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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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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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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万绿园

曾是一片荒芜的滩涂,泛着浓郁的海腥味儿。偶见淳朴的渔夫在此拾螺抓鱼网虾钩蟹,收获满筐时,渔夫的脸蛋如天边的那道彩霞一般笑得灿烂。后来,这里成了填土造园的黄金地域,为的是给这个曾一度拥挤、浮躁的城市留下一处绿荫,再造一个城区“大肺叶”,大家起个美名叫万绿园。城市因之更加妩媚和安详,更加富有诗情画意。

有人说,这里仿佛是陶渊明笔下那远古“世外桃源”的再生,是一座造福子孙后代流芳百世的绿色历史丰碑。园中落户了数以万计的热带椰子树和数百种的南亚热带观赏植物,棷影摇曳,树木葱茏,寄生于园腹的透海湖浪起潮落。这让我想起了卢纶诗句“树色参差绿,湖光潋滟明”的绝妙意境,象外之象,景色好不撩人。这里的天地宽阔、恬适、幽静,如茵的草地绵延,一片黛绿,一片金黄,渗透着古朴狩猎场的景致,点染着现代高尔夫球场的神韵。八十多公顷之大,简直就是一颗镶嵌在城廓上璀璨的明珠,实属罕见。

南挨如大动脉般车水马龙的滨海大道,北向碧波荡漾连天远的琼州海湾,东依如彩虹般横空而起的世纪大桥,西边有各式风格的高楼大厦及大型会展中心陪衬着。鸟瞰全景,似一幅风景画绘于大地,如磁场般叫人流连忘返。

晨曦初放,久违的雾霭氤氲,如蒙胧的轻沙笼罩着大地,朝阳似童孩的红脸般从云彩间徐徐升腾,斜光把婆娑的椰影如长焦镜头般一直拉到海面上,在堤岸上晨练者的身影也被拖进“水镜”里,虚幼而飘渺。三五成群的海鸥在浅滩中嬉戏唼喋,忽而呢喃着亲吻海面轻柔的浪花,忽而腾舞着拍打空中金色的霞光,一次又一次地放飞你内心的欢愉和兴奋,让你驻足观赏并品评它们天生的特技表演……

园地的绿色,是众多市民用自发的捐款“描绘”出来的。和许多人一样,我也曾为之付出,平地、挖坑、种树、浇水,样样都飘拂着我的身影。我的汗水多少已在树木的根系及身躯里流淌着,难怪我一看到这里滴翠的绿色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踏青步漫悠悠,嗅着芳草吐出的气息,更陶醉在这绿色园艺的现代创意之中。如果说贺知章那句“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是在赞美春天的话,那么这里的园艺师是在用心精雕细刻着春天,人造园林“春姑娘”。你看,几棵老榕树活似老人,根须旺如垂柳,弯腰驼背柱着拐,岁月的沧桑全写在它们那粗糙的褶皮上。自然环境和人文景观相得益彰,小桥流水、音乐瀑布、假山碧石、观台亭榭及休闲广场形成了憩园仙境。游人拍照时所选取的“镜头”当属这些富有寄意的景物了。

匆匆的时光把脚步停留在这盎然的春色里。绿荫笼盖的紫檀,轻歌漫舞的凤竹,孔雀开屏的蒲葵,庄严肃穆的松柏,野性粗犷的油棕,花红枝头的木棉……沐浴着和蔼的阳光,编织着春天的故事。一些有名无名的鲜花悄然绽放,羞涩的,含情的,奔放的,傲立的,红橙黄绿青蓝紫,蜜蜂吻着花蕾,蜻蜓倏然飞舞,蝴蝶露出笑靥。青石板或鹅卵石铺成的曲径通幽,如玉人丝巾,似仙女绸缎,整饰而飘逸。

草地上斜立着醒目的特殊石碑,每块都纪念着有意义的日子。石碑上雕刻的芳名,是种树人留下来的。这也同样告诉后人:绿树来之不易,大家要珍爱绿色生命。我抚摸着树木,倾听着松涛,有感于“前人种树,后人乖凉”的传统美德在此光大生辉。

几棵榕树撑起大伞,我坐在石凳上歇息。此时,从叶隙硬挤下来的阳光碎片闪烁着拍打我的全身,不痛不痒,双手一捧拾得几珠。风声是跳动着的五线谱,蝉鸣成了枝头最响亮的交响曲。先是一首蝉独奏曲拉开序幕,接着是两只蝉滑稽的上演双簧,没多久组合蝉姐妹来个多重奏把演唱会推向高潮,展现在这个自然的舞台上,我倒成了这出戏的忠实听众。久违的天籁声呀,咋越听越有韵味,我的心思飘浮在园林上空,生怕这些蝉声随风逝去。

一群吱吱喳喳的黑头鹊从其它树上飞过来,脚落枝柯凑热闹,断我思绪。细看,有的拍打着翅膀梳妆,有的吃饱了撑着抹嘴,有的清嗓也哼起小曲,有的似乎困了在打盹,有的在追赶嬉戏,真是个雅致的生态天堂,鸟类在此繁衍生息,无忧无虑。我想,谁若是有啥心病,最好别去找什么心理医生诊治,在此只要聆听鸟之咏叹调,烦恼忧愁准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心情时此也会得到净化。

几个小孩在草地上放风筝。一下子把我拉回到童年的时光里。儿时落后,做风筝拿报纸及细竹条土法上马,颜色样式单一,能飞就行。而今,这几个小孩子手中牵拉的风筝别开生面,有的象孙悟空凌空而起,飞云走雾,有的似杜甫笔下“一行白鹭上青天”那般洒脱悠闲展翅飞翔。接着,我看见空中几只八哥鸟被一只老鹰追赶着,心想八哥鸟恐怕是逃不过这只鹰的魔掌了,八哥鸟拼命地飞往树林躲避。然而,这只鹰象是被搞得晕头转向似的,一头栽到树尾上,定神一看,才知是只“鹰筝”,虚惊一场……

这里是人们游玩的乐土,一处都市的大观园。人们暇闲之时,携妻带子,邀朋约友,走出狭窄的空间,离开尘嚣的城区,或牵着爱狗漫步,或踦着参光车游览,去拥抱大自然,陶醉在这不可多得的绿海之中,笑声回荡在枝头嫰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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