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还没有产生之前,这个星球是物质的,人类产生后这个星球是精神的,
精神对于物质来说,是感知与存在的关系。有了感知,存在就是客观的,有了感知我们才觉悟到了有限和无限\时间和空间。有限和无限的意义用生命的规则表现出来,如果没有生命的意义也就没有有限和无限的意义,同样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意义。
生命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里产生,存在于物质之上,她是有限的,是精神的。“暂时保留在我们脸上的眼睛/ 暂时保留在大地上的身体”(《瞬间》)是生命的物质表现,这些物质表现对时间和空间而言是短暂的,有限的,但“我们站在被太阳照得透亮的大地上/ 不,不是大地/ 是浮冰。”(《瞬间》)身体的瞬间也就成为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更是一种永恒。
在我们这个星球上,生命统属于精神,在生命还没有产生之前,天地混沌,大地乌有,无生命可言,无精神可言。当一种精神孕育在某个时间和空间的段落,生命产生了,世界成了精神的,人类在这个精神的空间里处于属性的位置。相对于物质和精神这两种存在而言,属性是存在的核心,而这个存在的核心是两个性别的组成,即男人和女人。
在男人和女人的时空里,男人为小,女人为先、为大!
在“天地混沌,大地乌有”的时空里,出现了女娲,她的事业是补天,更替“混沌”,化“乌有”为存在。女娲补天后接下来就是创造人类;她把自己的骨血挂在树上,当第二个时日到来,所有的树便幻化为人家,挂在李树上的就为李姓,挂在橙树上的就为陈姓。人类产生了,四下里人间烟火,世界变成精神的。
支撑这个精神永恒的是为先为大的另一半——母性,杨荞宁的诗歌把她的形象化成是女人的身体:“这个身体/ 吃吃喝喝/洒香水穿裙子爱男人/ 扭动脖子东张西望/ 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抹眼泪。”(《这个身体》)。这样,看得见摸得着的女人,是再简单不过了,但她似乎就是一种精神而已,就是这个精神永恒的载体,在语言之外所透视出的伟大、所透视出的永恒。正是女娲精神的继续。
为了使得这种精神在这个星球上永恒下去, 杨荞宁的诗歌是这样描写的:“母亲 你是不是最敏感的季节/ 到了时间就有了我/ 我是不是也该像你/ 到了时候就应该有另外一个人。”(《在高原边缘》)。这些读来简单轻松的诗句蕴含了母性,这是母亲把生命的属性传承下来,变为精神,直到永恒的浓缩 。
我也是第一次读杨荞宁,她的诗是女人世界的索引,她的诗集《我要这样坦白》,其成功而具有感染力的诗章不少,但最为成功的还是坦白了女性的内心世界。我们不妨说从扬荞宁《我要这样坦白》进入女人的内心;她在(《我要这样坦白》)中有这样的几句:“我要把欲望的服饰一一抛弃/ 我要把时代的禁锢一一拆除/ 我要不在有一毫米的阻隔/ ”。通过这些发自内心深处吟音,我们看到了女人内心世界的刻骨!正是这种刻骨,担当了一种精神,一种为生命而赤裸裸的精神。
这种精神有时也有彷徨,在时空变化面前表现出忧虑,“脖子酸痛了/ 想看到的那些/ 二十岁时候没有看见/ 四十岁的时候不知能不能看见/ (《我这个身体》);
这种彷徨和忧虑表面上有些脆弱,其实从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是脆弱,是苍茫是一种韧性的苍茫。尽管沙士比亚有一台词喊道:“脆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但这种脆弱不是女人的弱点,而是女人的韧性。女诗人杨桥宁的笔是怎样表现这种“脆弱”的呢:“活着 就是看见行刑/ 就是一次次被拉倒亮处/ 一次次被目睹真实的生活/ ……一次次让你低下去 低下去/低到龌龊的颜色/”。(《一次次扭动着细细的脖子》),这难道不是一种别样的韧性吗。
有人说,男人天生是来征服别的男人的,女人天生是来征服男人的。男人就是有这么惨烈:在外,被别的男人征服,在内,被自己的女人征服。女人征服男人靠的就是这样的韧性,你能不服吗?罗曼罗兰就是如此,他说:“母亲、姐妹、女友、恋人啊!只要你们期盼”,期盼什么呢?游刃有余的女人也不是赤裸裸的,而是温馨的树:“女人是棵树/ 能平息最狂暴的风/ 让疲倦的鸟栖息/ ”(《女人 高原上的一棵树 》)。
罗曼罗兰又说了:“倘使一个女人没有一种幻想,使她觉得能完全驾驭那个爱他的男人,那就是这个男人爱她爱得还不够……在自己所尊敬及深爱的女性身边,男性往往就是个孩子。男性的灵魂从诞生开始便操纵在女人们的手里。男人在生活中只有莽撞,只有简单粗鲁,没有女人的操作,男人便要活不下去了……。
杨荞宁的诗中说;“在青稞田里劳作/ 在湖边背水/ ……那是我/ 为一家人烧茶/ 袒露着双乳给孩子喂奶/ 听男人吆喝/ 被粗暴推搡/ ……那是我/ 。(《那是我》)女人含辛茹苦啊,伺候男人,伺候家庭,“从星期一至星期七/蜘蛛网一样地排好座次/”(《从星期一至星期七》)。而且无怨无悔。
女人是多么的宽宏,是多么的伟大,把神圣化为自然,“除了我另外的女人也在重复/ 还有地上跑着天上飞过的雌性/”(《大地的女儿》),她们都在这样做吗?事实上都是这样做的。 为的是什么呢,为的是一个母性,为的是女娲开创的精神。
《我要这样坦白》是一部非常值得一读的女人诗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阅读这部诗集都可以领悟到女人的内心世界。女人的内心是美好的,她们更多的只是为了生命的延续而付出,为了世界是精神而付出;她们的内心丰富,微妙,神秘。而她们的外表又是那么的朴实大方。她们把自己融合于天地之间,化为自然。“在我大笑的时候/ 就像高原的天空/ 除此之外 我是宁静的/普通的 垂着长发/在我的双眼中/ 能读到一些沧桑/”(《普通的女人》)。
《我要这样坦白》是成功的,特别是在展示女人内心世界方面显得与众不同,没有其它作品的大喜大悲,没有其它作品深沉和缠绵,没有动哭天地的愁肠,而是现实生活中平凡女人的微妙内心,她的美是人类结合于大自然的精神之美,是感知与存在之美,是“被举到阳光下的泥土的沉默。”
两千多年来人们一直有一个误解,错误的理解孔子“唯女子难养也”。事实是这样的,一次孔子给鲁国君后献花,而君后却是半遮半掩,欲擒故纵,没有接受孔子的献花。君后的这种微妙和神秘使得孔子无法理喻,就只有在弟子们面前慨叹;为女子难养也!所以“唯女子难养也”一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流传下来了,而孔子的原意是:“只有女人才有那样的微妙和神秘啊。”
建议读者带着这种心态去读杨荞宁的诗集《我要这样坦白》,一定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