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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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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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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生命之火》(三)

第三辑   曲径通幽

惊蛰

只盼惊蛰的乌鸦飞走,不再

招惹路人,大家又能结伴看樱花

打开窗户,或敞开心情

呼吸自如,赶路,渡水

看望蜗居的一群男女老少


也不再聚集,独自购买一瓶醇酒

放松地斟满,邀月,邀黄鹤

挑一些吉祥的话语,致谢

感恩,天南地北的温暖

始终在关怀备至,辛辛苦苦


过年到现在,没好好哭过

借点酒,想一些人

恨一些人,没有人性的花拳绣腿

谎话连篇,让大家咒骂

耿耿于怀的话语,接二连三


惊蛰了,这些还没到来

还要躲在家里,躲避

突如其来的黑云彩,肆虐

人间的三月,一场博弈

却丢失,很多的想法与尊严


一座城,演绎所有的真实

不会轻易,放弃抗争和反击

到现在,只需要坚持

应该慎重,不让刚刚看到的曙光

再被乌鸦,驮回密集的云层

他乡的背影

出门了,车票立起来,挡住

地平线涌来的心疼与念想

平静的眼神开始恍惚

人也进入另一段陌生的漂泊

钢轨的顿挫,是几百几千里的哽咽

散落一道的人生和命运


灵魂的触动,出现无名的慌乱

一根粗暴的鱼刺梗在喉头

谁还有心,为快乐和晴朗唱歌

他们背井离乡,背影也离开了家

每一根扁担,都十分沉重

一头是爱,一头还是爱

压得肩膀很疼,腿脚发软

看后,只能先仰起脸,又背过脸


往往在这个时候,天气由冷变暖

家里家外的屋檐,会流很多的泪水

一滴一滴,融热日子的温度

好像唠叨,隐藏的潮湿心事

吃一些苦耐一些劳,可以在他乡

打工赚钱,积攒一点家用


不在意那些偏见的称呼和漠视

能挣钱就好,能有活就好

眼见着起高楼,眼见着

又是一片繁华和灯红酒绿

这些卑微的身影,常常和衣而睡

在简陋的工棚里度日如年

或喃喃自语,也有时呼天喊地


他们是一群城市广场上匆匆的过客

空中的鸽哨,能划过轻松和辽远

却不能,替他们喊出一串低声的抱怨

眼见消失在茫茫人海里,继续浪迹

一双双忧伤的眼神,刺痛良知

夜色里,弥补很多很多穿透的窟窿

春天

立春了,离燕子回来还有

一段路,这需要很多天

短也漫长的距离,照常行走

仰慕他们的自由飞翔,现在

只能看诗,锻炼没被停顿的想象


一些感动世界的医生和护士

还在紧张忙碌,抗击,舍命

让很多人流泪、惦记、心疼

我也担心他们也会生病

春天,能不能早一点降临


生命,不出现病疼该有多好

可我们还有很多陋习

像病毒一样附体,添乱

生命原本简单,却弄得眼花缭乱

停下来,值得我们一起反思


哪里错了,别再漠视,轻描淡写

看看走过的路,做过的事

对自然,对我们人类自己

醒悟和改正,立行立改

要不,我们对不起这沉重的代价


燕子回来的春天,还要筑巢

在一所屋檐下,装下几段轻松的音乐

绿柳爱听,红花也爱听

我们更爱听,好好珍惜现在吧

并且期待,南方和北方的春风都暖

长寿花

你微笑,我微笑,一起过年

分享一团有滋有味的喜兴

晴朗的天空在窗外

舒畅在眼里、心里

问候比一些白雪还有干静


飘荡的风,却在分声部呼号

这一次相约的合唱里

遇见和邂逅,颤抖的琴弦

有点揪心,为春色撩拨善感

我更怀念走远的岁月


也在祈望那座没有去过的城

多愿,能够像我们一样安详

没有恐慌和担惊受怕

悲痛欲绝,远离,躲过

一次看不见的阴郁和狰狞


有水有泪,流淌正月的忧心

能看见春光,正剥离冬日的纠缠

许多年以后,谁再回忆

昨天、今天和明天的脚步琐碎

想起,匆匆忙忙中踩疼的时光


静静无声,是曲,也成歌

听时,天暖了,紧跟着阳光走进

一样灿烂的春,绽放

大年初一的喜喜洋洋、团团圆圆

表达我们一家的心情

三九天

白色。沉思比千年的雪还冷

眼神恍惚,看人世间,一场灵境

万物匆匆年老,带青涩

飘忽迷离,身边,有不甘的谢幕

沉默寡言,拉长了纬度


往事,没有躲进诗句里

依旧有昨天的青草浮现

进山和出山是一条路

谁也藏不住自己的狐狸

白雪封山,命运困惑在暮色里


冻不透的贫寒,在早年流行

写满山路的清瘦,蜿蜒

稍等,我去和自己的影子握手

一缕别梦,一丝心雨,一堆霞红

不相信,眼神能划伤一切

雪色浪漫

寒冷能造就一些骨头,冰

柔软的水,刚强,坚毅地屹立

成为不惧不怕的一种资格

即使倒下了,也是山的样子,碎了

还存冰清玉洁,闪烁精神


任性地谈笑风生,在纷扬的落雪中

完成酣畅的活法,至今

命运的河,血色的激流冲荡

滔滔潮水,跃出自己贴近的心跳

仰慕,听到骨头吹出的笛声


需要恒心和胆略,对视一些固执和偏见

没有人愿意,说出背叛的理由

旁若无人,有点独善其身

一段坎坷的来路,宛如问号

逶迤一个身世,成为生命的铭记


继续穿越和守望,有过筚路蓝缕

谁都带过隐形的面具

失落,吐纳出的寒气更加迷离

亲吻的雪色,等待失意的节拍

风中,听见心疼的呼唤和问候


冰和雪,情同一对手足,被吸引

念想,共同完成成长,同命

感情滋润野水和荒山,润泽天明

渴望,被拥抱,被容纳

我在问,要不要,再放弃千年

老金沟里的野猫

一只野猫的眼里,映入老迈的影像

疲惫和烟色,依偎一盆炭火

烤暖的心跳,讲故事

用方言叙述关里关外

格格不入的河流在飘荡里还魂


金子与寒冬,蜷曲在沉寂的霍龙门

刨根问底的敲击,一下一下

清瘦漫长,一下一下

延误内心的绝望,之后,继续忧伤

直到慢慢停下,一缕孤魂散去


远走的涛声,在啄木之下负重

依旧是沉浮的南腔北调

遥远的契约,买断雁飞和鸟跃

可以哭了,冷僵的困惑

瞬间泪奔,知道了这是什么年节


岩土和沙石,成为青壮的互换

看不到呻吟的血量在增压

左右为难,但还是行走四方

筚路蓝缕的旅途,压低乡音

找到一条归路,一抹悲怆横空如虹


很多瘦骨嶙峋的石头,迄今屹立

侥幸和惊心,闯荡江河

恒古的叶脉,出游在落日的黄昏

找到,一片狼藉的旧土层

落下一场大雪,折弯飘摇的伤痕


会飞的橘子

不会剥开,只是多看你们一眼

知道,欲盖弥彰后

怎样解释和圆谎,真真切切

所有的心机都很重

就是不告诉你橘子也有眼泪


天气美好的表面,安宁

灯和语言,是一对难兄难弟

想象,喜欢感恩的人群里

也流行至高无上的冲动

率真,能够被紧紧包裹的一层哭泣


云鹤和芦苇,都静谧如初

在雪后的上空,有谁不迷茫

问天,看不清内在

骨子里不想表白,猜想

放弃,世界上原谅的一种方式


冰雪,可以有蒙蔽和欺骗

用弱小的叶子,默默地飞翔自己

观望眼前的雪色,很白

喜欢灿烂的方式,埋藏不住心事

陪你去感受,没有远行的夜幕


落雪在呼风唤雨,驰骋不已

一匹马,呼啸出冷冻的野性

灵魂摆渡,真实的命运也会飞

希望这场想念,悄无声息地结束

听到内心,有一片喧哗的红色火焰

月亮

希望,天边的安详回到人间

没有惊慌,按住一阵吹哨的风头

不让黑色的翅膀,乱窜

月下,听到笛声悠扬

一曲清歌飘荡,白色的雪渐渐隐去


也迫切地盼望,一些人

结束劳累,危险,不腰酸腿疼

他们一起,摘下厚厚的云雾

面容和天气一样晴朗

早点得到一个个温暖的怀抱


天暖了,就有好消息传递

有关莺飞草长,有关风和日丽

可以去树下采撷,垄上播种

手拿一本诗集,饮泉,品茗

看一叶舟子,划过十里桃花的画面


拿起一把长笛,在月亮下

吹响心中深藏的倾诉,慢摇

丝竹的动情,把所有的月光

绷在琴台,拉动一手玫瑰的留香

回家,天空有云彩追月


很远很远的致敬,都在天上

风同天,月也同天

仰视,望见无比宽广的情怀和美

游荡麦苗和鹤鸣的哽咽

幽月清星,为一封家书无语


安详

风,走得如同燕子一样

此时,月华可饮,烹了三两暮色

一半入盏,一半霖铃

银子的声音悦耳,安泰,淡定

为这,江河放下满怀的尘封


群山还在回唱,还在煽情,呼唤

久别的回味,令人捉摸不透的伤感

如果描述,一定要用音乐表达

暖润,可人,酩酊,酣畅

酒醉从灵魂,一直到五脏六腑


故乡单纯,有些人不太在意享受

河水表情平静,总能感到

每一次深入的对话,歉意模糊

爱上羊群和庄稼,一片云雾

笼罩身边的荒凉,脚下响起蛙鸣


月亮升起,那宝石般晶莹的面庞

高冷,弥漫着野性,奔放

充满了山林野果的味道

红红的,甜甜的,水流一样的气韵

略有初遇时的羞涩,生怯,好看


用一缕月光问候,山,依旧躲闪

回暖、解冻,让生命的呼啸

透过月亮和丛林,抵达天堂

还有梦,攀升夜色,明亮的感觉

在宁静中通畅、自由,开始飞翔


高原有纯美的对唱

高原红,草地的年轻

盛开:天边一片晚霞

山坡,歌声清扬,天籁穿越

心灵被燃烧所震撼

少年,青年,忘年的组合

张扬了海拔,高音

飘起一片鲜艳的静美


坐在风中,放声宽广的音域

原生态,举手挥手

自然,自信,扑闪睫毛

晶莹如玉:泉水潺潺舒缓

洗礼灵魂和生命 火焰撕碎死亡

血色在阳光下旺盛

展现古老的梦幻,留住根

每一颗音符,都接近神的心跳


天空飘满吉祥

抚摸歌声的手,感受苍凉

血红,万物生长,停下

岁月的脚步,虔诚谛听

一座座山峰的颂扬

印象,高原还是火热的鲜艳

那些激情的时光,吹走

那些朴素的美丽,留存

地平线,还在行走一串脚印

欣然前往,一片柔丽

晚笛,击打的鼓,和声的口型 


一盏心灯

选择坚持与放弃两难

收获的少

失去的太多

衡量不出份量的成色

一点糊涂

会影响生命的深刻


理由是理由的纠结

辛酸苦辣

已踉跄了行走的蹀躞

茫然看着前方

落满了艰涩的雨雪

无法轻松自己的身心


犹如贪婪的苍狼

总是发动嗅觉

也如淘金的任性和随意

为欲望寻找颠簸

漫漫的行程坎坷曲折


不仅仅流汗

还在流血

没有火炬让自己紧握

脚下的声音

回荡内心的急切

不为虚度年华蹉跎


大雾弥漫

哪知追赶的紧迫

灯盏静静地烤着长夜

多少次失魂落魄

你依然坚守

想来早已泪流成河 


踏歌起舞

没有理由让我们去老

你看夕阳

依旧红的妖娆

此时的脚步不是追赶

恰恰是会心的寻找


等你的时光是分分秒秒

心情都好

该欢快就去放开烦恼

善待生命

还想到幸福的重要 


翩翩的风韵是展示

怒放也自然

不断温存我们的阳光

秋色相拥一个开放的梦想

让失去的曾经慢慢找到


舞姿让秋天的彩虹

优雅着高傲

踏歌起舞

追逐梦想的花地

展开一片灿烂的微笑 


所有的节拍都很强劲

就如同心跳

追逐一种豁达的境界

像鲜花像云朵

让生命美丽地闪耀 


篝火燃烧的诗意

古老的火光顷刻站立

跃动初恋的眼神

看我看你

大地与情感的呼吸

起伏音乐的胸膛

渐渐放开拘束的黄昏


火焰舞蹈的韵律

引发别样的柔美与张扬

激越的流淌

打动了不同年龄的心灵


在水一方的相约相会

拥抱和牵手

格外真诚珍惜

踏歌起舞的一群

找到了回溯森林的路


江月于今夜凌空

我在想今夜的主角是谁

可以弹拨田垅

可以咏叹夜色

更可以舞蹈于茫茫的天宇

美艳地凌空


江水柔似一条蓝绸

华丽的幕布

挂满绿叶的风铃

响起古老的天籁之声

这是我们顶礼膜拜的神曲


会有一轮江月

从远山的峰巅升起

照亮乡情

静静地端详你

审视充满梦幻的世界

飘落你心中难忘的歌谣


白桦与少女

曾经出现的一组幻像

那是白桦林

一排排闪过眼帘

留在了诗歌的婉约身后

依然亭亭玉立


邻家女孩已经长大

手更灵更巧

已经把一幅幅桦皮画

剪贴得栩栩如生

充满了浓郁的山乡风韵


有一幅在我的心里

洁白如玉

叠印欢欣

一些美仑美奂的惊艳

在白桦林里迷路

走不出那个翠绿的春天


拜谒杜甫草堂

屋顶和堂前都有草

绿树也茂密成荫

一条路通天

一句诗通心

一个人让所有人仰慕


风还从远处的平原吹来

午后的面孔

看山看水

更期待看到你的音容

透过变幻的烟云迷雾

感受一种

忧国忧民的情怀


浣花溪畔的茅屋

飘摇了世间的沉浮冷暖

你还在牵挂苍生

难得一次倾心的交谈

相约在秋风里

也留下肤浅的诗歌


       都江堰印象

岷江流淌一川久远的仰视

从秦到汉

越过了唐风宋韵

卓然的睿智

灌溉一个富庶的年代


清澈的江水滋润花期

稻子格外努力

向上生长

抽穗幻梦和风姿

都江堰是一卷荣耀的山水


约你去分水鱼嘴踏歌

走上飞沙堰探奇

在宝瓶口静候

一江波澜壮阔的古今壮观

东南西北地流传

恩泽百代的功绩


          相约青城山

我眼里的青城山是组群雕

前山后山

刻满光阴的故事

在讲道布道

为众多苍生指点迷津


我心里依然再问

这片山为何那么高深玄奥

可以谈古论今

一定满腹的经纶

连平常的石头都有哲理


一生一世的迷惘

在此会渐渐明晰晴朗

抬头看山

会读出宽容的坦荡

牵手一片岁月的清翠


看到走马河

不安的河水拍打着春色

心格外激动

桨声湿漉漉的情绪

覆一层淡淡的斑驳

谁唱归去来兮


渡口静寂了十里排场

雀鸟依旧飞落

影子在岩壁上的倾斜

老桥很远很远

不容年迈的脚步踏过荒芜


流向平原

落霞在迷茫中回归

山坡下还有竹林

深藏年轻的呼喊

溅起一抹粉红色的张扬


        武侯寺的榕树

高大的榕树衬托你的威武

看见了就忘记了时间

每个黄昏都在沉思

雨中也去遥想南阳的茅庐

启程了就结束退避

羽扇纶巾的背影

还能走过一地的菊黄


月亮辉映的山径曲折

起伏山前山后的玄奥

所有的韬略

像是在考量坚定的勇气

红墙和翠竹退避三舍

尘世暂离


无眠托举无奈的绽放

眼里萤火跳跃

指点胸中的汉魏

把朱红飞檐的静谧环绕

幽怨从石阶开始

太多的渴望

掩饰了没有轰动的情境


雨山湖

沏一壶雨后印象的千层秀波

可泡万竹坞嫩叶的葱郁

雨山湖湿润的柔情

是飘出江南的第一缕茶香


马鞍山朦胧在长江的边上

鱼火和星星

浮动水色山光的静谧

你为什么比月亮还羞涩了一些


雕花的马鞍停留在诗意的雨夜

淅淅沥沥念了好多绝句

浪漫与现实共生

古典与新潮并存

在为迟来的过客把酒临风


        太白楼

晨曦渐渐认出了几条山路

可有一条

通往大唐年间李白的家

路旁竹林一个劲地摇曳


岸上摆着挑子

卖莲蓬的姑娘眉清目秀

婉约起来像一首水乡的歌谣

好看的姿态

柔软地抚摸满心的乡愁


岁月裸露在柳树的根须里

黎明也缺少耐心

等待云雾弥漫

锁紧楼上清凉与静谧

就有上山的诗仙

吟唱那块神秘的采石矶


         翠螺山

摘下宽大的斗笠放在身旁

寒江钓雪

脚下的树或直挺秀颀

或老态龙钟

鞠躬俯身,环视大江

缠绵的浪花

打湿魂牵梦萦的远方


打马走过了几个节气

细碎的蹄雨

敲打秋天嶙峋的山脊

竖读琅琊,横念翠微

清新溢满了千古的胸怀


想象当年诗仙仗剑出游

几度走出眼前的大山

回头相望

也会为你的柔媚与曼妙

不停地行吟喝彩


拜谒清东陵

瘦弱的河水昭示故乡已老

田垅里语句缓慢

成熟是思想的皱纹

劝说还是布道

紧张了人面桃花的美艳


泥土养育的朴素

依旧苦苦脉动

输送事物的体温

还在狂热平静的额头

秋色长大了


敷衍世间的阴阳怪气

拒绝风花雪月

趾高气扬

江河纵横奔流

涛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就像落花飘零清晨

冷月如霜

看远方水天一色

躲进夜幕

举起橘红的火把呵护


梦靥是黄花的剪影

独自猜想

满目的疲惫

是哭是笑

一群人都在沉睡


去沈阳故宫的路上

心怀忐忑去你身边

叩动石板的脚步

问安问好

浮华年代走远的距离

咫尺之间


雕梁画栋依旧矗立

雕刻久违的喧嚣

历史死了

寒气逼人的萧瑟

在千年的梦里


碾完米面之后的磨盘

静卧一隅

尘上絮语辩白屋檐哀叹

香火迷失

全是过眼烟云


我也去扶栏眺望

看角角落落

哪还有尊贵与低贱身影

移挪森严的院落

具已与风匿迹


灰色的老墙苦苦厮守

却是空荡无比

黯然于更迭的粗暴

掀起一角落寞

泪流满面的宫廷

抽搐着一个疼痛表情


              清宫怨

夕阳是割刈凄凉的距离

望乡望乡望乡

山重水复的落寞

袭上心头

只听到晚霞深处

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还穿一件老式的长裙

爱跳舞蹈的身段

重温那年的语言和韵律

还在讲述

不肯挥去的记忆


舞台上的灯光游离

是散乱的眼神

打在面庞的侧面

没有人认得无字的稿子

描写失去的凄迷


好好地聆听一段舞曲

快步抑或是慢步

不必在意

不必惋惜

匆忙于背景的道具前

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


只有结局深刻的主题

与黑夜相行

慢慢坐下

展开一片星斗的草原

放牧满腔往事

    沈阳故宫前的沉思

老墙是老脸

里里外外横陈归宿和答案

垂挂三百年的风霜

阴森着春梦和噩梦

依旧看到倒影攀爬的吃力


石像记得出发时的勃勃雄心

格外威武浩荡

金戈铁马的冲杀

喋血城池的搏击

打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史诗

传说也添加了神秘

故事也充满了传奇


旌旗猎猎在风中飘展

谁听得懂

昏睡与清醒间的梦呓

宫里踏歌起舞的锣鼓唢呐

常常兴奋一些激情

庄重的厉色透出很多的空虚


风雨飘摇所有的鹤唳

楼台浸在结局的苦水里

不垮的坍塌

虽然还在

却那般无奈无助无力


一段光阴回不来了

黯然失落与失色

留这些巍峨的殿宇罗列

借口富丽堂皇

踢踏幽燕的骠骑遁去

屋顶和屋檐组合一段段悲喜


梦幻西湖

满满地堆砌一点时间

为最忆的山水

搭建断桥

去会唐代的月亮

宋朝的仙人


谢谢,这些流光溢彩的水雾

让我眼花缭乱

心动神动

演绎,音乐和传说

把以往的目光,扯得凌乱

莲花真假难辨


采茶和相会都选在一天

安排得紧凑

天鹅也在这个晚上

放弃睡眠

为爱情的凄美翩跹跳舞


唱歌和弹琴时很安静

谁知道春江的花

绽放怎样的婀娜印象

脚下是水

荡漾,满天的星光萤火

续缘,抑或是续爱


今夜雨伞,全部打开

承接天街的落雨

连蝴蝶的哭也有别样的诗意

敲击荷叶韵律

久久不肯停下脚步


乌镇记

乌镇的肤色很白,屋顶

铺点黛青的瓦, 墨留五彩

像画,像梦,像雕塑

水和岸,都在一首诗歌里

居住,敲开左门看见矛盾

敲开右门看见木心


他俩的朋友来时,就像一群燕子

落入寻常的街巷,出出进进

喜欢呢喃,尽情嬉戏

舞文弄墨,谈古论今

让中国的文学:走向新的巅峰


许多蝇头小楷,聚集在灯光之下

文学的身子陷入藤椅,不动

一壶茶,泡在匆匆的光阴里,

在某一天打碎了一片幽静

典雅之间见美,小桥流水流曲


静静享受就好了,卧龙的画集

从西向东栽种不同的艺术

许多乌篷船,兴奋了桨声

晴耕桥下的清流,有独自的随想

岸上全是欢快的鸟鸣

叫卖的声音,也能喊回一片云彩

遮住了早市的天空,罩住树冠


走过青石板的街道,端详

一些旗袍盛开着,一些雨伞盛开着

一些妙龄的女人盛开着

音乐,像青藤一样盘在洁白的墙上

茶花和茉莉,抬起孩子的小嘴

等待米花糖,等待温厚的一吻

午后的阳光在蔷薇的掌心跳舞


夏天的叶子,摇晃清凉的欲望

进入角色,为即将到来的情境铺垫

从结束到开始,找到剧终的黄昏

人人关注墙垣上的美,另类的清谈

青砖石瓦间流行柔软与温热

小雨,滴落冰凉的灵感

曼妙的诗句,拥有几分少女的羞涩


白昼

北方以北,夜深人没静,天色不曾睡去:

太阳,悬在地平线下窥视

纷至沓来,等待

遥远的天边,一条河的距离,通往的水道

望天看云,糊涂的神志

怀旧的天气——

极光还没有约到,铃声

不断剪辑,似乎绝情

船,已经静止,目瞪口呆

语言不会表达,脸红

水面醒着永恒,魂魄

勇气十足:挂满了露水

植物赤身裸体,动物

深藏野性和疯狂

不动,一群声色迷路了


水蛇的缠绕,流淌

今夜难以数计的溪流

细小的叙述:没有河灯

萤火虫不走寻常

隧道暗无天日,树木旁边

躺下又坐起,推开四周的静谧

绿色的瞳孔,守望初心


坦然的表面,不卑不亢

保留油彩和光亮,静候

每一条信号,传送休止的惬意

林间路,雪狐们打上赤脚

转过,人在旅途,期待

像一只打水的竹篮,空空荡荡

星星忘记漂流,石头

潮湿了捷径,衣冠不整

凌乱一幅画的内容,演绎

有时的焦虑,静音的模式上

我的颈椎隐隐作痛,眩晕


找到唯一的退路,瞬间被沉默否决

衍生菌类,放大光芒,甸子上

出现花朵,收拢一张蜘蛛的网,

闪亮,民间的乐手

声东击西的方式,记载民谣

收纳遗失的美好,开启晴朗

天更亮了,馥郁的野籁,飘逸和声,


深夜与黎明,投递最近的亲切

链接来自远方的呼唤:每一行导语

每一段收索,都会引起尖叫和欢呼

吻疼我的唇,泪流满面

微弱的视线断了,心跳加剧

白昼湮灭,一片虫子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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