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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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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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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蘑菇的意外收获

在辽南老家,七公上山捡蘑菇,不单单为了一口吃的,当年更是和小伙伴们,把这当成一种娱乐活动,只要神完气足,还会有其它意外收获。到底有哪些意外收获呢?今天,七公先挑几个有意思的跟您唠唠。

到山里捡蘑菇的第一个意外收获,可能遇到许多野生动物,如野鸡、野兔之类的,这也不算太意外,尤其这些年“青山绿水”的保护,遇到的野生活物经常更多。对于上山经验不足的,您千万要有所准备,别被活物们突然冒出来吓一跳哦!

野鸡现在是保护动物,有一次在老家门前小南山下的一棵半大树上,落有十多只野鸡,赶上群凤栖梧桐了,您说是奇观不?当时七公的“荣”表妹在场,可以证明,可惜当时手里都没带相机,现取也来不及,手机在当年就更甭提了。当这一群野鸡从树上起飞时,那场面,群“凤”舞动山坡,甚是壮观!至今想起没能拍下此景,都是“眼泪”啊!再说捡蘑菇时,如果您遇到正在“抱窝”的野鸡或护崽的活物,您千万别去打扰哦!

捡蘑菇时,还有可能碰到蛇、老鹰、野鸽子、狐狸之类的,不过,对于“兔子蹬鹰”之类的场面,可以想想,但真没碰到过。据说在很久以前,如果有幸,还会碰到傻狍子、野猪、穿山甲、娃娃鱼之类的,就是现在很少很少见到,但七公听父母讲过,有老一代人确实见过。

另外,据说前些年,有人养“草狸獭”最后赔了,就把“草狸獭”放生了,现在不知道它们到底跑哪去了,能不能继续生存下去,或对生态有没有什么影响,七公确实不明白,反正现在也没听说谁捡蘑菇时遇到“草狸獭”的。

到山上捡蘑菇的第二个意外收获,是采食野果。比如说吃“欧李”,这种野果整株长成“树墩子”形,也叫灌木丛吧!到春天时,它们常在北方山间沟壑、野地里,花枝招展地开着串串的花儿,迎着风翩翩起舞,好似驿路桃李处处开呢!到夏末秋初捡蘑菇时,正是这种野果成熟时节。欧李又叫钙果、山梅子、小李仁、耨李儿等,可以入药。其果神似樱桃,成熟的多呈紫红或黄红色,味美而富营养,不过青时特别苦涩,确实难吃!

到山上捡蘑菇,除了常吃山里红、欧李、刺梅果等,还有一种野果叫“托盘儿”,它是一种野生树莓,其果实就像是由一颗颗红色圆粒玛瑙,堆叠、镶嵌而成,摘下它,就如同看到一顶红红的小帽子,晶莹酸甜,特有童话代入感。不过它的藤上到处都是刺儿,千万注意别扎着。度姑娘说:托盘儿就是覆盆子,它有很多别称,如悬钩子、覆盆、覆盆莓、树梅、树莓、野莓、木莓、乌藨(音pāo)子等等。您那儿又叫什么名呢?

捡蘑菇时第三个意外收获,是在山里遇到中草药,前提您得先认识它们。我们感叹神农尝百草,感叹我们的祖先,拥有那么多中医药知识和技能,生活中遇到不少动植物,都是有药效的。如捡蘑菇时,可遇知母、旁风草、玉竹、衣毛蒿、蛇蜕、蝉蜕、灵芝等,就连酸酸甜甜的野山枣儿也是一味中药呢。

上山捡蘑菇的第四个意外收获,是遇到形正、片大的绿“伯乐叶”【注:“伯乐”正规的写法是“桲椤”(音 po luó)或“桲罗”】,可采回家做“伯乐叶饼”。如果您来,七公给您做,大家广够“造”哈!

度姑娘又说:桲椤树,学名槲(hú)树,是一种落叶乔木,又称柞栎、柞树、橡树、青岗、金鸡树、大叶桲椤等。过去,“伯乐叶”在北方当地,常用作蒸豆包和年糕的笼屉垫叶,可以把叶子的独特清香味儿渗入食物,有益健康。而做“伯乐叶饼”则是当地的主打做法,据说与古时候的祭祀用途有关,后来主要用于平时食用。

“伯乐叶饼”的面儿,主要是由玉米或小麦面粉再加特定淀粉搅拌而成,馅料有韭菜鸡蛋、芹菜肉等等,蒸出来的皮儿有的是传统的玉米面儿,需要趁热吃,后来有的呈半透明状,更加诱人,想吃不?这里有点韭菜盒子的感觉哈!

如果雨季捡蘑菇,碰巧会有第五个意外收获,即捡到“地耳”。在七公老家,地耳俗称“地擀皮”,也有资料上俗称“地蕨皮”,刚开始七公不认识它,后来是“二哥”告诉才知道的,不像现在,找度姑娘识图,就能明白好多东西,那时候更多是口耳相传,手把手经验之谈。

地耳有点像木耳,但总体上比木耳薄嫩,尤其遇到雨天初晴,或在潮湿环境下,地耳就膨胀成一片片、一堆堆,有点儿呈胶质、半透明、深绿状,若粘有较多泥土或草棍,用清水收拾起来相当麻烦。如果天气干燥,这地耳就在山坡缩成黑色的薄片,若再干燥时间长一点儿,就基本蜷缩没影了。

地皮上的湿地耳不太好捡,往往长得太薄,采时容易粘一手泥或把地耳弄破,而草地上的湿地耳,往往只是架在近地的矮草丛中,一团团的,捡起来相当干净利落。地耳的形成条件比较特殊,不是每年都能遇到,七公这些年,总共加起来也没遇到过几次,不过一旦遇到,会成片出现哦!

地耳实际上不属于菌类,而是属于蓝藻类,外面有一层胶状物包裹着。它营养非常丰富,富含蛋白质、维生素、氨基酸和不少有益的微量元素,炒菜和做汤都很好吃,不少人应该没吃过。

除了遇到地耳,捡蘑菇时,还有可能在湿漉漉的枯木上遇到木耳,有的呈半透明棕色,有的呈黑色。除了山里,家里的潮湿树枝柴禾垛或木篱笆上也容易出木耳。

七公有一次到安徽黄山玩儿,见到过当地山上有蘑菇,还遇到一种叫石耳的,长在高处石头上,据说是一种中药材,也可以当菜吃。七公在黄山脚下的屯溪老街吃过石耳炒鸡蛋,感觉这带“耳”的菜相当不错。如果说药食同源、吃啥补啥,那七公决定以后多吃“耳”去,那就立刻马上“耳聪目明”哈!

除了吃的,上山捡蘑菇时,还会有伴行的趣事儿,比如说有家犬同行,这算是第六个意外收获,也是精神上的收获。

七公老家曾经养过一条中华田园犬,它叫“阿黄”,估计重名很多吧?!在老家,七公无论走到哪里,“阿黄”都喜欢跟着,即使你不告诉它在哪儿捡蘑菇,它也总能够屁颠儿地找到你。人们都说狗是忠臣,这一点儿也不假,它总是一门心思地跟着你,围前绕后的,为你看护,有什么特殊情况,它就会吠叫起来,引得山下犬吠之声此起彼伏,遥可相闻,不绝于耳……

捡蘑菇时,“阿黄”喜欢在草地和树丛中来回撒欢儿,当你捡到蘑菇发出惊喜之声,也会把它吸引过来,那摇头晃脑的劲儿,似乎是它捡到蘑菇似的。

有人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阿黄”不但见到耗子咬,见到山里的奇花异草、蚂蚱和野鸡等,也是照样去追,有时还会把野花野草吃进肚子里呢。

除了狗,捡蘑菇时还会遇到各种蚂蚱之类的,这是第七个意外收获。蚂蚱中除了有土黄色不擅飞的大蝗虫外,还有红黑棕黄绿等不同颜色相配、长着膜翅、善于飞行的飞蝗,这东西在夏天一般不成规模,但到了入秋草木干黄、人们收获的时节,当行人路过,或家犬经过时,就会“惊起一滩鸥鹭”。

与蚂蚱类似,夏天捡蘑菇时,还会遇到大家比较熟悉的蝈蝈,它们喜欢摩拳擦掌、扯着翅膀可劲儿地叫,犹如蝉鸣般毫不停歇,如果它们听到人声,这叫声就会戛然而止,似乎由热闹立刻转入万籁俱寂了。

蝈蝈长相挺有意思,品种不完全一样,可能是分公母或根本就不是一个品种,一种有黑绿相间翅膀,体型略大的,另一种体型略小,而身后撅着一条俏尾巴,当地人管它叫“山叫驴”,当地有句歇后语“三叫驴养了个土蚂蚱,一辈赶不上一辈”,这里的“三叫驴”应该就是这东东,七公还戏称它“大肚子蝈蝈虎”呢!也有说它叫“螽斯”(音zhōng sī),诗经里提过,但七公对这些小家伙没什么研究,就都按“蝈蝈”对待了。

蝈蝈比土蚂蚱有意思得多,其体格也比蛐蛐大而强壮,但都喜欢掐架,嘴上和腿上功夫都相当了得!有特别心灵手巧的伙伴,会在捡蘑菇时顺便捉一两个蝈蝈,用草茎、马莲等编成一个精巧的蝈蝈笼,乐不颠儿提着带蝈蝈的笼儿回家,可以喂食倭瓜花、白菜之类的东西。如果把两个蝈蝈逗弄起来掐几架,那与斗蛐蛐倒有几番神似,只是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捡蘑菇的第八个意外收获呢?这里给您留着,等您揭晓答案呢!

实际上,若论捡蘑菇,甚至对于生活中的意外收获,哪有那么多意外呀!格物致知,意外其实都在意料、远虑之中,具体到某一种收获,都是概率问题,“搂草打兔子”,只要稳步走路勤琢磨、多长精神肯付出,经过劳动发现与创造,都会有所收获,只是多少不同、角度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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