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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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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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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


     昨夜的风异常的猛烈,对温柔婉约的南方小城而言,是有些狂放的,随之强势而来的雨,更是噼里啪啦下了一宿。夏雨骤然而作,戛然而止,来得粗犷,豪爽,不若秋雨的缠绵,悱恻,散乱如丝,乱人心扉;也不似春雨的柔情,细腻,润物细无声。恰是这样简单直接的雨在入夏后燥热的夜里,屋外是狂风骤雨,屋内反而凉风习习,丝丝凉意阵阵沁入,这凉来的恰到好处,让眠愈轻,觉愈沉。

    一夜无梦,仿佛睡了一个世纪,把最近失的眠一下全补了回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精神头也好了,一扫沉闷夏日里恹恹欲睡的萎靡,是由内而外的轻松和舒畅,像是褪去了沉重而繁琐的冬衣,披纱而行的轻盈感。推开窗深吸一口,雨后的空气都是清甜的,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清新而湿润,天空经过雨的洗涤异常的清澈,湛蓝而耀眼。

   每次下雨过后,我总喜欢出去走走,外面的空气湿湿的,甜甜的,深深地吸一口气,那可心的香气便直往鼻子里钻,在心肺之间游走,给身心来个彻底的大清洗那裹挟了众多芬芳的香气,恰恰可以洗去周身的疲惫,涤荡我们的心灵。漫步在雨后的街头,与前段时间因夏日的炙热而懒懒的一切相比,仿佛一切都在一夜间复苏了,路边的花朵喝饱了甘甜的雨水,在枝头绽放着笑颜,竞相绽露艳姿,染上了最鲜亮的色彩;阳光也格外的温暖和煦,也不会耀眼刺目;路上的行人个个精神抖擞,神色朗然,交谈间言语爽朗,中气十足。

    雨后精神,便寻思去菜市场转转,这里与平时也大不一样。老远便听见吆喝声、交谈声此起彼伏,间或有讨价还价的争吵声,这是最有生活气息的样子。无论是买菜的还是买菜的,每一人都是精神饱满的样子,以往在果蔬摊的遮阳伞下放把躺椅闲来无事小憩片刻的大叔收起了他的躺椅;平时常无精打采的大姐今天笑脸盈盈;往日提着一包瓜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与临摊一起八卦的阿姨也忙的不亦乐乎,瓜子都被冷落在一旁。一眼望去,人潮攒动的菜市场比平时热闹了许多,悠闲自在间比往日少了些形色匆匆。摊位上的果蔬色泽诱人,鲜嫩丰富,琳琅满目,蔬菜摊上绿油油的青菜,白里透青的萝卜,水灵灵的芹菜,红润润的番茄,绿衣带刺的黄瓜,无不是热情的邀请。

    目不暇接间我被一筐新鲜的桃子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觉间走了过去,老板虽然是一个年迈的老奶奶,不过看起来依然神采奕奕,精神矍铄。她卖的水果都是一大清早从自家果园摘的,新鲜不说,味道也是很好,平时转过来总会挑点水果的。老奶奶看见我一边笑眯眯的招呼我,一边很熟练的捡个大味甘的桃子给我尝。被雨水洗礼过的桃子越发的诱人,白里透红的色泽太诱人,靠近鼻尖,甜津津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竟不自觉咽了口水。在这个正吃桃的季节里,这样品相的桃子,也是很出挑的,在他们家买水果总会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从菜市场出来,迎着雨后轻柔的微风,我心间溢满幸福感,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平日的一粥一饭,路人的一个微笑,甚至炎热中的一阵凉风,这花,这草,这山,这水,这人,这物,一切的一切都是平凡的美好,因为感知所以感恩,因为感恩所以知足,因为知足所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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