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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基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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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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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老矣

老夫今年五十有六,但考虑到如今的生存状态和人们平均寿命确实还不算老,只能称作准老年人或是年轻的老年人更或者是中年人。想那欧阳修“自号醉翁也”称“翁”之时才三十九岁,那苏轼豪吟“老夫聊发少年狂”称“老夫”之时也才四十岁,从我这五十六岁的年龄来说,如果从“人生七十古来稀”的角度确实也称得上是“老夫”了。

每个人都有三个年龄:一个是自然年龄,就是指从出生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年,与实际岁月同步增长。前文说到的我五十六岁就指的是我的生理年龄。一个是心理年龄,指的是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和思想成熟程度,与实际年龄可能不一致,心理状态受心情、心态和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还有一个是生理年龄,它反映身体及器官的状态,与自然年龄可能一致,也可能因生活习惯和健康状况而有所不同。这三种年龄相互依存、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一个人的整体年龄结构。我们有时调侃:六十岁的人,十八岁的心态,三十岁的心脏。这“六十岁”就是指他的自然年龄,“十八岁”指的是他的心理年龄,而“三十岁”则是指他的生理年龄。

从心理年龄来看,老夫已然老迈。这老迈的心理,也许是由于我喜欢的文学体裁的潜移默化的暗示吧。我吟诵和创作的近体诗词、辞赋,把自己都摇头晃脑得迷失了年龄。

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的《古镇五凤溪赋》经朋友推荐,被当时打造五凤溪古镇的成都文旅集团相中,准备镌刻在巨石上立在古镇景区内。考虑到有些内容还需调整,文字也还要压缩,由于一千三百多字的赋文内容过长,如果镌刻的话就必须压缩到三四百字。他们负责文创工作的一位副总和相关工作人员准备与我面谈,当那位副总见到本尊时大为惊讶,本以为会是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头,没想到这么年轻。或许他是从我古老的文章体裁和厚重的文字中感受到了“老气横秋”吧!

我之所以有这老迈的心理年龄,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我这一生挺有“老人缘”的。不必说自己与祖辈、父辈们的交集;也不必说我在求学和文学创作路上遇到的老人(老师)们的恩情,像我读初中时的李德富老师,读师范时的凌康老师,把我引进辞赋大门的杨源仁老师,领我走近近体诗词创作的蔡淑萍老师等等;单说我在工作、生活的各个时段中所遇到的老人们,就有无限雅趣。

刚参加工作时在长乐乡小学(现福兴镇长乐小学),当时学校有个老教师叫兰泽维,大家都喊他兰大爷,他还有个别称“老顽童”,因彼时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正风靡一时,“老顽童”周伯通深入人心,兰大爷性格开朗活泼,乐于助人。不久后,我也荣膺“小顽童”之美誉。因他是本地人,对我这个年轻的外来人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颇多照顾,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我们这一老一小遂成“忘年交”。

几年后我调到了金龙镇初级中学任教,在金龙镇工作生活了近二十年。在这里,我又遇到了两位对我特别好的老年人,一个是中学的蔡康凤老师,一位是小学的胡万选老师,平时我都喊他们“蔡大爷”“选大爷”,他们也亲昵地喊我“阿竹”。我们也时常在一起打点小牌,喝点小酒。后来我调离了金龙镇,也还经常联系,几年前“选大爷”走的时候,我还特意回金龙镇送他老人家上山。

去年我又结识了一位曾任过县领导的老人,我与他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遂成莫逆,我称他“大哥”,他喊我“基竹”。有一次我曾笑侃:“如果我们早二十多年相遇,说不定我现在已进监狱了。”“为什么?”他问。我答:“有可能我被你提拔起来当了领导干部,但我意志力薄弱,说不定早就遭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老年人处好了处久了,自己也就把自己当成老年人了。

从生理年龄来看,我更是早已垂垂老矣。一是岁月的雕刻打磨,二是两次癌症的折磨,尤其是第二次牙龈癌的面部手术留下的疤痕,让早已苍桑的脸面更见垂暮。

两年前陪夫人参加她亲戚家的酒宴,那是我首次出现在她的亲戚们面前,事后有人给夫人递话“听说你找了个大老板,就是年龄有点大。”由此可见传言不可信,我一介穷酸教书匠,咋就成了“大老板”呢?时年芳龄五十三岁的我,年龄也不大啊!

2023年中秋节,我到外侄女婿蓬安县的老家去玩了几天,有天早晨,我与他七十余岁的老母闲聊,她问了我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大哥今年七十几了?”不是问你多少岁,而是直接问你“七下几了”,这问题对一个五十五岁的人来说,确实不好回答,只好模糊地回了个“差两年才七十”。也许是我的面像真的那么老迈了,也许是她听她儿子喊我“大舅”她孙女喊我“大舅爷”的缘故吧!

不必管他什么年龄,也不必管他年龄几何,只要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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