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不如烟

在外多年，记忆最深刻的仍然是家乡那座小城。曾经以为已经忘却的往事，曾经以为已经原谅的人，在回到小城的那一刻，刹那间鲜活起来，一如昨天。记忆如返青的小树苗一样疯长……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就能忘。只要你记忆力还在，只要你没有老年痴呆，那些曾经的过往，那些或苦或甜、或幸福或痛苦、或欢乐或悲伤的记忆都会在某一个特定的场合复苏。仿佛提示你什么，又仿佛告诉你什么，让你欣喜或者落泪，让你幸福或者忧伤。

回到小城，第一时间联系我的永远是我的那位铁姐们儿。当年，我和她一起走出校门，一起回到小城。她去了计生部门工作，我进了一家国有企业。进了国企，在办公室里重复着简单的没有丝毫技术含量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你磨平了棱角个性消失殆尽。即便如此，我仍然感恩我的单位，毕竟我的青春我最好的年华都奉献在那里。

小城的生活散漫而舒适。很多时候，我和她一起去吃饭喝酒打牌。那时，她留很酷的男孩子发型，穿着很潮的中性服装，骑一辆凤凰单车。我总是坐在她单车的后座上，一手搂着她的腰，然后，我们一起去疯。有一次，晚上八点左右，我又坐在她单车后座上，非常开心地在大街上飞奔，被我老公上初中一年级的侄女看到了，小丫头下晚自习回家，看到一帅哥载着我，以为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回家告诉了她奶奶。到家之后，面对婆婆的责问，我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她听说了这件事，二话没说买了礼物登门拜访，一声“大娘，叫得婆婆眉开眼笑，一场家庭风暴就此烟消云散。多年以后，每每讲起此事，我和她仍然会哈哈大笑。

婆婆是个很强势的人且脾气暴躁，即便如今她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独处的时候，我还是会感觉发怵。我知道，此生我再也无法挑战她的权威，也没有必要去挑战。也许，这就是宿命。但她疼爱孙子，也疼爱儿子，她依然是伟大的母亲。祝她早日康复！

时值深冬，天气寒冷。相比较而言，我还是喜欢北京的冬天，没有那么冷，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一切规规整整井井有条。

远处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提醒人们新年将至。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就要来临了。春暖花开的日子为期不远了，期待并祈祷。

大街上人潮涌动，大小街道都是拥挤不堪，还是堵车，堵车！与北京一行行车不同的是，这儿堵得是一堆堆的。明明是已经堵车了，还有车见缝扎针的钻进去，直到堵成一大堆。这场景可气又好笑！

好怀念那些年可以在大街上恣意飞奔的日子！计划生育三十年，城里人越来越多，与荒芜的农村形成强烈的反差。很多农村父母省吃俭用为孩子在城里买房，自己却待在农村忍受孤独与荒凉。也许，这也是中国特色之一吧？

一帮子哥们儿姐们儿又找我打牌喝酒K歌，小城的日子就是这么安逸舒适纸醉金迷。昨夜，醉酒。头脑却无比清晰，小城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及在外打拼的辛苦都一一浮现在眼前……这时候，我很明白：如烟散去的只有时间，想要忘记或者不愿意回忆的东西都已经深深植入了记忆，任谁也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