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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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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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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在哪里?

华市长要退休了,准备和老伴回故乡安度晚年。

上下几十个村,只要一提起华市长,无人不交口称赞,他和家父同龄,西安交大的高才生,高中毕业后走出乡村,就一直在外省做事,很少回来,他从普通工人一直做到市长,华老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塌实、稳健。

三十多年来,华市长始终没有忘记家乡的培养和难以割舍的亲情,铺桥修路、捐建学校、资助孤寡老人和失学儿童……虽然回来的很少,哪一样也没少了他的关心,他始终是家乡人茶余饭后的表扬对象。对于华市长,家乡人都倾注了无限的感激和厚重的情谊。

华老已15年没有回来了,留给家乡人太多的猜测和思念,知道他要告老还乡,所有人都表现出极大的友好和热情,县镇村连续开会,商讨安置方案。

在一片“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声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华市长和老伴终于带着保姆一同回到故里,可是,回到家乡的华市长一下子傻了!

村头原来的臭豆腐摊去哪儿了?他梦中的那间豆腐磨坊早已变成了小超市,旁边还建有麻将馆,那可是他儿时的最爱,经常和老伴在家回味着那一块块闻着奇臭无比、吃起来却不肯丢弃的臭豆腐,现在的臭豆腐也到处都是,可怎么就没有了当初那种既臭更香的味道?

村西口的那个大池塘呢?怎么不见了?那可是他儿时洗澡和摸鱼的好地方,到了夏天,只要家里来客,他就会和爸爸一个跟头钻进水里,一个小时不到,保证有两碗活蹦乱跳的鲫鱼上岸,有时还会有黄鳝、螃蟹和甲鱼。还有,让他牵肠挂肚的塘藕和菱角呢?那一根根雪白的莲藕,曾经勾起多少次对家乡的眷念;那些酥而香的菱角,上市的时候,把嘴都吃破了,还舍不得丢。可如今……

东头的小山何时被削平、还建成了水泥厂?那可是他小时候和同伴放牛、放鹅、打猪草、摘野果、捉迷藏的最佳场地,那里曾留下他太多儿时的梦想和幼时的快乐。至今,他都清楚地记得,有好几次,他的作业没有完成,语文赵老师拿着十几根柳条在这个山坡上撵得他满山跑,每次他都跑得老远,而年迈的赵老师只能在后面一边气喘吁吁地追着,一边大骂他这个不听话的坏学生,有几次被抓住,双腿立刻被老师打得像麻花。想想那段难以割舍的生活,真好!现在怎么会是整天浓烟滚滚?华市长始终想不通。

小时候,他最喜欢跟在妈妈后面,端着饭碗走巷串户,每家吃什么,喝什么,所有人都一目了然。如今家家户户是防盗门窗,望着那一张张密密麻麻的铁丝网,让人喘气都困难……

面对家乡几十年的变化,华市长不知是喜、还是忧?他一下子困惑了,这儿是自己太熟悉不过的城市?还是日夜眷恋的故乡?

梦中的故乡,您到底在哪儿?梦中的儿时伙伴,他们又在何方?

原来,故乡并不遥远,她始终深藏于心底,那是难以割舍的乡愁,是心中魂牵梦绕的牵挂!(作者:黄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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