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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荣

鲁迅文学院学员

随笔杂谈
2019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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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格式化

在我QQ上的好友中,有一位名叫记忆格式化。当初,就因为这个特别的名字,我点了同意加其为好友。喜欢的是这个名字,至于他为什么叫此名以及有关这人的所有信息,我统统没有了解的欲望。他只是一个名字,安静待在我的好友列表里,仅此而已。

 这是个有点带刺的名字。有时候文字真的能扎人。看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被轻轻的扎了一下,有点疼有点酸有点失落也有点伤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个人如此受伤?亲情?友情亦或爱情?或者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一个名字罢了。人生在世,谁能一帆风顺?谁又能没有烦恼?悲欢离合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哪个人能躲得了一个“情”字?

民国才女张爱玲在她的小说《倾城之恋》中,将一个“情”字演绎得淋漓尽致,把爱情与亲情描写得入木三分,让人感慨万分唏嘘不已。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白流苏离婚之后在娘家受尽白眼和屈辱,为了再嫁不惜讨好范柳原。如果说两个人开始尚有调情的成分,当战争的兵荒马乱之中两人相依相靠的时候,竟也产生了平凡夫妻的“真情”。

张爱玲在这篇小说中,给予离婚后的白流苏以深切的同情;对于在英国出生并成长的范柳原则表现出一种比较暧昧的看法。说他“花心”吧,当战争的炮火无情袭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一个男人的责任,也记得找“妻子”白流苏一同返回上海。两个人在战乱之中竟也产生了“患难”情分。白流苏终究情有所归成了范柳原名正言顺的妻子,从此生活无忧。这让原来对她倍加歧视的娘家人也感到“眼红”。

张爱玲为白流苏安排了这么一个美好的结局,而对于她和胡兰成的爱情却让她极受伤。年长张爱玲14岁的胡兰成也曾信誓旦旦“生死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个人在婚书上写着“愿岁月静好,与世安静。”但胡兰成还是背叛了她。这段婚姻仅仅维持了四年。胡兰成当初追求她时已有妻儿,她应该想到,他为了她可以不要妻儿,也可以为了别的女人不要她。天性风流的胡兰成带给张爱玲的是心头永远拂不去的伤痛。张爱玲后远走他国,一代才女最终客死他乡,一生也没能走出她自己的《倾城之恋》。

张爱玲用暖暖的世俗的烟火,氤氲情感;用细致入微的描写,展现生活。这个至性至情的女子耗尽炽烈的情感也终没有抓住浪子胡兰成的心。在她晚年孤独度日的时候,她是否有过懊悔?是否也想忘掉曾经的伤害、让记忆格式化呢?

也许有过,也许没有……

面对电脑屏幕,思维游离在九天之外。发呆的时候一如格式化了的记忆,雪白的世界没有一丝的尘埃。此时,时光静止,人生幸福。我享受这种幸福,不用哭不用笑不用应酬不用辛苦不用拼搏不用思维也不用智慧。也许这只是一种幻想抑或是南柯一梦。光和声音的刺激以及生活的鸡飞狗跳让人躲无可躲藏无可藏,这是可以格式化的么?总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那么一些文字或者干脆是一段音乐来触动你的视觉拨动你的心弦,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幸福让你痛苦让你豪情万丈让你无可奈何让你孤独和寂寞。我认为我看透了红尘,生命与我毫无意义。也许,生命的尽头是另一种辉煌,极乐的世界是再一种永生。佛说:“彼岸花,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当你的眼中只有彼岸的花朵,你便想不顾一切的去追逐美丽。我愿意去追逐美丽,让生命绽放成一束迷人的烟花。“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黄花瘦。”黛玉的哀叹幽幽怨怨,仿佛是对生命的再一次召唤。前面就是河流,跳下去便成就了美丽。可是,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刻的生活都是现场直播,每一场现场直播都会有家人朋友陪同……人活着不是单独的个体,责任与义务,亲情与爱情,爱情与友谊......受伤也罢痛苦也罢,快乐也罢悲愁也罢,幸福也罢仇恨也罢,植入记忆的总是最刻骨铭心的爱恨,有多少爱能够重来?有多少恨能随风飘去?在记忆的长河中泛起涟漪的都是永远不能忘记的事情,有谁能真的忘记一切、将记忆格式化?

师傅说:“一切宗教,对智者是星斗和镜子,对迷途的羔羊,是致命的毒草和虚幻的梦想。彼岸此岸绝无不同,因为都需要我们去感知,此岸感知不到的幸福,彼岸同样是虚无。一个智者的智慧,不是对死的默想,而是对生的沉思。舍此,生命就只是生活。”活着,就是要赋予人生一种意义,即便疼痛又如何?

奔走在人生的路上,肩负着满满的责任,跌倒、爬起,行走、奔跑,每一次的努力都有意义,不懈地坚持才有希望走向胜利。我用自己的努力获得一份安定--内心的安定,生活的安定。回过头来,再想想曾经让自己伤心欲绝的往事,这才发现所来的一切不过如此,曾经让自己痛苦万分的事情,居然有几分好笑。原来,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积极面对人生,才发现“无限风光在险峰”。

人生总有不如意,灰暗的日子也许都曾有过。有些事情可以忘记,有些事情却植入记忆让人刻骨铭心。想要忘记的恰恰是最无法忘记的。

也许,应该格式化的不是记忆,而是自己对人生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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