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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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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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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悠悠情相随

文/黄眉英

“酒一杯,意相飞;又一杯,情相随......盛世梦,还把瑶笙和月吹。劝一杯,山河醉;再一杯,千秋美。只因遇见你,同饮向清晖.....”一曲《一杯酱酒山河醉》勾出我心底的无限柔情,泪水涟涟。

我的父亲土生土长在赤水河一个支流的河畔村庄观摩岩(原名:观目岩)——它距离茅台镇应该是不到一百里。这支分流养育了父亲,他沉着、包容、坦荡、乐观、仁义、积极、刻苦,还有浸染书香的习惯,这些也无一漏下全传给了我们几兄妹。

河水悠悠,岁月流逝,却从未将儿时的那份记忆抹去。湍急的河流轰轰隆隆,狂欢的拍打着河流中央、河沿山壁光滑无着力点的小山石、大山石。而这条河却是外出多年的父亲归家的必经之河。那时没有桥,能乘四五人的小船便是村里村外往返的唯一交通工具。恶劣的交通条件不知冲走了多少人,只知每年都有不幸的村民被冲走,无影无踪。

第一次坐这样的小船不知是几岁,但能略略记些事。记忆中,父亲年轻时的样子,高高的、和霭可亲。他与撑船的船夫说着什么,然后有条不紊的分几批将许多人安排在每个合理的乘坐位子。最后一船时,父亲将我小心的紧紧抱住并嘱咐大家别晃动,抓好船沿。上岸后,我悄悄问父亲:“爸爸,为什么您要帮那个撑船的叔叔呀?”父亲笑着说:“为了我们的白雪公主啊。”城里多家大厂的业务员、师傅因常年与父亲打交道,他们见着肤白、发微黄的我总是围着父亲转,也就熟识了我。一次闲玩时,几个叔叔调侃着合计给我取了个“白雪公主”,父亲也跟着喊顺了。后来我才明白,因为父亲每次回家都有听说村民意外冲走丢命之事,父亲很难过。在那些人中,有船夫、有乘船人;有他儿时的伙伴,有他比较熟悉的村里村外的人,有家族中隔辈的亲戚。为了大家的安全,父亲教给船夫保持平衡的安全技巧,并嘱咐船夫恶劣天气切切不可贸然营生。

观摩岩坐落在偏僻的光秃秃的河岸上,全村约一百多户人家,爷爷那辈因逃难选择在这里成家入了户,父亲几兄妹就在这里相继平平安安的出生。

村庄一眼望去几乎没有多少花䓍树木,背靠逶迤的特色大山岩——看着似乎是天砌之墙。对面不远处是汹涌澎湃的河流,咆哮着奔向主干流——赤水河。村庄与外面的世界仅靠一艘小木船维系。那时幼小的我并不知道小木船在凶险的河面上是多么的不安全,常常会挂念着回老家乘小船的开心劲,并吵着要爸爸什么时候再带我去乘小木船。工作繁忙的爸爸总是以工作很忙为由,没再带我去坐回老家的小木船。直至有了铁索桥后,爸爸才带我和姐姐回了老家——观摩岩。但小木船没有了,我问父亲为什么没有小木船了?父亲笑呵呵的说:小木船在这里过时了,让铁索桥给替代了。

在没铁索桥之前,村里的人们明知这样的出行很不安全,也会乘着它出行。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每当在外成了事的人回到观摩岩总会给村里的人描述许许多他们从未见过的从未听说过的新奇事。比如四个轮子的大汽车、小汽车、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等等。本就会说会写的父亲与他的弟弟早就从书中知道了这些新奇事,只是那时他们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奶奶不让出村庄。后过18岁,他们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家乡——因为,他们不想将来他们的后代在这样的环境中像他们那样忐忑渡过。

而今,在铁索桥的上游处,人车通行的大桥早已修建好,几乎快要搬空荒凉的村子如今又变得热闹起来,一些老房子被推掉修起了别墅,每年节气外出的人们喜归故里,不再是悲伤、惶恐的挂念老家的亲人。唯有遗憾的是,父亲后面因身体原因没能去亲眼看到这样的大变化。我想,抽时我得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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