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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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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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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下酒小菜

七公老家位于辽东半岛,前段时间介绍过那里的自酿米酒,若配上几道下酒小菜,就请您品味一下海洋陆地、南北相融的民间饮食文化,今天简要推介如下:

先给“下酒小菜”下个不严格的定义,这菜首先得下酒好吃,还要方便易得、颇接地气,做起来要简单易行,不是出自什么名家菜谱,吃起来要量小耐品,不占肚,唠起嗑来不怕凉,以吃喝话题时间长、你浓我浓情义浓为准。

七公觉得,下酒小菜中排第一的当属花生米,它不但在辽南,估计在咱们的东西南北中都有突出的位置。

花生米就酒,也是越吃越有。花生米最经典的吃法是油炸,再撒点盐,感受两个字——真香,但它有个缺点,就是吃多了容易上火。

过去生活中见油少,有个办法就是吃炒熟的原味花生米或五香花生米。花生米做法众多,有酱油花生米、盐焗花生米、水煮凉拌花生米、水煮带壳花生、糖衣或裹面花生米等。

对于五香花生米,其做法先要把花生米用水泡开,水中放些干辣椒、花椒、八角、葱段、姜片、香叶、桂皮等配料,以泡到容易用手指推下花生衣为准,不可泡发时间过长,捞出花生后,放入加热锅中,与大量精盐一起进行翻炒。

水煮带壳花生,一般取材新鲜花生,有大粒花生与小粒花生两种选择,最好选择大粒花生,小粒花生更适合做花生糊糊。

煮花生经常有一个好搭档,那就是煮毛豆。毛豆就是新鲜的黄豆角,煮好的毛豆以翠绿色为上,煮得过火或处理不当就会发黄,观感差一些,解决这个问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刚煮熟的毛豆角,立刻放进接近零度的冷水里激一下,有利于保持翠绿效果。

除了水煮毛豆,炒黄豆更是一种比炒花生辈分更大的下酒小菜。炒黄豆也可以油炸、盐焗、泡酱油等,吃起来注意尽量别配合萝卜、地瓜等,否则吃下会产生啥效果您懂得,哈哈。现在,炒黄豆基本退出了人们视野,不过老一辈对它仍然深怀感情,据说当年有人缺少营养而腿脚浮肿时,若吃上一把炒黄豆,就基本上能够缓解或解决问题。

再说一种好香的下酒小菜猪油渣,又称油滋啦、油梭子等。过去人们习惯吃猪油,炼油剩下的产物就是猪油渣,过去量少,能吃到犹显珍贵。若猪油渣中稍微夹点瘦肉,撒点盐面,那吃起来更香、更有嚼劲儿。如果猪油渣多一些,忍得住不是马上立刻一次下肚,那和馅儿包起大菜饺子,更是诱人回味。

现在大街上,个别也能遇到卖猪油渣的,一般多是用猪板油炼成的,花样比较好看,而用猪肥膘炼成的比较少。

与二师兄相关的下酒菜还有著名的猪头肉,这菜整体有点大、有点硬,如果说是小菜,那得单点,如猪耳朵、猪舌、猪鼻子、猪尾巴等。

还要提一个猪皮冻,它似乎介于荤菜与素菜之间,有清冻、混冻之分,吃起来Q弹,据说有利于美容养肤,但胆固醇应该较多,过去是什么条件,没那么多讲究。

类似下酒小菜不局限于二师兄,如果有幸遇到驴皮、驴板肠等,那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类似,“天上龙肉,天下驴肉”就在您口中升华了。

在北方老家,鸡架也是一道下酒名菜,包括炒鸡架、炸鸡架、烤鸡架、拌鸡架、熏鸡架、酱鸡架等,容易让人想起曹操和杨修“鸡肋”的故事。今天生活条件更好了,要的不是那么多的肉,是下酒中慢“挑”“撕”理的那份感觉。

鸡做下酒小菜,浑身都是宝。除了鸡架,还有鸡头、鸡脖、鸡胗、凤爪等,就连鸡屁股也成一些饕餮所爱。

咸鸭蛋、咸鸡蛋等蛋类也是过去有份量的下酒小菜,看那蛋黄缓缓冒油的过程,沙沙糯糯的香感油然而生,因为高盐等原因,现在吃的人少了,但也有不知采用什么先进工艺的,出现一些盐少而冒油的,人们就多了一份选择。

皮蛋对于我们,也是下酒小菜中的常青树,而对于好多外国人,这种东西就是个黑暗料理,您一定见过,看那老外丰富的表情,简直没法形容了。

对近些年的下酒小菜,这里不得不提烤串儿、涮串儿和炸串儿,在一些地方,那串儿可火得一塌糊涂。不局限于辽东半岛,那锦州串、沈阳串、淄博串、蒙古串、新疆串,那牛肉串、羊肉串、鱼串、石蛋串、茧蛹串、蚕蛾串、知了串、蚂蚱串、蝎子串、大蒜串、韭菜串、蘑菇串、干豆腐香菜串、豆皮串等等,数不胜数,也可管窥地摊经济之火爆。

辽东半岛靠近渤海和黄海,几十年前不乏烤鱼这道下酒菜,七公印象最深的,是用火盆炭火烤小鲫鱼、青皮鱼、油扣子、小黄花鱼等,经火烤、油煎或油炸,那卷翘开裂的鱼鳞、鱼皮、鱼尾、鱼鳍、鱼肉,甚至鱼刺、鱼头等,都变得酥脆留香了。

鱼类小菜中,不乏古意和诗境的表达,现在有种叫“多春鱼”的,这里重点提一下。“多春鱼”的取名据说由“多膥(cūn)鱼”演变而来,“膥”是蛋或卵的意思,广州话中,鸡蛋也称“鸡膥”,广州番禺区沙湾古镇有条狭长的小巷就叫“鸡膥巷”。“多膥”即指“多卵”,“多膥鱼”就是指肚里多籽的鱼。过去有首诗写到:“京都多春雨,回首多春光。公子多春情,绿草多春芳。八载多春伤,橙子多春鱼。”这种委婉的表达,似乎在人间烟火气息中,让平凡的生活多添了一份联想、感叹与诗意。

下酒小菜中有鱼就得有虾,那就是麻辣小龙虾,小龙虾作为外来物种,在我们这儿绝不成问题,如今被吃货们吃得难见野生,只能靠养殖了。

靠海的老家,下酒小菜还有炒煮花蛤、黄蚬子、白蚬子、生腌虾蟹等,如果您按流行吃法数一数,可以从丹东一路数到潮汕一带,内陆一些朋友若想吃,就得有扶墙根的准备喽。

下酒小菜不能净整荤的,荤素搭配才是“王道”。七公老家在过去,经常要做生白菜芯切丝拌海蜇皮,尤其在过年油腻时,上了这道菜,那嘎吱嘎吱地嚼着,心里别提多清爽了。

还有拍黄瓜、配腐竹、香菜根、青红辣椒等,太多了,不提了,感兴趣的您,请继续写下去,谢谢,下回见,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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