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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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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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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催我感动

元旦期间,连续接到两个电话,让我好一阵感动,迫使我的灵魂再次接受空前的震撼和洗礼。

30号深夜,我正在酣睡中,突然接到姐的电话,拿起手机,才知是邀请我和爱妻去她家做客。我睡意朦胧,满腹埋怨:“姐呀,我刚休息,你真是的!怎么深更半夜打来电话?吓死我啦!我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谁知,她却更加抱怨:“弟呀,你还好意思怪我?这事还不重要吗?你可知道?一年多了,你都没来过我家!今年还有最后一天,明天再不来的话,可就整整两年啦!真的就这么忙吗?两年都不来姐家坐坐?难道心里对姐就不感到愧疚?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就是告诉你,明天,31号,还有一天的时间,希望你在下半夜不要睡觉,好好想想,对姐到底有没有内疚?”放下电话,我果真睡意全无。两年?我怎么可能如此长时间没去看我的亲姐?何况,和她只相距四十公里?开车只需要半小时的路程,尽管经常接到她诚心相邀的电话,却总是以各样的理由推却。

直到天明,我也没有再合上眼,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反省自己,我整天在瞎忙些什么呀?把亲情和亲人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再说了,真的就像姐批评的那样,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不是的,绝对不是!想想对姐的亏欠,委实太多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刚有点亮,我连早饭也顾不上做,就一阵阵地催促爱妻和女儿快穿衣服,正准备下楼去姐家,这时,电话再次响起,一接,却是妈妈的,妈说:“我昨天一大早就去菜场了,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羊排和鱼头,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吗?啥时到家呀?外面下雨了,路上开车可要注意安全!”妈妈还告诉我,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买点菜就累得气喘吁吁,但从妈妈的口气里听出她因为我们要回家而显得异常高兴。我一愣?我何时说元旦回家了?妻在一旁责备:“你忘啦?国庆节,妈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今年一定要回家过元旦吗?你呀,贵人多忘事,许诺的太多,自己都记不清楚,妈可没忘,连老妈也敢骗!真没良心!”她还挖苦我,以后要专门给我配个生活秘书,来安排我的衣食住行。

对于亲人,我欠他们的情债确实不少,整天只知道忙工作,忙事业,忙写作,却把身边最重要、也最珍贵的亲情遗失了!这难道不是典型的因小失大?人呀,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无奈,相爱很容易,相守却很难;情感很脆弱,任何一个人不经意的松手,都会导致终身遗憾的分道扬镳;情感也不是一阵子,有责任的情感,才是一辈子的。所以,两个人若白头偕老,就需都爱对方,都愿意为对方牺牲,一起用力维持对对方的承诺。

这可怎么办?一边是两年没去的姐姐,一边是菜已买好的妈妈,可我只有一天的时间?正当我左右为难时,倒是聪明可爱的爱妻想出了办法:“我们把车子先开到咱妈家,让妈把菜一起带上,再共同去看姐!岂不就两全其美!”

我一听,对呀!还是妻的主意好,于是,赶紧拉上妻儿奔下楼去……(作者:黄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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