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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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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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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位老“愚公”

                         作者:侯俊杰

《愚公移山》是春秋战国列御寇创作的千古不朽名篇,这则寓言故事借愚公形象,充分表现和塑造了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有移山填海的坚定信心和顽强毅力,“愚公不愚,智叟不智”,只要不怕困难,不懈努力,定能获得事业上的成功,这对人们有着很大的启发。这个故事一直激励着炎黄子孙,不畏艰难险阻不屈不挠反抗外来侵略者,至今仍鼓舞着中华儿女在建设祖国繁荣富强的伟大事业中屡建功勋。

当今,在豫东平原杞县竹林肖嶺寨村,一位腿脚不便且年逾古稀的驼背老人,真实上演一场现实版的《愚公移山》,他用自己的行动切实践行了这则寓言故事惊人的伟大壮举。

老人尊名张风田,生性耿直为人善良,视力不佳行动缓慢,高高的个头稍有些弓腰。解放前他逃难外出,七十多岁思乡心切,从南方长途跋涉辗转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回家后老人不愿连累孩子们,自己就在离村庄约一公里处的肖庄户遗址上搭建一间茅屋,又开垦了一片荒地,自食其力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每天步履蹒跚的老人,一如既往地拎着一个箩头和一把小铁锨往村里走去,顺手提一个瓦罐放到村里谢成松老人家中,晚上回来时提水回住处做饭、饮用。老人常年如此,沿途在路上捡些碎瓦片和小砖块,填补在路上坑洼不平的地方。他经常告诉身边的孩子们:“修桥补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方便他人也是为自己积德修福。”

其间儿孙多次劝其回家生活,性格执拗的老人却始终不肯听从孩子们的意见。他说:“我能行动,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有时村上的孩子见到这位慈祥的老人就围过来请他讲故事,老人便歇下脚来认真的给孩子们讲一段励志的传说故事:“很久以前,在村子南面凸起的高坡上住着一家姓肖的官宦家族,这户有钱有势的人家就是被人们称作远近闻名的肖庄户;西北面那个高地和肖庄户隔沟相望,也住着一个有钱有势的官宦人家,因为姓朱,所以十里八乡称作朱庄户。过去这两处庄园都是难得的风水宝地,门前临着一条淮阳通往开封的官府大道,交通十分便利。可惜,尽管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权贵人家,后来也没有得到老天的眷顾和偏袒。风云变幻、岁月沧桑,这两处庄园最终都变成了荒坡野岭,被岁月遗为平地沦为废墟。星转斗移、时过境迁,村里其余外来的十多个姓氏却在这里繁衍生息人丁兴旺。”还真是应了童年时代,上私塾时德高望重的张崇仁先生强调背诵过的一句诗,'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看来做人还是要多积德行善为好呀。后来,老人留意到孙子虽然聪明伶俐,但是学习不够刻苦用功。于是他心里便产生一个念头,决定在村里老宅后面那个占地十多亩的干枯大坑内,偏东南角处挖土建岛。老人主意已定便付诸行动,每天天刚朦朦亮,他就起床来到大坑里挖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肯中断。就这样,春夏秋冬老人披星戴月的往返工地和住处。

有几次,老人在大坑里往上面梯田式翻土时,不慎滑落到下面的泥沟里,孩子们闻讯赶来生气地劝说:“老爹,您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非要任性做这种让人笑话的危险事干啥呀?凭您的自身条件还能挖出一个故事,弄出个啥名堂来?”邻居们也不断讥讽他没事瞎捣鼓,嘲笑他就算挖到五百岁也难挖出一尺高来。上小学的孙子也不解地质问:“爷爷,您什么时候才能挖成一个小岛呢?”老人淡然一笑,充满自信的口气告诉孙子:“铁梁磨绣针功到自然成,只要你每天到学校用心读书,我就在这里坚持挖土,等你长大金榜题名时,我一定给你挖成一个宝岛。到时候,岛上的树苗和你一样长大成才了,你可以卖掉木材用来做学费,学到更多的知识去报效我们的国家。”

老人就这样常年累月地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不顾风霜雪雨言传身教、默默无闻地兑现着给孙子许下的诺言。大概耗费近十年时间,这位看似弱不经风的老人凭借着一把小小的破铁锨头,半锨半锨逐级往上翻土,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年近八十大寿那年,他出人意料的在大坑底部砌成一座大约南北七十米长,东西约六十米宽,高度达七、八米的一座孤岛。他给自己挖成的小岛取名台湾岛,又在岛上插了一面红旗,警示后人不要忘记祖国的宝岛台湾。

随后,老人又在小岛上面栽上百余棵杨树,看着日渐成形的小岛,孙子也被爷爷这种“愚公”精神所感动,格外勤奋读书,爷爷临终前孙子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重庆邮电大学。老人感到十分欣慰,语重心长的对孙子说:“兴旺你终于长出息了,人们常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解放前,我是从日本鬼子的铁蹄下死里逃生侥幸躲过一劫,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受尽人间苦难煎熬过来的幸存者。你一定要努力学习,为国家的强盛而发奋读书。”

老人享年八十五岁,后来,那些四肢发达曾经冷嘲热讽过他的乡邻,看着这座长满茂密树林的小岛深感愧疚地说:“谁能预料到,这么大的工程量竟然被这位锲而不舍的倔强老头给创造出惊人的奇迹。”很多慕名前来参观的人们,目睹这个小岛和老人使用过的工具更是颇为惊叹、唏嘘不已,不由得敬佩地称赞道:“过去只听说《愚公移山》的寓言故事,谁知现实中的活“愚公”就真实活现的展示在大家面前,这位普通而伟大的张风田老人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老人虽说驾鹤西去,但是,他的言行却让后人颇为感动,一位极其朴素且不善言语,身体又有些残疾的年迈老人,一生用微薄的力量力所能及的打理着善事,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身边的人们,老人虽然腿脚不像常人那样利索,但是他以持之以恒的执着信念,奇迹般的在大坑深处筑起常人难以成就的小岛。这位令人尊崇的老“愚公”留给后人的不仅仅是朴实善良的身影,更是一种难能可贵吃苦耐劳的拼搏精神。品读老人艰苦朴素的一生和他那种坚韧不拔励行诺言的坚强意志,确实值得后人敬仰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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