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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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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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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

层层杏山、树树枫叶早红透了,风尽日顺着山沟遛着,苞米叶高粱叶哗哗哗地响来响去,杨树叶黑而硬地萧萧落下堆积在沟渠内外……小推车三轮车也山上山下地忙碌着,各色化肥袋子饲料袋子水泥袋子都用起来了——男人攥着镰刀一抱一抱地割倒黄黄的杆儿,女人或孩子坐着或蹲着努力把苞米棒子扒出来。有的男女配合、夫妻共进,更多的是老头子单干,或老婆子自营,当然也有的孩子返乡帮忙……但不管哪样的组合或不组合,你都可能看到女人们往往都围着围巾,红的黄的黑的花的方形,沿着对角线折成三角形的那种,男人呢?常常戴个绒线织成的帽子。何也?秋风凉了,不仅薄弱的脑袋受不了了,敏感的耳朵也难受了。所以呀,正如春江水暖鸭先知一样,风凉耳觉秋已深啊!凉凉——耳朵尖,敏感的耳朵尖,最早的先知先觉的耳朵尖——给人的第一个寒冬将至的积极预警,警醒着人们又一个秋收冬藏的季节到了,赶快做好猫冬的准备吧!

时光仍在流逝,街市依旧太平,但人们大多穿了羽绒服,帽子常常严严地扣着,战战兢兢地在冰雪路上走着,能坐车的一般都不走了——冷是绝对的促成因素。开始是冷艳时尚的少妇一拽一拽地在公交站点戴起薄薄的蚕丝手套,后来是身强体壮的外卖车手纷纷戴起皮手套,再后来穿羽绒的真男人、穿貂的假贵妇,甚至一刻也闲不住的中小学生也要戴起皮手套、棉手套、线手套了。所以呀,手指尖也是很敏感的,它真实直接、针扎火燎、毫不客气地把难以忍受的痛感捕捉来,传给虚弱的脑儿、脆弱的心儿、好夸张的肉儿,于是嘴唇动动、咧着牙叫起来了:“冷啊,手套呢?”

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死鸡鸭,还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待到数九寒天的腊月初七八,毛毛雪一下,北风一吹,暗红暗黄黑啦吧唧的太阳还不出来,躲在屋里面吧,暖气肯定不热,去外面走走?一出门,一股硬气扑面压制,让你喘不上气了,低着头闯出来,顺着风向还好,只需略略刹车顿脚即可,如果逆风可就不太好办了,弓身猫腰是必须的,如果不是抓着帽子、捂着耳朵,那就肯定得手捂口鼻了。为什么呢?不止是喘气困难,还有鼻子尖儿针扎般刺痛、火燎样酸痒、眼泪和鼻涕都要下来……这时候,有经验的妇人们用长长的围巾把鼻子嘴围住、男人好戴个黑口罩、军人警察的帽子上也配着一条绒毛的带儿……所以啊,最最后,冷不冷要看鼻子!只要人们的鼻子嘴还露着,那天儿还是暖和的,你说是不?

   202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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