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人
与夜色的交流应该是昨夜的事
他的眼睛还未复明
黎明就来了
一颗药丸将给予新的一天
早起的人,有一个心愿
把自己驱赶到另一个栏杆之外
观察气候的变迁
也许,他会再次进入睡眠
像一个婴儿接受了一些安抚
因为时间的流逝
往往以一些明亮的事物为依据
在它们开放时
有人会低垂
有人会因此而高唱明月之歌
通过回忆去加快步伐
应该是可能的
通过平静去寻找动力的春天
也是可能的
仿佛他告诉你
前面已经不需要灯盏
◎再宏亮的声音也抵不过你的谣曲
再宏亮的声音也抵不过你的谣曲
白发已经产生
你不再暗暗地发声
对着自然的美与不确定
在明月中传递一曲歌唱
你不再低垂着头颅
在梦想的天平发生倾斜时
你是真正的矫正者
——音符的守卫将要发生
从空白到圆满
你听到了两片树叶的赞美
带动了整片森林的歌颂
你咬着一个词根
然后找到了流水
找到了生长的依据
人的普遍性描述
在你的预料中
像你出生时一张唱片的转动
带着古代的气息
而时光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再宏亮的声音也抵不过你的谣曲
在力量到来时,你是自己的可能
是旁人的一只空心的蝴蝶
◎图钉
事物到达了它的境面
如风尘之想得到了圆满
如心被滴血之箭所安慰
世界偏于一隅
狭小如五月之豆
如眼睛失去了技术之旅
我们的想象到此为止
如坚硬的线条被贯彻
如企鹅被钉在冰原上
九月肯定会到来
对图钉的家谱作出解释
对深入的念头发出呼声
尖叫、沉默、一个落魄的机器
它们是这个年份最后的语言
如图钉来到了精致的记录中
事情的结局可以挽救
譬如慷慨者的嘴唇间
含着一支玫瑰
◎哦,春天
像一个姑娘,她要转身
季节的铁锄没有让她得到嘉奖
她只是一件纱质的衣服
现在,就要改变自己站立的方式
哦,春天
失信者的目的地
在这里土地上会升起木屋
一些人将走入橘木中
捡拾花朵
在五月,春天就要离去
她失声的时候
大水会骑着一只鹅到来
◎在我的想象中
在我的想象中
一切都会鲜活起来
包括江南的鹰
也会从远古的地壳中飞来
包括凝炼的轨道
也会从月球伸入到大海中
我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
那是美酒遭遇了火药
是事件的婉约到达了顶点
在我伏下身子的时候
大地将给我一个春天
寄宿的蝉将飞到高树鸣叫
像舰载机运来了弹壳
在我的想象中
时间是可以静止的
让人群的立体
成为了一个塑像
而光辉将映照一切
美好的世界,正在酝酿一场春风
需要你强大的思考
通过坚硬的滑轮
◎一只苹果
与茶杯在一起
一只苹果在闪光
在桌子上,一只苹果
在等待刀锋的光临
一只苹果
来自遥远的山间
与搬运工的命运同样古老
它接受阳光最后的抚摸
来到寄居的屋子
来到我们平常生活的根部
一只苹果,在等待命运的鉴赏
像一杯牛奶一样
它承认机智的人对它的认可
一只苹果,将把遥远的诗篇
带到我们已经开放的花园中
◎初夏的辨识
我通过学习,认识了一种植物
在初夏,我得到了它的叶子和茎
在底部,它的根应该是深入的
比人的思考更有效
我觉得,我会在一个时期内
关注这一种植物
因为气候的简单的症状
让我愉悦
我能看到它飞翔的愿望
有些认知是值得的
譬如我赋予它生命
就会有人群的潮流
从人世的礁石上滚过
或者,我已经不能有所考虑
在气温逐渐升高的时候
我要把它与蚱蜢放在一起
跳跃也许是最好的偶像
我要记得自己的阅读
让它像课本一样
带给我在初夏的辨识
◎文联通讯录
一定与家有关,这些名字
连着屋子和花园
或许还有酒杯在激荡
通过过多的文字
把自己放平在地板上
一定与众人有关
那些词语和图画还在别人的墙壁上说话
像一次会议总是要到高潮的部分
它们集体发言
然后失声
一定与某种想法在一起
譬如高度和风度
譬如走廊上某次相遇后的告别
这都让人感到惊讶
时光真的深不可测
一定与事实、逻辑和规矩
作着不同方向的背转
一定是他们的表达
遇到了墙壁
而春光在墙的另一边
一定是大风和雨的朋友
在一串数字上
一定系着一道彩虹
◎美丽的过错
哦,无疑花朵是美丽的
在一条大路的两旁
它们盛开的姿态
会感动一匹奔马
而羊群会到来吗
在花朵的中央,献上唇吻
或者牧羊人已经在春天
看到了夏天的果实
因此,他担心过失
担心一个倔强的人会毁灭花园
无论如何,摧残的现实
可能会到来
而花朵还在养成中
这是并不美好的逻辑
事实的创造者
会搁置花朵的天空
转而在大地上安排一切
美丽的错误,是一根刺
或者一颗图钉的安排
我们的血痕
将是肇始者的雄心
◎在我的向往中
在我的向往中
一个词会出现
带着神秘的表情
行走的人
他的心脏中
肯定安装着一个宇宙
更多的力量来自
汹涌的光
来自我心中的一场打击
在我的向往中
雨会来得更猛烈
比阳光的翅膀更直接
仿佛我已经找到传说
而天真的人还在辨别
昨天的大雾
在我的向往中
高贵的生物之心
和它的家人
已经在温暖地集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