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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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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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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那棵老柿树

                                                                     作者: 侯俊杰

在豫东平原杞县、太康的交界处,有一座人杰地灵传承着千年历史文明的古老村庄——肖嶺寨村。

这个村庄一直演绎着一个美丽的传说。远古时期,一位神仙老人身背一袋宝贝路过此地,口袋破处流出宝物和金子,此后,这里就神奇的凸起几片金黄色的丘陵,仙人歇脚的地方,奇迹般的冒出一个陡峭的小土山。后来为抵御土匪和外来势力抢劫,村里的先人们借助这个有利地势在土山顶端修建了一个可容纳万人的寨子,寨子里还建造了一座气势恢弘佛儒融为一体的大寺庙。解放前,这里香火旺盛,十里八乡的人们都络绎不绝的赶来朝拜、祈福!当时, 这个寨子被附近的老百姓奉为佑护人们生命财产的神灵古寨。那个年代,社会混乱土匪横行。天黑前,周围的乡亲们便携家带口投奔过来,躲到村上的寨子里避难。

如今,肖嶺寨村四千多亩肥沃的土地,哺育着三千多口村民在这片神秘的土壤上繁衍生息。世代聚住在这里的人们和睦相处、安居乐业。在这个祥和的村庄里,勤劳善良的人们居安思危,时刻牢记祖辈口碑相传的历史,告诫自己的子孙珍惜和平,警示后代,今天的幸福生活的确来自不易。

抗战时期,日寇的铁蹄也曾践踏过这个神圣的村庄,侵略者烧杀掠抢无恶不作,英勇的村民们奋起反抗,为保卫家园誓死和日寇血战到底。这个被誉为英雄村庄的肖嶺寨,曾经是红色革命根据地。时任抗日游击队司令,后任河南省主席的吴芝圃省长;地方武装三十团团长王广文;国民党爱国将领孙桐萱司令以及国民党抗日名将冯玉祥将军都先后驻扎过这里。

解放前,村南头的地势凸凹不平,土丘上面长着一棵百年大柿树。奇怪的是古树的整个身躯是个空壳,残留着半圆形状的树干,却毅然顽强的生长在那里,看上去树干明显有被烈火烧去的大片痕迹。童年时期,孩子们在这里捉迷藏,空去的树身可以容纳两个孩子。

小时候,老人给孩子们讲过这棵大柿树的传奇故事: 秋后,驻扎在附近太康县高贤镇的日本鬼子和伪军,得知村里游击队转移的消息后,鬼子一行十多人便趁机过来扫荡。奶奶家住在村头南面的路口处,鬼子进村后就四处掠夺财物。一伪军闯入院内拉着一只老山羊就跑,小鬼子钻进牛棚,正要割断栓牛的缰绳,奶奶见此情景,急中生智顺手抄起棒槌,狠狠的对着鬼子脑袋砸了过去,鬼子被这冷不防的一棒击中要害,瞬间当场晕倒地上。随后,奶奶和家人迅速处理现场,赶忙拿来几个纸炮点燃后扔到墙外,只听砰、砰、砰几声炮响,乡亲们也跟着吆喝起来,三十团打回来了……这时,伪军和鬼子听到三十团的名字,吓得扔掉抢来的东西丢盔弃甲拼命向村外逃窜。

奶奶让大伯立即骑着毛驴赶去跟游击队报信,然后又让几个人把昏迷的小鬼子抬着吊绑在那棵大柿树上。乡亲们解恨后,纷纷抄起大刀、长矛、土枪和弓箭隐藏在柿树周边沟豁的旮旯里,伺机等候鬼子们掉头反扑。正在附近马桥村休整的游击队,接到情报后火速赶来增援。此时虚惊一场的日本鬼子逃到半路觉得有诈,探取情报后才恍然大悟,觉得被村民蒙骗了,于是,便紧急集合逃命的鬼子,气急败坏的卷土重来。

鬼子们气势汹汹地来到村头,听见树林里吊在树上醒来的小鬼子哇啦着乱叫,便气喘吁吁地跑到树下。生气的日本小队长恼羞成怒,嗖的一声抽出指挥刀残忍地刺入鬼子兵的心脏,只听绑在树上的鬼子凄厉的惨叫而去,随后,他命令士兵把携带的汽油泼上去点燃,瞬间火光冲天。

这时,气急败坏的鬼子小队长挥舞战刀正要发号施令,刹那间,只听一声令下,游击队枪声四起,日寇的指挥官应声倒下。接着一阵激烈的喊杀声,将这股狡猾的敌人就地歼灭,乡亲们也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这场战斗速战速决,不但缴获了一把日寇的指挥战刀和枪支弹药和一匹战马,还打死一名日本小队长,俘虏一名受伤的日寇和六名伪军。

这次战斗后,肖嶺寨村在豫东名声大震,加上村子里驻扎着游击队,周围的鬼子似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土匪更不敢过来骚扰。村民在武林名将谢好学的带领下老少习武远近闻名,乡亲们也过着相对比较太平的日子。

据参战的老人亲述,当年三十团团长王广文曾夸赞奶奶说:“张学勤大婶有勇有谋,赤手空拳活捉日本鬼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豫东游击队司令员吴芝圃在群众动员会上表扬道:“这次战斗是英勇的乡亲们配合游击队,打的一场特别痛快的胜仗,鼓励大家团结起来,彻底消灭侵略我们领土的日本鬼子。”

几年前,我专程前来朝拜这棵曾经烧死过日本鬼子,用自己的身躯见证侵略者罪恶的老柿树。可是,令人遗憾的是那棵老柿树早已作古,曾经抗击日寇的战场也面目皆非,取而代之的是村民们建起的一幢幢楼房。

离开古树遗址,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人们血战日寇的激烈场面,耳边似乎听到游击队愤怒厮杀敌人的呐喊声,既而,又仿佛听到乡亲们胜利后,那激动人心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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