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故乡,我是几度梦回几度别,对攀枝花我是百回挥手百回归,四十多年的岁月蹉跎,怎么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攀枝花人了。虽然免不了西窗剪烛却话巴山,但攀枝花情结却是心血交融,历久弥固,难以割舍了。”
《花语芳踪》是一本具有地域亮点的新书。由王文君著,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这本被称为解读长江第一城攀枝花历史文化密码的6章全书,分别是“攀枝花——若水之滨的太阳神花”、攀枝花—源远流长的历史之花、攀枝花——可歌可泣的移民之花、攀枝花——脉发昆仑的民族之花、攀枝花——中国傈僳族的发祥地、攀枝花——灿烂辉煌的锦绣之花。
王文君何许人也?并非专业作家,也并非学术带头人之类的头衔人物。他1968年分配到攀枝花,长期从事教育工作,2008年退休。据说他最大的贡献是长期担任攀枝花某中学校长。这所中学在他的长期主持下,已经成为百万人口城市中升学率最高的学府。王校长长期担任校长,也长期从事古典文学研究。著有《国风译注》《诗经恋歌集注》《古诗名篇选析》《论语选编》《板桥竹诗谱》等专著。
文化密码是什么东东我解释不了。这本《花语芳踪》用学术研究的口吻写出23万余字,实质是一首抒情长诗,字里行间饱含着的是对一座城市的苍茫厚重和长河情深。“攀枝花—源远流长的历史之花”这一章是对攀枝花最为光彩的说词。
我站在深深的沟谷,仰望四周群峰肃立,这就是太阳歇息的“昧谷”。 人类文明的起始,由这座城市的高天峰峦支撑着,4460多年的攀枝花人类史呀!《花语芳踪》让人们看到了昌意降居若水的情形。
昌意沿着昆仑山走来,已经降至邛都以南。这个被视为群婚制产物的“部落之子”,被黄帝认为“德劣”而不能继承帝位。事实上他担当着的是被黄帝视为非血脉之嫡系的耻辱!往西,往西,再往西!不知道哪里才是他的栖身之处。既然是群婚制的产物,为什么还要计较血脉之嫡系呢?这岂不是一种悲哀。他从中原出发,已经数有年月的步伐,现在来到了若水岸边,再往前去已经没有路了。涛涛奔流的若水,江面虽有渡口,可是这人烟及其稀少的西去路径,十天半月也不见得会有人摆渡一回。再往西去!对岸那巍峨的高山就是大地的尽头。太阳一旦落下去,就是日行一日的结束,这里就是太阳昧谷。
江边这些青叶赤华的高大树木,已经挡住了太阳的光辉,释放出的五彩斑斓,“木有十华,其光照下地”。这里不就正是天地混沌的地方吗?扶桑、建树诗经里的关键词。太阳从“扶桑”升起,升至天空经过“建树”,在这若水岸边被青叶赤华的“若木”所掩映,她就要落下去了,她将在那巍峨的峰峦背后歇息。这里就是太阳的“昧谷”。住下吧!
昌意停止了脚步,在若水岸边一个几户人家的小村庄住下了。 王文君一个攀枝花的移民,为了攀枝花这个被人误解的“不毛之地”树立起文化的自信。他把攀枝花50年版历史一下子追溯到了4460年前。《花语芳踪》应用了最权威的历史典籍,博古论今给攀枝花戴上了史坛圣人的光环。人类文明始祖颛顼大帝,汉武帝及其中国历史上的文化圣人和军事圣人。似乎华夏文明史推进的每一个重要环节,都与攀枝花这块热土息息相关。虽说人民群众才是创造历史的英雄,但真正演绎了华夏五千年文明史的圣人还是屈指可数的,每当遭遇历史的重要转折点,这些人民中的人们演绎出的英雄史诗是可歌可泣的。追溯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这些屈指可数的圣人,长江源头的这座城市就历经了三个。
这是浪漫主义中的“赋”。《花语芳踪》为了长江源头第一城攀枝花的“文化自信”,大胆的浪漫,呕心沥血地作“赋”:“颛顼神圣、汉武帝圣、诸葛军圣”,这是王文君在攀枝花这个太阳神的“昧谷”中,首次竖起的 “攀枝花史坛三圣”的旗帜。这旗帜将攀枝花历史同人类文明史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攀枝花这块促进了华夏文明历史的热土,被《花语芳踪》划分为三个时段:首先是4460年前,这块土地走出了中国历史上伟大的五帝之一——颛顼高阳大帝,使华夏民族正式进入了九州有疆界、有礼制典章、有行政制度、有天文历法、有婚姻家庭、有鬼神祭祀、有农业水利的国家形态。颛顼为华夏子孙奠定了人文基础,其圣德光昭日月。这些国家文明形态的到来,无不打上其出生地是太阳神圣的昧谷,也正是太阳的神圣才带来了华夏文明;第二时段是2100年前,汉武帝元狩、元鼎年间,司马相如、司马迁两个汉朝时期的文史泰斗,受到汉武帝的先后派遣。先是司马相如“经略”攀西,主要任务是修筑零关道和安抚夷人首领,后是司马迁西征“攀枝花”。两个“司马”均是汉武帝的治国劲旅,先后受命经略“攀枝花”,前者文治,调动夷人积极性,兴修道路,交通文明,推进发展;后者武力征服,强制推行中原文明,促进了民族进步。
《白狼歌》就是有力证据:
蛮夷所处,日入之都,幕义向化,归日出主,圣德厚深,与人富厚,冬多霜雪。夏多和雨,寒温时适,部人多有,涉危历险,不远万里,去俗归德,心归慈母。
下面是王文君用现代诗歌形式翻译的《白狼歌》:
我们白狼人居住的地方
是太阳神歇息的殿堂
我们仰慕大汉的威仪
愿意归顺您啊!圣主高阳
您对我们恩深河泽
给我族人富厚安康
冬天山巅布满霜雪
夏日炎热和雨普降
寒来暑往顺心遂意
我们族人多么受用
我们跋山涉水,历尽艰险
不远万里,一心朝拜皇帝
去除自己的陋俗,学习大汉的明德
从此心归慈母,我们万世永昌!
这应该就是长江第一城最早的文学吧?一句“愿意归顺您啊!圣主高阳”说明攀枝花人自古以来的心,始终是和华夏文明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始终念念不忘华夏文明始祖出自攀枝花。“冬天山巅布满霜雪/夏日炎热和雨普降/寒来暑往顺心遂意/我们族人多么受用”。这正是攀枝花的特殊地理成因,只有这个地理成因才造就了长江源头的文明。有人说文明依水而生,华夏五千年文明史正是来源于两条大河。攀枝花地处金沙江穿越地带的横断山脉之深山峡谷之中。是若水和绳水(金沙江上游)的交汇处,早在远古就已经润育了华夏文明。
第三个时段是1787年前,蜀汉建兴三年,公元225年,诸葛亮带领数十万大军南征,并亲自带领西路军经越巂(西昌)、会无(会理)直至拉鲊渡口。攀枝花的拉鲊渡口自古就是西蜀通滇的官道渡口,诸葛亮这一“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征服南夷,使得华夏一统以后,这里又演绎了不少战乱的历史和金戈铁马。和平年代亦有商贾往来,是丝绸之路上的出川渡口之一,常常会有江岸铃声马帮来,畅饮清江各东西;明朝嘉靖年间被谪贬戍边的状元郎杨慎曾在这里留下“江声月色那堪说,断肠金沙万里楼!”的愁肠断句。新中国成立以后108国道线从这里跨越金沙江进入云南。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细品《花语芳踪》中的“攀枝花史坛三圣”:先说颛顼。“颛顼就是伟大的太阳神!”这是王文君先生冠以颛顼大帝的最高荣誉,这个荣誉并非牵强附会,《花语芳踪》反复论证了颛顼大帝的诞生地是太阳归宿的地方以后,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太阳运行的轨迹,并从古典书籍《山海经》、《尚书》、《淮南子》中寻找到了合理的证据,用人类关于太阳神崇拜的思想对西方世界进行分析论证,梳理出了一条太阳运行的路线,并制作出了《太阳神迹图》,形象地演示太阳神从东方旸谷升起,运行到中土,再到西方昧谷归宿,而这个太阳归宿的“昧谷”就是攀枝花。
王文君的这个太阳神话,正是他内心的心血交融情结,历久弥固的真心实意。他的这份情深意长,有力地促进了当今攀枝花市正在开展的阳光花城建设。太阳昧谷神话加上本身的地里成因,这个阳光花城也就顺应了天时地利人和。
这个顺应了天时地利人和的阳光花城不仅是神受天成,还是华夏文明始祖伊始的神圣之源。《花语芳踪》通过典籍佐证说,那颛顼诞生在这太阳归宿的神圣之地,虽然生来其貌不扬,样子呆头呆脑,其本身不像是个有所出息的人。但是他十岁步入中原,体现出“圣德”继承了帝位。在位期间“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出生于太阳归宿之地,得益于太阳神受的智慧。其高尚的品行就像天上的太阳,能够专正天人之道。
攀枝花(太阳归宿之地)——颛顼——高旭——高阳大帝。长江第一城就是华夏文明的第一城,这是《花语芳踪》给攀枝花的文明史定位。为了攀枝花的这个文明定位,《花语芳踪》作者王文君可谓不惜心血。用他的话说,他是攀枝花最后一代移民,是响应时代的号召来到攀枝花献身于国家建设的。依据《花语芳踪》的论证,在攀枝花的历史长河中,经历了历代移民,昆仑山早已成为攀枝花移民的先河。来自远古的昆仑山移民,无论是移进还是移出,都是生活所迫,唯有这最后一代移民是响应中国共产党的号召,为了建设自己的祖国而移民。这一代移民既不是自愿的,也不是被迫的,而是时代的呼唤,这一代移民献了青春,献了人生,还要献出子孙。
这一代移民是攀枝花现代历史的演绎人,他们把攀枝花推向了世界,但其中的王文君为了攀枝花更是责任重大!“一座城市,没有文化自觉,何来文化自信,没有文化自信,何来文化自强?”这是王文君给攀枝花这块土地的深情厚谊。为此,他要把攀枝花的文明史追溯到4460多年以前。他在反复论证攀枝花的人文史实以后(有人说《花语芳踪》是一部文化散文,至于什么是文化散文我不晓得其定位,但我认为这是一部十足的文史专著),专门设置章节指出“攀枝花不应该冷落昌意和颛顼”。《花语芳踪》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通过大量历史证据进行论证以后,又设置专门章节定位了颛顼诞生地的地理圆点。
那么这个颛顼大帝诞生地究竟在攀枝花的哪里呢?首先“黄帝长子昌意,德劣不足诏承大位,降居若水”。王文君说这就意味着黄帝对昌意的不信任,降居是降格,意味着发配。汉武帝时期司马迁受命“西征”,一改中央王朝历来的安抚政策,对“巴、蜀以南,邛、笮、昆明”等地进行“征略”,这个时间是汉武帝元鼎六年。(王文君先生在《花语芳踪》中告诉盐边人,盐边在汉武帝元鼎六年就被命名为大笮,这个县名是史学家司马迁在盐边现场办公命名的。)司马迁这时对“巴、蜀以南的邛、笮”等地进行“征略”,想必他的《史记.五帝本纪》的历史素材就是来自于这一时期:“昌意降居若水,娶蜀山氏生颛顼”就是在“邛、笮”的“征略”过程中获得了铁证。可惜的是司马迁没有留下具体的地理圆点。千百年来人们考证其颛顼诞生地的地理圆点,但终不得而获。《花语芳踪》通过大量史料研究考证,得出四个必备条件才可以为颛顼大帝诞生地的地理圆点。从这一点上说《花语芳踪》给《史记》作了一个历史的补充。
以下是王文君论证的颛顼诞生地的四个条件:
其一若水;
其二若木,若水是生于若木之下得名的;
其三邛都以南和大笮入绳水的地方;
其四有濮族人居住的地方。
根据以上四个条件,我进行了苦苦搜索。唯有雅砻江下游的锝石镇可以具备;若水就是今天的雅砻江,得石镇就是若水即将汇入绳水的一个江边小镇;其二是若木,自古蕃枝花是这里的特生树种(笔者认为攀枝花人的“攀”音和 “蕃”音相同,所以造成现在攀枝花的攀是错别字)古老的攀(蕃)枝花树在小锝石的河套里比比皆是,其树高普遍在十仗以上,树干直径可达十余米,这样的攀枝花树现在依然存在;其三,邛都以南是指西昌最南端,大笮入绳水的地方:小得石原本属于大笮,即今天的盐边县金河乡,小得石近代地名就叫做金河渡口。解放前这里方圆沟壑中,为数不多的本地人属于江对岸金河董家的佃户。解放后以江划界,这里归属西昌专区德昌县管辖。过江以后就可以在山顶看到若水入绳水的汇合地点。这个金河渡口自古以来都是邛都(西昌)南出通道。胡宗南在西昌溃败后其残部南下从小得石(金河渡口)过江,逃往中缅大山之中,至今有人记得。当年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船工,连续划船一天一夜,把这些残兵败将渡过了雅砻江,最后国民党兵留下一匹老马给船工们作为渡江报酬,这匹老马没有了征战之苦,很快就长得膘肥体壮。解放后谁也不敢张扬这匹老马的缘故,被船工们偷偷卖掉了。陈庚部从南路进攻西昌,在这里受阻,为抢夺渡口激战半日,终于得金河渡口北上(见《陈赓传》,小得石的地名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使用的。)
其四就是濮族人。至于濮族人,据《花语芳踪》阐述,若水变为雅砻江,是大理国成为西藏吐蕃人的东赞普以后,其二代国王阁罗凤向东扩展,征服了邛、笮,即若水流域的夷人。阁罗凤征服若水流域以后,为了臣服于西藏吐蕃人的统治,将若水效仿西藏吐蕃人的神圣河流雅砻河,把若水改为雅砻江。阁罗凤既然征服若水流域,把若水改为雅砻江,那么把若水流域原住人作为战利品进行迁徙、奴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花语芳踪》在后面的章节就有阐述说,大理有族人自称是来自于黑水的濮族人,其祖上居住黑水。
这里的黑水就是指雅砻江。《山海经》曰:南海之内,黑水之间,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雅砻江一带的古人(今人依然如此)视青和黑和墨和深绿是同一颜色,其渊源沿用至今。其区域内的少数民族喜欢的青布其实就是黑布。雅砻江上游至今仍然称黑水,70年代在雅砻江上游伐木的森工企业就叫做黑水林业局。
《花语芳踪》把攀枝花的人文历史推进到了4460年以前,这是文明依水而生的见证,长江第一城的神圣至始至终都是华夏五千年文明史不可替代的演绎场之一。《花语芳踪》把“太阳神树”、“太阳神花”、“太阳神谷”、“太阳神帝”的光环放之四海而皆知。这不仅是《花语芳踪》给攀枝花这座城市的深情厚谊,更是她为了攀枝花这座城市的奋发向上而倾注精神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