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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儿(广州李虹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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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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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行

三月的一个早晨,天有点阴。还好,老天爷好像很理解我们的心情,努力克制着快要掉落的泪珠。

八点钟,我和同事坐上旅游车,开始一日游。参观的景点是事前安排好的:孙文纪念公园—龙珠茶场—五桂山灵芝培植基地—长命水龙井坊。

半天的参观后已是饭点了,迎接我们的是丰盛的午餐——八菜一汤。饭后,我们随车前往最后一站——长命水龙井坊。

了不起的农村子弟学校

公路上没什么行人和车;司机放足马力开车,春风兜着车窗穿行。大家抓紧时间闭目养神;我打起精神观看路边风景。老远望去,看见一排朦胧的“宫殿”,我猜,富家别墅?

旅游车在“别墅”对面公路停下,大家步行到长命水龙井坊。趁同事没下车,我先去对着“别墅”咔嚓了几张照片。天哪,这典型的美化、绿化、净化城市风格“别墅”竟然是长命水村小学呀,太漂亮了,这村怎么那么有钱呢?导游把大家带走了,我好奇地留下,向老乡打听“漂亮小学”。

学校门紧锁,我绕着外墙往里观望。老乡说,学校搬过好几次,不但没削减村委办学信心,反而越办越好了,现在的学校是村委会在九十年代中期花750多万元投建的。哇,那可是一个叫人惊叹的数目啊!记得那年,我在自己学院筹建培训中心,资金只有他们的一半,还要省局投资,可这学校居然是村委全资筹建的。

老乡还说,学校有五十多亩地,十几个教师和三百多学生,一共有六个班级,设了幼儿园、小学和中学班。学生每天专车接送,优秀生还能获村奖学金。他们的教学质量和学生课外教育都是社会公认的,从2000年以来,学校被评为中山市校园文化建设先进单位和少先队先进团体并曾获广东少儿书画大赛入围奖等殊荣,学生习作还上国家级刊哪!

与老乡的攀谈,让我对村委会办学肃然起敬;我迫不及待地用手机上网搜索。哇,塞,一个镇级学校却按市一级学校标准来建设,设施齐全,布局新颖,环境优美,很有远见。光教学、实验、办公就占三栋大楼;其中功能房有22间,配了电脑、语音、仪器、实验、图书、劳动科技、美术、书法、广播、体育、音乐、舞蹈、多媒体及少先队队部;另外还有一条环形跑道,两个水泥篮球场和足球场。学生违法犯罪率是0,毕业率高达100%。看到这两个铁一般的数据,让我对农村教育刮目相看,真不愧是一所了不起的学校啊!

长命水龙井坊

告别老乡,我转身寻找“大部队”去。站在长命水村龙井坊生产大队门前,我被那翻身不改老队貌的村办公房吸引住了:

一排土屋靠路边,大队红旗迎风扬;

支部翻身守老屋,丝瓜葫芦悬挂墙;

老磨犁头扁担筐,挨个排队靠墙站;

毛主席像挂厅堂,老农翻身不忘党。

很独特的风格,装修朴实,宽敞肃静,设备应有尽有。穿过大厅、木长廊,有一排木板房,每扇门前挂着标志牌生产一队、生产二队……。呵呵,居然,我以为村居的房屋却是大队部的办公室。

往悠悠长廊望去,那是大队部的会场。同事们正围着导游听讲解,我先遛到大队部的“后花园”参观拍摄。乳鸽养殖场、乳鸽加工厂、腐竹制作厂、五金厂、水厂、老牛拉黄包车,嘿嘿,原来是发家财源宝地呀!

转悠完,同事们走远了,我独自“补课”去。返回来发现大队部会场有喧哗声,呵呵,同事们正在选“宝贝”哪。跟着大家,我也买了点特产:长命水腐竹,风干乳鸽。现场品尝腐竹,感觉口感与市面卖的不太一样,色泽黄嫩,柔软兼韧,也许是水的软度不同。

趁着大家参观我看过的地方,我干脆去咨询大队“官员”,收集资料。从他那里,我不但得知“听课”内容,还获得白纸黑字资料哪。哇,村党支部真能开拓进取,他们说,要想全村富,先要管好干部。村委会重心抓住“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为村民谋福利。没有豪华壮语,只有农民的实干精神,这是长命水村全年工作与奋斗的目标:

一个中心——牢牢抓住发展经济这个中心不放松。

三大任务——抓工业园区建设,促签约项目上马、继续招商引资;依法抓紧抓好集体资产增资减债;抓扶持村级经济发展,解决农民就业,增加农民收入。

在村党支部和大队领导下,这个当年只有1200多村民300多户人家的农民村,从改革开放前,每人平均年收入100多元一跃而上,到2005年起平均每人年收入达到7761元。村民每月每人免费派发10公斤大米。95%以上的农户建了新房,有的村民还建房出租,月月有可观的收入。凡是60岁以上的老人,每月有100元的“老人金”,还有退休金,长期享受村办的合作医疗。长命水村的子弟凡考上大学的,村委会一律给予奖学金。全村实行集体股份分红制,从2005年起,人均分配达3500元,每年报销医疗费最高可达5000元。村委会还拨出53万元为村民购买社会养老保险,供养五保户和扶持特困户;义务兵优抚待遇也提高了。

全村全年实现国内生产总值4.19亿元,比增18.86%;工农业总产值15.06亿元,比增20.31%。各项税收5729万元,增长44.2%。招商引资工作成效显著,全年新引进项目16个,实际利用外资1490万美元。固定资产投资2.45亿元,比增15. 8%。达到人年均纯收入5505元,同比增长率10.5%。

看着这安居乐业的新气象,我想“谁不说俺家乡好”这句歌词用在这里真是恰如其分。同时心里萌生了一个巨大问号?城里人都下岗,他们凭什么发家致富呢?

原来大队除了发展工业和副业外,还喜欢走“后门”哪!不信你看,穿过大队会场后门小路,财源就从这里滚滚而来!顺着村府狭窄的村道走就是村民喜欢的“龙井”。井边立着一块褐色大石,上面刻着红字:长命水井。

这口井是新修的。四周是石条精作的六角护栏,黑石米铺底护边,打磨光滑,井边也是六角形的。不错,六六大顺,村民有心计哪!也许这是村民对财源的寄托吧!细看井底,有两条栩栩如生的石制白鲤鱼,设计雅趣,井水从鱼嘴汨汨流出,晶莹剔透。我伸手探水,顿觉凉爽透心。

井边站着一男一女,大概是水源管理员吧。他们一边收钱一边说:“求个好意头,随便给,意思,意思,一毛几分,随便喝,随便用。”我们都希望老乡永远有好日子过,大家随意给钱,各自洗脸的洗脸,喝水的喝水。有的同事找来空瓶装上龙井水带回家用。

我和管理员聊了几句,他说这水煮饭很好吃,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带了一袋水走,顺便洗了把脸。啊,真是味道清甜,渗人心脾呀。大家在井边一边洗呀,喝呀,一边连声赞叹:好水!好水!

管理员说,至今有个解不开的谜:历史上大旱之年,山溪水塘都干枯了,可这口井的水位却没下降。开村几百年,这口井就一直惠顾村民。同时,可能与喝长命水有关,百岁寿星也多,整个中山市有34个老寿星,这村占了10位。因了这个缘故,村民把井水叫“长命水”,大家都把这里看作是发家的财源。为了警示后人,村民筹款立碑:

先祖积善德/上苍赐仙泉/琼液长命水/佑民百千年/愿君讲文明/玷污人人嫌/护井皆有责/甘泉万代传

现在,这里不仅有龙井水供游客村民饮用,还成立了镇矿泉水公司;在地质矿产部门协助下,打出了含偏硅酸重碳酸钙钠型的两口淡矿泉水井,通过省级鉴定,年产三万吨以上矿泉水,大瓶装生产线投产多年了。现在,他们有自己的学校、健身广场、卡拉OK歌舞厅、酒店等公共设施。还有村工业园区、山庄和蜜蜂博物馆。

在长命水村大队党支部的带领下,这个群山四合郁郁葱葱的小村庄,现在已在富裕幸福的康庄大道上阔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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