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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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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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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黎坪

清晨,驱车前往陕西省汉中市南郑县黎坪。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遥想烟雨蒙蒙的黎坪,该是何等的仙境?

上山,下山,再上山,再下山,好像永远也走不出大山的重围。公路像无数首尾相连的“S”,在群山中,在雨雾中舞动。每到山顶的时候,能见度不到30米,车子只能小心翼翼的缓缓前行。窗外混沌一片,所有美景都被浓雾极霸道地隐藏了起来,我想,这应是上天在考验我们的意志吧。看不到窗外的风景,便没了兴致,况且车子摇摇摆摆地,一会儿,多数人便在车子里打起了呼噜。不知迷糊了多久,车子终于钻出了浓雾的包围,一头扎进了元坝镇,看路边的牌子,黎坪到了。

在群山之中,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坝子叫做“坪”,也是恰到好处了。景区接待中心就建在“坪”上,很有些气势。坪之四周,青山环绕,绿水潺潺,那雾,仿佛与黎坪有着永远也割舍不开的情结,缠缠绵绵,柔情似水,更似仙境了。

乘景区的观光车,沿小溪逆流而上,到底是在山脚,没有了山顶那种浓得扯不开的迷雾,就那么几缕恰到好处地缠绕在山腰上,仿佛玉女脖子上的丝巾。山上,除了裸露的岩石外,全部被树木所覆盖,就是岩石上的缝隙间,也顽强地生长着一簇簇生机勃勃的树丛。山上的树木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最老的树,是那些倒在树林里没有生命力的树,有的已开始腐朽,有的身上生长着菌类或苔藓。生命力最旺盛的,当是那些正在生长着的进入壮年的大树,树干粗壮,高大挺拔,像壮实的黎坪人。森林中的“青年”、“少年”和“幼儿”们,像人类一样,一辈接一辈,一茬连一茬,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把林子挤得严严实实。初冬季节,树叶落了,地上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松松的,软软的,因为它跟大地最近,因此,比踩在城市的地毯上更让人踏实。雨一直下着,那些云雾也极忙碌地在漫山遍野飘舞着,穿行着,时大时小,时浓时淡,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会儿把满山的风景清淅地呈现给你,一会儿又十分吝啬地把美景深藏起来,给你一种神秘感,让你捉摸不定。

这里的山形地貌独具特色,或山山相连,或峰峰独立。看那山势,你自然会想到“刀劈斧削”、“鬼斧神工”等词汇来,但即使你穷尽所有与山有关的词语,也会显得苍白无力。因为这山太有个性,成峰,成岭,成崖,成峡,成岩,成笋,成烛……它们是那样的强大和坚忍,但在柔弱的云雾面前,却不得不乖乖让路。这石太有韵味,似龙,似兽,似鸟,似道,似仙,似人……它们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是艺术家们魂牵梦萦的佳品。这些奇石,分布在大山里,隐匿在密林中,与云雾为伍,同森林为友,跟鸟兽为朋,与人类为伴,共同构成了黎坪和谐自然的生态体系。

“中华龙山”当是这山这石的点睛之笔,山体岩石呈朴素的红褐色,龙鳞似的石纹布满整个表面。在山石的表层,遥远年代的海洋生物化石随处可见。地形或平或缓,或高或低,或峡或洞,或坡或峰。其状如龙爪,似龙头,若龙飞,像龙脊,被地质专家称为“龙脊地貌”,是世界罕见的地质奇观。“中华龙山”几个字,极自然地分布在一条石龙身上,既飘逸潇洒,又朴拙雅致,用“画龙点睛”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黎坪一日,酒未沾唇,而烟雨醉了黎坪,黎坪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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