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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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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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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老师

高贵的老师

一日,市政府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晚宴,宴会的主题是“庆祝教师节”。宴会上,风度翩翩的市长正端着葡萄酒在逐一向模范老师们敬酒致谢!

突然,市长丢下别人,疾步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前。

“请问,您是季雨佳老师?”市长弯下腰来,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是呀!市长,您怎么会记得我的名字?”季老师有点激动。

“老师!真的是您?您还认识我吗?”市长立刻笑逐颜开,放下酒杯,他双手扶着老师——那动作,有点温柔,还有点紧张。

“不认识,对不起!”老师满脸的疑惑。“但我知道您是市长!”

“老师,您再想想,我曾经是您的学生!初中毕业班的时候,您可是我的班主任呀!”见到市长在和季老师对话,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几位敏感的记者也凑了过来。“老师,您难道忘了吗?”

“还真是不记得,我工作38年,连续教了38年的毕业班,走到大街上,时常有人喊我,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我何年何月的学生!”说到这里,老师似乎有些骄傲,“我的学生实在太多了,每一年都有一百多个,算起来应该超过五千吧!”

“老师,您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市长有些兴奋!却又有些失望。“老师,您好好看看!”

“真的不知道!”

“老师,我是您33年前的学生!”市长在提示老师。

“那就更记不住了!何况时间已过去这么久!”

“老师,您还记得吗?33年前的寒冬,您的班上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个叫王大顺的孩子丢了100元,当时的100元,可是个天文数字。王大顺哭着去找您,说那是他一个学期的生活费。”说到这儿,市长再一次笑了,笑得有些腼腆。

“对!对!对!有这回事。”老师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当时的工资只有36元,那你一定和王大顺是一个班的?”

“是的,老师,您知道当年那个钱是谁偷的吗?”

“这哪知道?但我记得我是组织全班同学搜身的,而且,我从一个孩子的裤子口袋拿回了这个钱?”老师的思绪飞回了过去,“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孩子犯错,很正常,上帝都会原谅他们!”

“老师,您在搜身的时候,方式与众不同,当时,您要求所有学生一律面壁,并且用厚厚的上衣把头严严裹住,问题不仅被您轻而易举就解决了,您的用心良苦更是让我们没齿难忘!”

“那时候,生活普遍比较苦,这不能怪那个偷钱的孩子!”说到这里,老师有些幸福。“还好,王大顺的钱找到了,否则,我不会心安的!”

“可是,老师,您知道吗?当年的那个小偷就是我!33年过去了,我内心一直很清楚,除了您,应该谁也不知我曾经是个小偷,谢谢老师!您为我保密到今天!”说着,市长摘下了眼镜,掏出手绢,欲擦去眼角的泪花!

“我根本没有保密呀!孩子,其实,我到今天也不知道谁是33年前的那个小偷,因为我当时和你们一样,也是用厚厚的上衣蒙着自己的眼睛去挨个搜身的……”

老师的话还未说完,市长和在场的人员都留下了热泪,纷纷涌向了这位高贵的老师……

这是朋友最近给我说的一个故事。而且,故事中的老师,就是朋友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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