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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基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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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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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野百合

 

老家五凤溪的山上,生长有一种喇叭形花朵的野花,我们叫她老鸹花。老鸹是当地对乌鸦的别称,为什么叫这名字,我问了许多长者、智者,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想:也许是她那长条形的花蕾、荚果像乌鸦嘴吧;也许是她那喇叭形的花朵与乌鸦的叫声有关吧;也许是同音的另一个词“脑瓜”,老家把人头称为脑壳或脑瓜,意思是她那球形的鳞茎大得犹如人头吧。每当见到她,无论是她的嫩苗、茎叶、花朵、荚果,还是她的球形鳞茎,都会令我激动不已,总想挖走据为己有。后来知道了她还有个学名叫野百合,当罗大佑的《野百合也有春天》唱响大江南北后,对她更是心心念念。

少年的我,曾将她从山野移栽到房前院坝边,默默地看着她发芽、生长、开花、结荚。长大后,总想把她带在身边,只因她不适宜室内生长,要不我定会将她种进花盆,放在我的客厅、饭厅、书房、寝室。当我拥有这一方阳台时,就马上从老家挖了两株野百合,将她请进我阳台上的花台之中。

每当到山上参观或爬山游玩之时,都会在山野间寻觅她的身影,无论是春天、夏天,还是秋天,我都能在万花丛中、遍山碧绿中一眼就找到她,冬天却不易发现,此时,她的地表部分已然枯萎,只有埋在泥土之中的球形鳞茎。

2014年夏天,曾有幸到位于转龙镇的鲜花山谷参观学习,对山谷主打的一百多个品种的蜀葵已无多大印象,但对那一片盛开的野百合花却至今印象深刻,令人惊艳。朝阳下,远望,洁白与碧绿错杂;近观,那些喇叭形的花朵在微风下微微颔首;细看,那丝丝花蕊在阳光下闪烁。

近几年,几次上过五凤溪的白岩山,每次都有意外收获:树蔸、野果、野花草,其中就有野百合。我常向同行的文朋诗友们介绍野百合,卖弄对野百合的一知半解,炫耀自家阳台上的野百合。每当我的手伸向野百合之时,虽不能说有负罪感,但至少有一种负疚之情,别人在这里自然的生长,自由的生活,你却要破坏自然生态,将她野蛮的带离这山野怀抱,但又常常自我安慰:就算我不挖,别人看见了,也会被挖走的,说不定还不似我这般“怜香惜玉”呢,慨叹一声“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狠心的下手开挖。一次,我发现了两株紧挨着的野百合,迅速的跑过去,小心翼翼轻轻地徒手清理她周边的泥土,掘起,捧在手心,这可爱的野百合吸引了众人眼光,当看到朋友们艳羡的目光之时,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之感,心情一高兴,便将其一一分享。到手的,喜笑颜开;想要而未得到的,眼神、言语不无遗憾。于是我赶紧承诺,如有缘再挖到时,就分享给他们。或者,待我家阳台上的野百合发展时,就分两株给他。还有一次,主人带我们一群文友参观他的山庄、花木,我见路边有一株野百合苗,欢天喜地的扑过去,同行的一位老者说可能是主人栽种的,我赶紧住手,抬眼望了望旁边的主人,虽见他不置可否,但我还是从他眼神中看到一抹不舍,于是尴尬的直起身子,顾左右而言他。

我也曾给家乡政府提过建议,将这野百合挖来种成一片,就像鲜花山谷那片野百合花一样,一定会吸引四方游客的眼球;春天,可将她们用小花盆种上,这萌萌的野百合花苗,肯定会成为游客们离开五凤时能带走的最美好记忆之一;夏天,可将花枝剪下来,就像花店中的百合花一样售卖,这野百合花,比那些香水百合之类的,不论花形花色、还是花香,都要强许多倍;秋冬季节,可售卖种球,那球形的鳞茎,一见便会生出喜爱之情。

去年重阳敬老节,我陪老妈去三学寺上香礼佛,从登山步道上山途中,看见旁边有株野百合,我马上就想伸出“负疚”之手,于是让老妈在石梯上休息一会儿。我拨开草丛,发现泥土干硬,手中没有合适的工具,于是从旁边折了截灌木枝,拨弄了几下,只是松动了面上的点点泥土,野百合周围还嵌有许多乱石块,本想在附近找块坚锐的硬石片作掏挖工具,却未能如愿。猛然想到身上钥匙串,于是摘下来找了枚粗硬的防盗门钥匙,连刨带挖,虽然费了许多周折,但当看到手里这棵硕大的球形鳞茎时,感到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阳台上有三四株野百合,初春时节,一见到那破土而出如竹笋般的嫩苗,就让我想到一个词:“茁壮”,一天一个样,真的是“茁壮成长”。每当我在教学中遇到“茁壮”“茁壮成长”时,就会向学生分享野百合嫩苗的图片或视频,分享野百合的知识。她茎干亭亭玉立,叶片青翠娟秀,喇叭似的白色花朵平伸或微微下垂,花姿雅致,黄色花蕊微微颤动,花蕊顶端成棕色,散发出缕缕清香。荚果呈长条形,有棱有角。

野百合给我的不只有初春的茁壮成长,还有春夏的炫丽灿烂,更有秋冬的丰硕收获,她静静的伴我读书,伴我写作,伴我入眠,伴我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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