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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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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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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游记

青岛被誉为“花园城市”“东方瑞士”,七公多次去过,对其历史人文、自然风光等颇感兴趣。最近假期又去青岛,整理几方面观感,与大家分享交流。

新到一地,往往关注它的地名,青岛既古老又年轻,说古老,是说它的本体,最早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东夷部落、周代齐国等历史时期;说年轻,是说它的城市建置从1890年代才开始。

关于青岛名称的由来,据七公梳理,未发现学术界有一致的说法,总结大概,参见如下:

“青岛”一词目前所知,最早见于明万历年间。《莱州府志》记有明万历朝“青岛海口”;明许铤《地方事宜议·海防》言:“本县东南滨海,即中国东界,望之了无津涯,惟岛屿罗峙其间。岛之可人居者,曰青、曰福、曰管、曰白马、曰香花、曰田横、曰颜武。”

除此以外,还有论及“青岛”名称源于“小青岛”“青岛村”“青岛山”“青岛口”等说法。

青岛地区昔称“胶澳”。1891年(清光绪十七年)6月14日,清廷在胶澳设防(涉及清廷大臣李鸿章、山东巡抚张曜、登州总兵章高元等人物),青岛由此“建置”;1897年11月14日,德占胶澳,德皇威廉二世于1898年10月12日,将胶澳“租借地”的新市区命名为“青岛”,成为“胶澳”的组成部分;1922年12月10日,胶澳回归;1929年7月,成立“青岛特别市”,“青岛”名称扩展到整个市辖地区;1930年改称“青岛市”。

以上可以看出,青岛名称从16世纪中后期至20世纪初,历经三四百年变化,由散点地名叫开,逐渐扩展到更广阔的区域,直至设市,名称地域全覆盖。

到了青岛,会条件反射地想起青岛啤酒。青岛创有“青岛国际啤酒节”,是世界四大啤酒节之一,可以比肩“德国慕尼黑啤酒节”,自1991年起,至2023年,共举办了33届。

青岛啤酒在青岛,有成体系的生产及配套厂家,似饮料般存在,国内外获奖无数,普及之盛,据说当地人有拿食用塑料袋排队打“散啤酒”的。

在青岛市北区台东步行街,那里有很多啤酒元素与繁华的商业场景相融合,尤其站在台东步行街彩虹天桥上,可以把宏观场面纳入眼帘,仿佛与《清明上河图》隔世相逢。步行街附近还有登州路啤酒一条街和青岛啤酒博物馆,浓缩了当地啤酒历史文化的精华。

漫步青岛,七公有时会看到一些小店里,摞着一层层钢制啤酒桶;有的店里或门口,整齐排布五六七八个啤酒龙头,标有某厂生啤、某厂原浆、某厂纯生、某厂鲜啤、某厂IPA、某某果啤等,细化到如此程度,在外地确实少见。

游客用餐时,饭店工作人员经常推荐青岛啤酒,热情得异乎寻常,除了含有山东人特有的朴实,又带有几分自豪的成分,如果不喝上几口,似乎成了另类存在,不过,不可酒后驾驶哦。

在青岛,如果您想点点传统鲁菜,除了葱爆海参、红烧或油焖大虾之类外,找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那可不太容易,这里主打的,除了海鲜,还是海鲜,就连刚下高铁时,迎面而来的海风里,似乎都渗透着湿润的海鲜味儿,就不知长期海鲜就啤酒,是个啥效果。

七公问过当地人是否有“九转大肠”,听者直摇头:“做它太麻烦了,没有啊。”看来这事儿,还得到济南去解决。

解决了吃,然后就是闲逛,先逛栈桥及附近的青岛湾。目之所及,青岛湾里有个“小青岛”,又称“琴岛”,与栈桥南端的“回澜阁”近相呼应。岛上林木葱茏,立有灯塔,整体更像镶嵌在碧玉上的明珠,和着海波弦音,似乎正在诉说青岛的前世今生。

青岛湾退潮时,无论白天晚上,岸边总有呜呜泱泱或星罗棋布的游人,尤其孩子们,在大人看护下,有的手持小铲和水桶,在礁石水洼里捉拿小鱼、小虾和小螃蟹等,大人们也跟着玩得不亦乐乎。

海岸上冲有一些海草,似马莲,又像韭菜,约一尺至半米长,有人及时清理。在栈桥上远望,品碧海蓝天、栉比楼群、红瓦绿树,别有一番韵致,如果再登上信号山、小鱼山、太平山等高地,俯瞰,更有一些新异效果。

今游栈桥,正逢农历六月十六晚上。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此刻,海上明月正缓缓升起,栈桥长道、回澜阁、琴岛、晚舟渔火、沿岸林木、有节奏的浪花等,都笼罩在清辉里,似乎成为远绝喧嚣的桃源一隅,这不禁让人想起唐朝张九龄晚年罢相、贬任荆州长史时,所作《望月怀远》:“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望月出神,脑路一转,哑然失笑,倒想起鲁菜名品“四喜丸子”了,据说张九龄就是这“四喜丸子”的命名人。故事大概如下:

张九龄年少家贫,聪慧而努力,有一年,他从广东老家出发,进京赶考,得中进士,甚至有人说他高中状元,被皇上赏识,招为驸马(传说不足为凭,但可见后世对张九龄的敬仰之情),当时,张九龄的家乡正遭水灾,其父母背井离乡,不知所踪。深具孝心的张九龄忙派人四处打探,大婚前,恰好找到,并在大婚那天把父母接到京城。

一路奔波,父母赶到时,已近婚宴尾声。张九龄忙让厨师准备新菜,可食材没剩多少呀,厨师急中生智,做出一些大肉丸子,先用油炸过,再蒸,然后出锅下盘,每盘四个,淋上汤汁。

父母及众人食之,外焦里嫩,芡汁清亮,顺滑香糯,赞不绝口。张九龄忙问厨师菜名与含义,厨师可不是白给的,眼珠一转,词上心来,言菜名“四圆”,有恭喜老爷“四喜”之义:一喜老爷金榜题名;二喜老爷成家完婚;三喜老爷成为皇家快婿;四喜老爷阖家团圆。

张九龄听罢大喜,赞后说:“四圆”不及“四喜”好,就叫它“四喜丸子”吧。自此,后人凡逢婚礼等喜宴,必备此菜,有“福、禄、寿、喜”之义,此菜待传到山东人手里,就光大成鲁菜名品了。

至于“四喜丸子”什么时候传到青岛,尚未可知。不过在唐朝,青岛地区曾属密州、莱州管辖,其农桑、渔业等非常发达,还设有专门征税机构,况且,以张九龄一代名相的治理能力和开元盛世大背景,区区“四喜丸子”传播于此,应不在话下。

到了青岛,除了看栈桥,还得观崂山,两地之间,亦见惊喜。七公赶往崂山,途经市南区某地,见有长长金瓦红墙,配有幽幽绿荫,感觉就像北京故宫搬到此处。与红墙并行,这就是青岛最早的近代道路之一“大学路”,被誉为“青岛第一路”。

大学路与鱼山路交叉口,是青岛艺术博物馆院外红墙的拐点,是著名的“网红墙”打卡地。但见两方汉白玉路标,相背镶嵌于红墙转角两端,与黄墙红瓦的德式建筑相对比,显得特别端庄典雅,深具东方韵味,吸引众多毕业学子、年轻情侣和孩子们来此拍照,甚至还得排队等候,拍上照的朋友们,往往面带微笑,或萌萌托腮,或手持鲜花,或艺术造型,似乎在“转角遇到爱”,拥有满满的幸福感。

“网红墙”背后,充满浓郁的文化艺术气息。附近有中国海洋大学(鱼山校区)、青岛美术馆等大中小学校或机构,包含了原青岛大学、原国立山东大学等旧址。

“网红墙”作为“中国最美街区”靓点标识之一,深藏文化厚度,附近包含了大学路、鱼山路、黄县路、福山路等历史文化名街,有好多名人在此居住过,如康有为、老舍、梁实秋、沈从文、闻一多、洪深、童第周、束星北等。特别是“老舍故居纪念馆”,同时也是“骆驼祥子博物馆”,是我国首家以文学作品命名的博物馆。

另外,附近还有好多书屋、咖啡馆、小吃店、杂货铺等,另有一番文青生活、浮生偷闲的情调。

在青岛,树木与道路相互依伴,甚至在环海山根下,可见“法国梧桐”(简称“法桐”)。七公多年,在大连、郑州、上海、杭州、南京等地,也常见此类“法桐”。

据了解,这种“法桐”既不是传统的中国梧桐,也不是真正产自法国的梧桐。科学地讲,它们基本上是两球悬铃木,是一球悬铃木(又称美洲悬铃木、美国悬铃木)与三球悬铃木(又称东方悬铃木、法国悬铃木)“混血”的结果,据说,在17世纪初,这种树是由西班牙人引进原本,杂交而得。

又因两球悬铃木最先在英国伦敦成为园林、行道树种,因此又得“英国梧桐”“伦敦梧桐”之称。

关于两球悬铃木引入中国,说法几种,大致如下:有说最先由法国传教士带到中国,进行种植推广的。在最初引进时间上,可谓莫衷一是,有说1830年代,也有说1870年代、19世纪末、20世纪初等。又因其叶片非常类似中国传统梧桐树的叶片,“法国梧桐”这一俗称就应运而生了。

法桐生长速度快,高大成荫,甚具观赏价值,但也有缺点,它同我们身边的杨柳类似,为了传播下一代,时候到了,到处飘有毛毛,虽然有点“咏絮”的诗意,但遮眼糊脸,痒痒的,对人的呼吸道有一定刺激作用。法桐的根部特别发达,地上容易出现鼓包现象,行车时,一忽悠一忽悠的。

树木如人,没有十全十美的。现在科技昌明,有的科学家已经研究出很少“炸毛”的法桐了,杨柳后代亦是如此。

除了法国梧桐,在青岛街道、庭院、海岸等处,多长有雪松、油松、水杉、樱花等树种,它们要么人工种植,要么自然生长,都保护得好好的。

青岛人爱树、爱花、爱草,把雪松选为“市树”。有感而发,想起陈毅元帅《青松》诗云:“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青岛还把月季、山茶花(当地称“耐冬”)选为“市花”,而街边草花,有的如同画笔般点缀出一抹抹靛蓝,更衬托出这座海洋城市碧玉般的特质。若注目“五四广场”,见绿坪、喷泉、雕塑,更可见青岛之精神。

青岛之夜,霓虹闪烁,靓丽多姿,树木灯饰,像是神采奕奕的灯笼和不断眨眼的星星,休闲的人们,有不少乘风驻足于此,忙着咔咔咔起来。

夜幕初垂,有些路边墙上,开始亮起海浪、贝壳、海星、海豚、游鱼、蝴蝶、人物等图案,彰显青岛的浪漫。

夜行中山路附近一角,但见流光溢彩、游人悠然。那里有露天舞台的歌者,正在抒情几曲;啤酒屋外,小吃摊前,又有“吹牛”“扒虾”式的欢乐;再定睛细瞧,就连闪亮带籽儿的半大西瓜、小蜗牛和啤酒宠物等,都爬上了墙檐屋顶。

了解一段青岛商业史,中山路作为著名商业街区之一,曾与上海南京路、北京王府井等齐名,相信它的明天会更好。

青岛好玩的地方还有很多,如海水浴场(第一、第二、第三、第六、石老人、金沙滩、银沙滩、灵山湾、仰口等海水浴场)、琴屿路、海军博物馆、小麦岛公园、鲁迅公园、“八大关”建筑群、中山路天主教堂、八大峡码头、奥帆中心、极地海洋世界等。

如果出行时间比较紧张,对青岛景点又不太熟悉,可选择乘坐复古式公交“铛铛车”,来一趟随上随下的专线游,主要包括G1、G2、G3三条观光线,有时也有其它临时线路,可以囊括青岛大部分主要景点。青岛的地铁出行也比较方便,如从市内出发,可以一直通到崂山风景名胜区等。

关于青岛之行,就记述到这里吧,感兴趣的朋友们,咱们有机会继续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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