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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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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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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上的两个8

       在农村流传一种说法,女孩出生占7,男孩出生占8,意思是女孩出生日期占的7越多,女孩大后越幸福,男孩出生日期占的8越多,男孩大后越幸福,而这种幸福不外乎是官大钱多。我出生的日期是农历8月28,占了八月,初八,十八,二十八四个八,可谓把8占尽了,可已进入天命之年的我不露山不显水,平民一个。一次和老娘开玩笑,以我为例反驳她迷信,老娘说,我占的8太多了,所谓物极必反,我混到今天这地步,也是天命使然。我出生日期占尽了8,8至今没有给我带来大富大贵是不诤的事实,可回忆人生五十余年,在人生路上最初的两个关口,或许是机缘巧合,都出现了8的影子。

我幼时顽皮,不知学习为何物,小学一二年级学习成绩那真叫一个惨。按我现在估计,我当时在班里的学习成绩虽不是倒数一二,但肯定在后十名之列。我模糊记得我数学抱过鸭蛋;我清楚记得背数学乘法口诀表,会背的到室外玩去了,而我们几个不会背的被留在教室内继续用功;我清楚记得乘法测验扭头看后面黑板的乘法口诀被老师狠狠地给了一棍子。或许是老师的一棍子打出了记性,或许大脑突然开窍,总之,在挨过老师的木棍后,我的数学成绩上去了,至于上升到何种程度,如今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自此后我不再被老师罚站点名了,数学考试也不再亮红灯了。

上学,放学,学校,家里,野外,如今小学留在记忆中的多是家乡的蓝天,家乡的田野,家乡村外的沟沟坎坎,至于挨过木棍之后与学校学习搭边留在记忆里的则是少之又少。在我和左邻右舍小伙伴们游心于学校之外,与田野,蓝天,庄稼,杂草,喂养的猪鸭羊兔等等游戏交心的时候,中国正处于大变革时代,这期间村里纷纷嚷嚷要包产到户,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而我们的升初中也即将实行考试分流,成绩最好的去县里,次之的去乡里,最次的留在本村初中。我不知上学为何物,自然没把升初中考试放在心上,而父亲对我的这次升初中相当重视,在考试过后几次去学校打听分数。记忆中父亲告诉我分数的时候,我落了几滴眼泪。数学,语文,历史自然算一科,共148分,这是我小学升初中考试成绩,而乡中的录取分数150,8字就这样第一次出现我的人生关口。

面对我的小升初成绩,父亲的失望是肯定的,虽然我在本村几十名学生里面占了个头筹,但毕竟升入乡中的学生有十几人之多。俗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初中开学后,当父亲懊恼我不能进入乡中学习时,当我对进入乡中的学生羡慕不已时,去乡中的学生却受不了奔波之苦,陆续回到了村里。但时过境迁,当这些学生再回到村里时,正如他们不再是原来的他们,我也不再是原来的我了。如果说在小学里,我是班里一个若有若无不被人注视的小角色,此时,我已成了班里的学习明星。短短不到一年,或者说短短几个月时间,对其他学生或许没什么,而与我却发生了彻底改变。这期间首先要感谢王礼坤老师,王老师当时教数学和社会发展简史,王老师讲社会发展简史津津有味,促进了我人生观的初步形成,使我学习由盲目转为主动,使我懂得了什么叫爱国,使我学习有了强大动力,其次要感谢刘玉生老师,刘老师当时教我们英语,刘老师课上不经意的一句玩笑,使我知耻而后勇,从此对英语备下功夫,让英语没有成为我学习上的绊脚石。

我背英语,我背语文,我验算数学题;我在煤油灯下学到深夜,我早晨星光还在闪烁时赶到学校。一切的课外读物对我有莫大的吸引力,一本三国演义几天就让我读完了。我初中毕业后的目标是升入县一中,但不知何时我的心中多了一块石头,时不时压迫我,而这块石头便是我的父亲。父亲,一度当过村里的治保主任,后由于各种原因不得已下台。父亲台上台下,小学里的我并未在意,但到了初中,不经意间,我感觉自己成了老师心中的另类,使我和老师骨子里怎么也亲近不起来。屋漏偏遭连夜雨,当父亲作为一种外在干扰因素影响我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时,发生父亲身上的另一变故进而影响了我和同学之间的关系。记得很清楚,那一段时日,村里乱成了一锅粥,先是村外的树木被村民晚上盗伐殆尽,进而波及到村里,我家小队里的仓库晚上也被盗了。面对乱局,上面派来了工作组。父亲以为是自己翻身的机会,加紧活动,岂不知自己身上也不干净,结果是盗仓库者没有被揪出来,父亲做为盗树贼被抓到了县里。鲁迅曾因为家道中落概叹世态炎凉,父亲离家之日,我走在大街上,坐在教室里,可以想象是一种什么景象。以前,和几个要好的同学,集合到一块,意气洋洋,谈东道西,因为成绩优秀,我免不了占点上风,可自从父亲出了这次变故,我便不常和要好的几个在一块了。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可生活还要继续,太阳每天照样升起。对头的意思自然是想一棍子把父亲打死,可上面在了解村里的派系斗争渊源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父亲很快出来了,而此时我已进入初三,离中考的日子不远了。

中考,我曾经幻想过多少次中考啊!我曾经幻想过多少次进入任中永福庄高中学习啊!而在日思夜想中考这一天终于到了。离家二十里开外,连续考两天,自然得住宿在考场所在地了。第一天考试倒也罢了,答得中归中局,还算发挥出了正常水平;可第二天数学考试,哎,怎么桌子这么硬啊!晚上躺在考场所在地的教室桌子上,我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天亮了,太阳出来了,人声鼎沸喧嚣过后,上战场了。头昏脑胀,如坐山车,一道方程解了半天,最后还把解写在封线里面,一向认为最有把握的数学考砸了。

何去何从,心比天阔,不甘心啊!复读,有高年级的学生云平、培雄做示范,于是,我和卫波匆匆去了骆庄中学,准备走范进中举的老路。丑媳妇总有见公婆的那一天,该来的终究要来,中考分数在知了的乱鸣声中终于下来了。278,而永福庄中学录取线是280,辛店中学录取线是250,8就这样第二次给我开了个玩笑。

卫波定准了上辛店中学,无奈何我也想去,可人家没给我发通知,因为嫌弃人家,在当初报考志愿时,我根本没把人家填上。怎么办,我惶惶不可终日,同样惶惶的自然还有我父亲。去辛店中学,估计能去,可我不情愿,也不甘心。在父亲和我茫然无挫之际,婶子了解了情由,说她的一个亲戚或许能帮上忙。而最终在婶子的牵引下,秋季开学后,我如愿进了永福庄中学,继续我的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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