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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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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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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下辈子您还做我的父亲。  

转眼,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在这一年里,父亲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在这一年里,我不止一次和父亲在梦中相聚。

父亲啊!虽说人生古来七十稀,可我们多么希望你能和我们子女再多呆几年;父亲啊!虽说你得的是肝硬化,可我们做子女的多么希望它不是不治之症。弟弟云你离开家里损失最大的是他,可实际上,姐姐、妹妹、我的损失又何逊于弟弟。忘不了,我中考落榜的日子,你跑前跑后,终于使我如愿升入高中,忘不了我高考落榜的日子,你一次次开导,把我从灰暗的情绪中拉出来,使我鼓足上进的勇气,走上复读之路,并最终考上了大学。父亲啊!你不止一次向外人谈到我小时候,学习如何如何用功,可我心里很清楚,我这个大学完全是你一手推上去的啊!看看今天村里与我同龄高中高考落榜生的生活现状,我又如何不对你心存感激。假如当初我不听你的劝告进行复读,他们的今天或许就是我的今天,甚至我的今天还不如他们呢!父亲啊!我人生道路中的灯塔,上学阶段是,大学毕业后,又何尝不是。大学毕业分配我面临去隆尧回任县的两难选择,你依然让我选择了去隆尧。按你的话说,隆尧师范属于市管,再怎么转,也是在市一级的圈子里转,说不定有机会转到邢台去。父亲啊,你一阶农民,而目光又何差于古代的将相。这不,二十年后,我果真转到邢台来了。

父亲啊!我人生道路上的守护神。上学时你守护着我,大学毕业分配你守护着我,而我的婚姻生活又怎么会少了你的守护呢!清楚记得见到爱人的最初,我并未把爱人太放在心上,而你当机立断把爱人引进了家门。我一看人家相貌就知道人家是个好姑娘,你娶了人家是你的福分,你就知足吧,婚后,每当我和爱人闹别扭,你常如是说。父亲,原谅儿子当初的无知与目光短浅吧!时至今日,我真不敢想象假如当初不和爱人结合,我现在的生活会是一种什么样子。谢谢你父亲,为我的婚姻做主,谢谢你父亲,为我选择了今天的爱人。

父亲啊!我人生道路上的守护神,我生活中的主心骨,我多么希望父亲能日日夜夜一直守护我下去,可父亲还是走了,走的那样坦然,那样匆忙。记得在邢台人民医院守护父亲的日子里半夜醒来,一眼瞥见父亲从外面抚摸着头进来。实际上当时父亲已经感觉到自己病情的不妙,可问父亲的时候,父亲笑着直说没事,而次日早晨父亲便又吐血了。我这病估计在邢台治不好了,他们就这么大本事,再治也就这几招,当讨论是否转院时,父亲如此说。生之留恋,人之常情,我们做子女的断没有不让父亲转院之理。可熟料父亲转到石家庄医院两天后,竟和我们永诀了。呜呼,痛哉!

村里传言在我和弟弟之间,父亲更偏爱弟弟,可我心里很清楚,我们兄妹四个每个都是父亲的心头肉,无论是谁,只要遇上困难,父亲都会全身心冲锋在前。弟弟在家里盖厂房,固然花费了父亲的不少心血,而我在村东边办学,父亲也没少帮忙。特别是学校后期,我和爱人都离开了学校,父亲日夜守护在那里,使学校最终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不过想来后怕的是父亲看校期间,竟中了煤气,所幸没有大碍。

古语:儿行千里母担忧,而对父亲可谓儿女时时挂心头。父亲在健康的日子里,时时为子女操心,时时为子女排忧解难,父亲检查出肝硬化,治疗休养期间,依然时时挂念着自己的子女。父亲肝硬化后期曾到邢台看过患病的弟媳,曾为外甥的离婚出谋划策,奔走相劝,曾为防止我的买房受骗打听过他人的住址,即使父亲住院最后的几天里,父亲还为弟弟的贷款而焦急。父亲临终遗言给姐夫照顾好我和弟弟,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护犊之情,一种怎样的父爱啊!

古有窦娥冤六月飞雪,而父亲不在的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突降暴雪,尤其是父亲的忌日正好是今年的清明节。那暴雪该是对父亲离去的一种哀思吧,而父亲忌日赶上清明节该是对父亲一生的肯定吧!

父亲啊!我的父亲,但愿生命有轮回,但愿下辈子您还做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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