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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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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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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情怀

      在我的故乡,每逢七八月,目力所及环处皆是绿色的地毯,蜻蜓在低空飞舞,来来回回地寻找猎物,在池塘里,一个俯冲,在水面上轻轻一触,便仰飞离去,瞬间,复翔至粼粼的水面,逡巡,盘旋。有次我仔细观看,眼皮底下一对蜻蜓尾部叠加在一起,飞翼左右紧紧地连接在一起,合二为一,两侧的飞翼,一致的摆动,在塘畔绿色草地上空比翼齐飞。正值我目瞪口呆之际,那对蜻蜓又返回清冽的水面,时而轻轻点水,不时擦出美丽水花。咯吱——咯吱——咯吱——,从不远处的青纱帐里发出,此种声音此起彼伏,多么熟悉的声音!我犹喜欢在那个寂静的夜晚,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总是浑身舒坦。声音相仿者,是蟋蟀与蚰子,他们都能飞,都长着一双巨形大腿,腿上面是锯齿状,折线形姿势,你用手摸上去,有剌手的感觉,它们蹦的远度和跳的高度,完全取决于它们身子后面这双大腿。

       那时候,农田里有四大蹦又叫四大跳,分别是蚰子蟋蟀扁担和蚂蚱,尤其是蚂蚱,最让人咬牙切齿,它们能飞翔,上百米高空,常常是蚂蚱千军万马发挥的最佳空间,它们会单兵作战,也会形成小分队,惊心动魄处最是那形成兵团作战,它们抱成团,滚动飞行,看到大片庄稼,它们会瞬间分散,各个作战顽强,农作物叶子顷刻间光杆一片。我的前邻,比我大一些,常常不在家里吃饭,大人扯着嗓子高喊,也唤不回来,回来的时候,已是好几天的事情,大人问,你干嘛去唻?你在谁介吃饭焉?那孩子慢吞吞说道,我地里唻,我吃蚰子吃蚂蚱,吃小葡萄(俚语 杨水贴,紫色,味甘,类似葡萄状。),吃耍瓜。哦,大人遂释惑。在那个物质匮乏时期,吃蚰子吃蚂蚱吃蟋蟀,在村里,可谓是常有的事情,它们是一道菜,也是一顿饭。蚂蚱,繁殖率特别强,一个母蚂蚱能生下好些种子,一开始,是虫子,幼年时,便是大蚂蚱雏形,这些小蚂蚱能跳跃,还跃跃欲试出飞。我见过的蚂蚱都是灰色或与麻雀一色,一堆堆,一群群,它们在地里肆意侵害着绿色植物。

       小的时候,每当麦熟期间到秋天,这是他们的最为活跃的时候,它们喜欢吃山药叶,豆叶,玉黍叶,白菜叶,麦叶等植物叶,也吃胡萝卜,苹果等,其啮合力足以咬破人的肉皮。蟋蟀蚰子仿佛是音乐家,给大自然创造出别具一格的音乐。

       尤其是三伏天,我与发小经常到田野里打猪草,之余,我们捉蟋蟀,蚰子,它们蛰伏在绿色中,有的绿色蚰子与农作物颜色一致,不仔细观察,难以捕捉得到的。唯有寻声前往且蹑手蹑脚,做小心翼翼状,然后蹲下身子,在绿叶丛生处,便发现一个硕大的蚰子伏在期间,后翼震动,听到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我张开的手,呈凹状,迅速扑去,捕捉到手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然后从地里拔一种叫谷谷莠的野草,这种草与谷子相似,若在谷地里找,是要费眼力的。用谷谷莠上半部分,其茎部足以穿透蚰子蟋蟀颈部软组织,半天能捉好几串,回到家里,爹娘很开心,就用食用油在锅里炸,炸熟后,吃到嘴里,那味道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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