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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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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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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线抗疫日记(二)

2月25日

可喜的是又有一天我们零增长。

但是我们依然清醒看到,相比而言,黄梅的出院病人不多,死亡的人数不少。所以说现在大家都很关注和重视这样的结果,昨天县领导找我们一起商讨。面对焦虑的领导,我主动说,从今天开始,这个诊断、治疗我来把关。领导肯定了我的担当精神,但我也知道这里的压力会是多么巨大。

昨天晚上,我们对一个死亡病人进行分析,讨论中大家都提了自己的很好的意见,我看到了我们医院这两代专家的成长。特别是张良健,一个年轻的胸外科的医生,大学毕业后在我院工作十余年,这次主动要求上一线,安排在一个病区里负责。他介绍说,他把外科医生的经验和病理学改变与病人病情结合起来进行分析,对新冠肺炎病人的发热和胸部X片的变化进行提前干预,在他的病区,已经有五、六个重病人治疗后病情没有进一步发展,除了一个转入ICU以外,其他的四个病人都已经接近康复了。我对他的这种观察和提前干预十分赞同。

由于新冠肺炎是一个新发的疾病。大家都在不断的认识、不断的在提高中,一个疾病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国家就先后出台了六版规范,这是绝无仅有的。也证明在这场疫情阻击战中需要我们每个人贡献自己的力量。一线的专家,是最有发言权的。所以鼓励大家认真观察,善于总结,拿出我们自己的观点。天降大任于斯,这样的历练才是有价值的锻炼。

昨天下午,县委副书记、县长、县疫情防控指挥部指挥长刘欲晓,县委常委、副县长、宣传部长许正清,县委常委、县委组织部部长陈敬一行前来我院,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奋战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一线的工作人员表示诚挚的慰问和衷心的感谢,并发放关爱金拾万元。

是啊,我们的家园有恙,大家都十分着急,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我们感谢党和政府的关心,更应该努力工作,向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今天早上,我步行来上班。很多小区的值勤人员已经上岗了。

过一个卡口时,工作人员看看我,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两手空空的去哪里?

是啊,我也总是问自己:我是干什么的?

 

2月26日

昨天傍晚就起风、下雨,一晚的小到中雨,今天转多云,气温9-16℃

黄梅第4天0增了。全市都是这样的向好趋势,武汉也在发生变化。

三天前就看到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院长王行环教授在省委书记召开的座谈会上说他们有空床,实现了“床等人“的目标,也看到协和医院的同学说他们也有空床。而在同时,武汉的市长又说还要加建方舱医院。这并不矛盾,表明现在重症病人减少了,因为中南医院和协和医院这些大的医院里收的都是重症病人,方舱医院收治都是轻症的或者是发热病人集中隔离治疗。应该说这是疫情的一个重大改变。

当然,我们对出院病人还是要采取集中隔离措施,加强管理。广东省疾控中心副主任宋铁昨天表示,广东14%出院患者出现“复阳”,但均未继续传染给别人;目前已开始对所有出院患者进行采样监测。再次说明我们对新冠肺炎的认识还有很多不明之处。昨天县指挥部请来2位省专家,对我们前段时间的诊断标准的掌控方面进行了指导,应该是很有帮助。

昨天下午的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举行发布会指出:各地疫情发展态势不尽相同,如果仍以省级单位开展防控工作,会影响防控工作的效果,也影响各地经济发展。除北京、 湖北以外的地区,以县级为单位划分为低、中、高风险地区。

在黄冈支援的湖南山东医疗队第一批人员已经轮换休息了,黄冈市指挥部把他们接到罗田的三里畈温泉酒店去休养。我觉得这是黄冈老区人民对这些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的英雄们应该有的待遇。

也在昨天,我们支援黄冈的一位“落单“的护士返回黄梅了。

她叫蒋萍,1月22号与其他7名队员一起奔赴黄冈,支援黄冈市的抗疫工作。在最困难的初始阶段,他们参与了一所废弃医院-黄冈市传染病医院的整饬工作,收治了黄冈市第一批发热病人。

1月30号,蒋萍自己突然低烧,CT显示轻微炎症,当即进行了隔离休息。

2月8号,同行的七名队友完成任务返回黄梅。而她复查CT,炎症加重,并于两天后确诊新冠肺炎,便留在黄冈隔离治疗。

到2月25日,这位勇士终于治愈出院回家了。

谈到这些经历,她看起来是那么平静,那么坚毅。我猜想她与我女儿年龄一般大,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因为我们知道他们在黄冈这段时间经历是非常艰苦、非常艰难的。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忙碌了一天的他们下班后敲开住宿地对面的小卖部的门,买一些方便面和小蛋糕,八个队员一边吃一边相拥而哭,都是80、90后的孩子呀!组长拍下一圈泡过的方便面盒子的照片,传给我的时候,我也是抛下热泪泪。虽然那晚手机里刷屏的都是“祝你新年快乐“,可我是一点都快乐不起来。我连忙同市中心医院的领导联系,虽然我知道他们也是自顾不暇,还是请求尽可能给予关照。

抗疫至今我掉了二次眼泪,一是为去黄冈支援的医疗队人员,即便是今天我写下这些文字时,依然是潸然泪下;另一次是因为感染科主任陈赟晕倒在病房外面的地上,被送到内科抢救后,我向县领导报告的时候,拿着手机,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喉咙哽咽,虽然我是在角落背着同事打的电话,领导也明显感觉到了我的激动和难过,一面要求全力救治,一面安慰我首先不能垮。通完话,擦干眼泪,我又以镇定的神态进病房组织抢救。后来,陈主任说他醒来看互同事拍的视频,我是只带着口罩、没穿任何防护衣服就是那么近距在抢救,让他好感动。而在我心里当时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只想及时让他得到救治。

现在好了,我们“落单”的勇士也回家了!

我希望我们大家都是好好的。

冬将尽,春可期,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2月27日 

看疫情通报还是比较平稳。但疫情管控却常常出状况。

武汉部分取消封城令发了不到三小时就取消了,一名出狱女子坐自驾车到一路过关到了北京,荆门上报2月19日的确诊病例为-107……这些已经或将要追责受到纪律处分。

同院内专家细读第六版诊疗规范,体会到在治疗中有二处明显改变。

一是中药的使用。专家认为中药有帮助,应该中西医结合治疗,所以我院目前治疗的病人能口服中药的已经是100%给予了中药治疗,各病区使用率进行统计并通报,我也算是尽了力的,就是期待古老的民族瑰宝再显辉煌。

据介绍,引起感冒的病毒有200多种,迄今为止,对病毒的治疗有特效的药还真没有。虽然现在有些药显示出一定的疗效,但那也只是比对照组稍微高那么一丁点,有多大的临床意义,还是一个未知数。倒是中药和一些其他的方法可能会有效。

其实在治疗病毒性疾病中,我们一直有用中药的传统,我个人认为在扶正固本、增强抵抗力、减轻临床症状、缩短病程会有一定的帮助,但说是有直接的抗病毒作用就显得证据不足了。网上说武汉李姓中医为某厅长治疗有奇效,并说百分百治愈,还有人说喝绿茶,可能有帮助,但所选病例都是轻症,本来就是极有可能自愈的,用如此方法还不如多睡觉、增加营养、放松精神会更实在。

推荐的另一个药物是磷酸氯喹。这是一个在临床应用多年的抗疟药,后来我们对不明原因的发热也试用三天,也往往收到一定的效果。但医学的发展让我们可选择的药物多了,也就很少有用,药厂现在基本是停产。

2003年非典期间,国外有研究发现,氯喹可有效预防和阻止SARS病毒在细胞的复制。2020年2月17号下午,国家科技部生物中心副主任孙燕荣在全国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在临床上我们非常能够确定的看到了磷酸氯喹对新冠肺炎的疗效,且未发现和药物相关的明显的严重不良反应。专家组经过研讨一致认为该药作为一个上市多年的老药用于广泛人群治疗的安全性是可控的。我院也已经采购了部分此药,供临床使用。当然,我们好要注意用药期间的不良反应。因为后来少用此药的主要原因是它偶可引起窦房结的抑制,导致心律失常、休克,严重时可发生阿-斯综合征,而导致死亡。氯喹与胺碘酮、多潘立酮、西沙比利等药物合用,会增加导致潜在的威胁生命的尖端扭转型室速的风险,应禁忌合用。这些是致命的反应,所以大家都很审慎。

我大学同学、武汉协和医院张劲农教授说:服用磷酸氯喹后核酸可以在5天转阴,阿比多尔是7天,不用抗病毒药也在20天左右转阴。

对了,他上了今天的央视《新闻联播》,介绍他抗新冠肺炎中的事迹。昨天,我院陈赟主任也在《新闻联播》露了脸。

2月28日

2月27日0—24时,全省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318例,其中:武汉市313例,黄石市、十堰市、襄阳市、荆州市、鄂州市、黄冈市、咸宁市、随州市、恩施州、仙桃市、天门市、神农架林区均为0例。

我们对疫情是认真的。县委马书记也一直要求我们实事求是的态度,哪怕数字不好看,压力大点,也要保证掌握准确的疫情,以便能认真研判疫情的变化,这样才能打好这场防御阻击战。甚至我们常常感受到,医院里的每一个变化,甚至每个病人的情况,领导们都可能知道。作为医务工作者,每发现一名病人,我们把保证他能得到及时、正确的诊断和治疗作为重中之重,比如说昨天我们有6例核酸检测阳性的病人,医院专家组进行了认真细仔的讨论。明确了诊断的,立即给予先进的、合适的治疗,对诊断还有一些不明确之处,要求所在病区主任尽快进行全面的检查,尽快帮他们明确诊断。同时,还把这些情况向市指挥部写出报告。

作为一场战役,最终将会获得胜利。在这个战斗的过程中,党和政府给了医务人员很大的关心和关爱。已经出台了一线的医务人员的工资可以按两倍计算,上一线的医务人员子女升学可以增加10分。所以昨天我们工会主席还跟我说,看了很多乡镇卫生院抽上来支援的好多是护士长,她们主动要求到一线,首先是职责所在,也有为子女前途考虑的因素,以实际行动来享受好的政策。

市卫健委也发文要求怀孕子医务人员不要上一线,这也是一种关心。在我们医院,在开始一周后,就已经把她们调离了一线,但有好几位护理人员都自己要求坚守,最终还是撤换下来了。

前天我们刘欲晓县长到我们一线人员所住的几家酒店进行了巡查。他不仅看的、问的过细,还要求每个门口要有专门的通道,专人测体温,专人消杀,专人登记。在天下禅酒店,看到对山东医疗队的住宿安排得很好,他很赞赏。刘县长说:我们要保持对山东医疗队的这样的一个支持,同时也不要顾此失彼,也要照顾好我们黄梅自己的医务人员,这样才能让他们保持持续的战斗力,打赢这场持久战。

疫情催人急,家国共同体。咬定青山紧,终将破楼兰。

 

2月29日

写下这个时间,才知道今年的2月有29天,也是因为这些天写记录,才知道“今夕是何年”。因为前一段时间,每天早晨起来就匆匆忙忙到医院,中间除了到指挥部开会,就是在医院一整天才回家,晨昏颠倒,既不清楚今天是正月初几,也不记得是几号,连星期几也是没有弄明白。今天上午参加省卫健委组织的视频培训,主持的是副主任涂远超,与我是亦师亦友,他也讲昨天(28日)翻阅笔记本,算下来已经抗疫60天,今天是第61天了。

湖北省总共新增423人,武汉新增病例居然有420人,由此可见武汉疫情何其之严重!

湖北省已经明确表示,除武汉外其他地方已经基本遏制了疫情。现在针对这些无疫情或者疫情较轻的地方,都已经陆续出台相关政策了。其中一个就是按低风险、中风险、高风险三个等级对所有103个县(市、区)进行等级评估。有些企业该复工的复工,该通路的通路,有序复工复产,但依然要把好关头,防止疫情反弹!

要提及的是,春季本来也是其他疾病的高发季,医院是就医的高峰季,交通封锁已经让很多病人的就医不方便,我院也只是急诊科在接诊。昨天上午,有不少的病人涌到我院急诊科,我们通过紧急的协调,收到科室治疗才得以安定。所以我们也在今天接收了雷焱山的三病区,有利于重组医院布局,为早日恢复医院正常医疗秩序作准备。

疫情在黄冈也有高有低,有人说,武汉可以多多向黄冈学习治疫经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虽然武汉是湖北这个“班”成绩最好的“学生”,但并不意味着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生,湖北班里的学生,要相互学习、相互帮助!

其实,我们黄冈在向英山学习。

今天中午,市政协副主席郭应虎来黄梅,就疫情报告进行调研。其中,我们交流了治疗的方法。这位英山县医院外科医生出身的领导就介绍了英山的作法。

一是中药的全面就用。有中医师对每个病人辨症施治,或是国家推荐方加减。因为现在发现病人肺部主要病理变化是支气管和肺泡里炎性渗出,中药对此有优势。

二是准确判定轻症向重症发展,提前给予高流量吸氧、丙种球蛋白冲击治疗和激素的应用。

这是很有用的经验之谈,我也介绍说我院五区主任张良健也在有这样的体会,五个重症病人已有四个康复出院,另一个也在恢复中。马书记立即说让县电视台作宣传,让大家更信赖,更有信心。

下午的专家组会上,我结合国家新发通知盐酸氯喹用法的调整,让院临床药师一起整理一个方案,作为我院治疗方案的补充,而且是要发纸质的,因为在病房里医生用电脑和手机都不方便。

另外,网上介绍的一些土法也是可以用的。同济医生周宁自己在家自我隔离时也说过洗热水澡、吃药后捂了一身大汗是一种,协和医院张劲农教授自身的喝热鸡汤疗法也是一种。

据张教授介绍,一是有研究鸡汤对中性白细胞趋化有一定抑制作用,第二是喝热鸡汤,可以提升体温到38度,有利于抗病毒,第三是鸡汤里的盐分,可以使粘液纤毛层盐分增加,有利于纤毛摆动排痰。

张劲农教授是我大学同学,是协和医院急诊科主任,在疫情刚开始那样高强度工作下不慎感染了病毒。自我居家隔离治疗,通过自己亲身经历,总结临床治疗经验。如今痊愈后的他已经返回工作岗位,继续坚守在抗疫一线。

“土”法“洋”法齐上阵,看你病毒何处逃!

3月1日

 “黄冈又发现了1例!”虽然在疫情防控过程中出现波动很正常,但这条消息还是刷爆了黄冈人的微信朋友圈和微信群。从2月23日到28日,黄冈市连续6天无新增确诊病例,现在利好纪录被打破。夹杂着些许不安和担忧的情绪,很多人都在问:新增这个确诊病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我们的大排查和管控工作有什么漏洞?市卫健委的疫情通报显示,今天新增的1例确诊病例出现在黄州区。黄冈市副市长、市疫情防控指挥部副指挥长陈少敏向记者证实:新确诊的这名患者姓陈,是一名女性,她儿子上月20日确诊,她作为密切接触者一直在接受隔离观察,2月29日经专家会诊诊断为确诊患者。患者自2月21日以来一直处于隔离状态,无新的密切接触者。黄冈市委市政府对新增的这个确诊病例高度重视,在今天上午的市疫情防控指挥部召开的指挥长会议上,还专门研究了这一最新情况。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黄梅,尽管是疫情防控中的一个波澜,也引起了领导和社会高度关注,本人作为事件的亲历者,见证了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整个过程。

28日上午9:30左右,黄梅镇某村一组村民14户22人误食镇疫情防控指挥部下发的二氧化氯环境消毒片(俗称“泡腾片”),剂量1粒/人,后紧急送往我院救治。因为各村组干部在传达用法时有误转,以为泡腾片是防治新冠病毒的药物,于是告知村民“每人一粒,吞服”,部分吞服了泡腾片的村民反映不适,村干部及时将发放的泡腾片收回。得知此消息后,镇、村干部立即赶到现场,将吞服了泡腾片的村民送往医院治疗。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安排部署救治工作。

我院成立了救治专班,通过鸡蛋清+牛奶中和、胃液导流、输液补充能量、24小时监测仪监测,定期测温、检查等方式,入院22人身体状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并安排病人家属进行照料,其中21人预计将于3月2日出院,另外1人由于年纪偏大、身体患有其他疾病,将继续留院观察治疗。

三月已至,何时可赏梨花白,桃花红?

天意君须会,人间要好诗!

3月2日

今天到现在我的运动记录已经有16292步,其实在午夜后就有5000多步了,其余的就是白天的了。原因是发现有一批37人核酸检测假阳性,虽然核酸检测出现假阴性或假阳性,是医学上可能出现的许可现象,但面对这一批“阳性”,县里紧急采取了防范措施,各部门通宵达旦在落实。

国内的疫情一目了然,今天在此先记下海外一些国家的处理方法,想疫情结束后比较所谓先进发达国家的结果。

网传美国政府面对新冠疫情采取鸵鸟政策:不检测!不确诊!不救治!分析说以目前美国日本的医疗资源的社会状况,估计也很难搞定新冠肺炎。与其充分检测不仅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不说还可能造成社会的恐慌引发动荡。还不如不检测不确诊当做流感来对待,反正美国流感也死了不少人。

他们的作法与国内作法大相径庭,有人说他们的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我们的是以人为本,生命重于泰山。这两种做法,高下立见。

说了域外,再说国内。今天省卫健委卫生监督局以涉嫌非法行医查处了神医李跃华、张胜兵,此类事件屡见不鲜,但网友评论却很有见地:并非神医有多神,而是笨蛋有多笨!呵呵,有异曲同工之乐。

说到自家人,请看看我们医院有一对夫妻,两人名字好有特点,都是单名,名字都是三个相同的字垒起来的,真是天作之合。今天说的是他们夫妻俩携手抗疫的事迹。

吕品是我院儿科副主任,在大年三十万家团圆的时候,他跟家人简单吃了个饭就去发热门诊报到了,妻子吴磊是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夫妻两人都在一线。儿子正在医院转科,也要请战上一线去,但考虑到他刚刚参加工作,他们便没有同意。

 新冠肺炎突发,对所有医院来说,都是一次大的考验。随着病人数量的增加,新的隔离病区不断投入使用,吕品先后转移和奋战在发热门诊、隔离四区、雷焱山二区三个病区。吴磊也于2月11号被调往雷焱山二区,17号替换下1区的护士长,29号接管了3区。

 在吴磊看来,在大家都对新冠肺炎了解不多的情况下,护理工作尤为重要。打针、测体温、心理护理、咽拭子采集……在隔离病房里,她们一整天都在跟新冠肺炎患者打交道,等于泡在病毒里。

夫妻俩都在前线频繁调动,又分别在两个酒店隔离,参商不见。2月28号,院长梁辰带着大家查房,夫妻二人在感染二区第一次碰面,在大家的鼓动下,他俩隔空相拥,没有什么浪漫的对话,很快就又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

 全副武装对医护人员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摘下口罩会直面病毒,不摘口罩又会缺氧,而且戴上护目镜,很快就会起雾,什么也看不清楚。”吴磊介绍说,这项工作时时刻刻挑战着身体的极限,让她们感觉压力极大。

 晚上6点,吕品吃完饭,拨打了妻子的视频通话,那边没有反应,应该还没有下班。“我身子骨比较硬朗,唯一担心的是我家吴磊,她工作比较拼,而且有高血压,每天都要吃药。我中间还休息了八天,她一直在一线到现在,心疼她。”

 “也不是一点都没见到,偶尔还是会擦肩而过的,只不过都在工作,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停下来交流。”吕品说道。

 当问及摘下口罩最想做什么的时候,吴磊回答道:“想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这大概也是当下每个人的心愿。

黄梅五祖寺通过努力,争取到台湾佛教协会为黄梅县人民医院定向捐赠了一批物质,昨天上午运达医院,大家同胞齐协力,共克时艰显亲情。

 

3月3日

同武穴、蕲春医院从了解他们的情况看,现在在院的重症病人稍多,所以后面的治疗救治任务较重。

疫情已经冲击到全球,如何有效遏制其蔓延发展,是我们共同的现任,全球化下,哪个国家也不能独善其身。再说一起身边的小事也能证明这点。昨天看到本县总工会一位干部的文章,她在澳大利亚读书的女儿年前回来过春节,遇上疫情管控,预计出行困难,在刚封城时就准备提前返回,却历经坎坷不能成行,一家人陷于困顿、焦虑之中,随着疫情的发展,逐渐从投入抗疫、读书、写作中获得纾解,心态已经平稳了许多。一席长文,读来让人喟叹不巳。

无独有偶,昨晚也接到医院一位老同志的请假短信,他元月初即赴澳与家人团聚,现在也不能返回医院上班了。作为一名退休返聘专家,身在海外,心系家乡,可以看出一个老共产党员的觉悟和修养,堪称模范。

不能飞回来的还有我的女儿她们。女儿生孩子已经14个多月了,原定今天启程从美乘机回国,现在因疫情不得不取消。小宝宝出生14个月了,可我至今还没有见上一面,想念她的不仅只是我们做姥爷姥姥的,还有我的老父亲和母亲,毕竟四世同堂,对80多岁的老人来说是一种很大的人生幸福感受。从他们发回来的图片和视频看,小宝确实讨人喜爱。昨天从视频上看,她站在椅子上,手拿一团纸在窗户边擦玻璃,上下卖力擦几下,扭过头来向人笑笑,清脆地叫着“妈妈,妈妈”,似乎是等着大人们的赞扬。“宝宝真能干,会擦玻璃了。”听到表扬,小孩子笑着又使劲擦着。

我们所在的城区管控越来越严了,老婆一个人在家也没闲着,看看她记下的琐事:

昨天小区通知说菜场消毒,今天停止供菜一天,人多的家庭,尤其是腊月二十九、三十从武汉赶回的一大家子人真就没得吃。

我们这区还算是供应保障好的。看朋友圈,有的社区群里说三天才能买一次菜,而且好多菜你申购了又没送到,问送菜的她回答是没有卖。

我家前面的小S家有7人,一个90岁奶奶,亲家母,儿子、媳妇和孙子,这么长的时间确实给生活增添很大难题。

前几天,我们小区零时党支部几个同志募捐了些萝卜和莴笋,每家分三个萝卜两个莴笋,我得到消息就让她亲家母也拿个袋子去。我同负责人说我家人员少的就少分点,她家七口人你就帮按两家分。他们真没话说,多给她家几个,而且平常都不会要的破了皮的萝卜,现在全都捡去了。

我前天帮朋友做的馒头、包子送P奶吃,她家孙子站在窗口叫:柳姨奶奶给个包子我吃吧。我心里几难过。昨天下午又帮她家做20个南瓜馒头,20个肉包,感谢不得了。说心里话,我前年房子漏水整修,不是她把屋借给我住,帮了我很大忙,我会更辛苦,这份邻里情我总记在心里。平时爱心协会有点菜来我也给点她家,屋子前后栽的一点大蒜青菜送她吃,我的自己就尽量买。

邻居有困难时相互搭把手,是应该的。像我隔壁G家夫妻两人的单位都是防疫阻击战中的重要部门,也是早上出门,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中两个老人平常不在这里住,过年为照顾放假在家的孙子,就搬过来这边一起住,做饭孙子吃。老人不熟悉这边环境和购物需求,付款又没微信,现金配菜人又不收,小G就总是电话请我帮代劳,昨晚为了等送鸡人,一直等到11点半才接到电话,我黑夜中出去取,就像地下工作者样,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也许是当下平民生活的一个侧面写照。

一个好消息是前天因为误服消毒泡腾片的村民经过治疗,顺利恢复,今天全部出院了。

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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