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奴心冲破关押自己的房间，冲破地姆嬷嬷设置的障碍，一路飞奔到了唐古拉山南麓的吉热拍格，仰天长啸，在青藏高原内部不断抖动身体，山崩地裂之间，一条水色深黑、流急浪大的河流出现在了中国西南地区的崇山峻岭之间。
因为无法与心爱的姑娘终结连理，奴心所经之处山谷幽深，危崖耸立，他一路在大山峡谷底部咆哮怒吼，斜贯西藏东部的平浅谷地，过西藏嘉玉桥流经他念他翁山和伯舒拉岭之间的峡谷，进入云南境内以后，奔流在碧罗雪山与高黎贡山之间，经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保山市和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流入缅甸，最后注入印度洋的安达曼海。
后来，在中国境内，人们把奴心化身而成的大江先后称作潞江、那曲河、黑水河等等，但最终却定名为“怒江”。
川丽同样伤心极了，但她同样只能顺从自己的命运。她一直在家里思念着她心爱的奴心，日日以泪洗面，她的眼泪不断的流啊流。
这天，川丽利用自己的神力把所有的泪水收集在一个净瓶里，然后使尽全身力气泼洒向地面，地动山摇之处，所有的泪水带着川丽无尽的伤心和思念、爱恋沿高黎贡山西侧的分水岭，经莫里峡谷，进入瑞丽坝，到弄岛的榕棒旺附近汇入南宛河，穿山破谷而出，流经缅甸中东部，汇入伊洛瓦底江，注入印度洋的孟加拉湾。
川丽化成的江后来也先后被称作南卯江，即雾朦朦的河，雾水河、金水河、麓川江、龙江、龙川江、瑞丽江等等，她从高山谷深处的龙江峡谷奔流而下，时而急流倾泻、涛声阵阵，时而安静无声，向南款款而去。似傣家少女般的温柔轻曼。灌溉着中缅两国上万万公顷肥沃的土地，养育着近百万的人口，水流平缓，清平如镜，江畔良田万顷，山清水秀，竹茂林幽，傣家村寨树竹环绕，四周流水潺潺，稻麦金黄，或秧苗青青，胶林遍野，风光如画，景色十分秀丽迷人。由于她秀美多姿，人们赋予她吉祥美丽之意。“太阳从金色的田野把笑声追赶到瑞丽江畔。‘美’变成彩色的波浪，浑身透明闪亮。”“瑞丽江，美丽的江，满天红霞醉倒在江面上，一江碧水浸绿了凤尾竹的衣裳。你用悠悠情丝，牵来朝霞夕阳，激起五彩的水色，荡出七彩的波浪。”“美丽的瑞丽江上，渔火摇动，美丽的瑞丽江畔，月色朦朦，悠悠的江水好像流淌的梦”。她的美永世被人赞扬。
…… ……
奴心和川丽化身为怒江和龙川江以后，在往前奔流的过程中，仍然时时思念着对方，他们总在想方设法的要见面、要牵手，奴心在过完一处平坦开阔地以后，似乎听到了山的背面川丽幽怨的哭泣声、唱歌声，他立即派出许多水族翻山越岭去打探。川丽似乎也感应到了奴心对自己的思念，想停住前行的脚步与奴心相会，无奈地姆嬷嬷一路仍在监督，最后仍然只能依依前行。在这个地方，怒江和龙川江已经相距很近了，中间仅仅相隔一个县，这个县后来就叫龙陵县，奴心派出打探川丽消息的诸多水族在此处很多地方有过停留，所以留下了很多很多用“龙”字命名的地名，也留下了温润的气候和丰沛的降雨、丰富的水资源和大量的温泉热水。
“龙陵是个好地方，一条国道两条江，神汤奇水邦腊掌……热情好客的龙陵人，欢迎你到龙陵来”。这是再后来人们为龙陵县所作的一首赞美之歌，其中的“两条江”就是怒江和龙川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