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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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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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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素描

小 溪

你是乡村的动脉,是农家的音乐,是庄稼的血液,是草木的乳汁。崇山峻岭是你的发祥地,因此,你的一生,注定是不平静的。你跳跃,你歌唱,你轻灵,你潇洒,有了你,乡村不再寂寞,大山也不再孤独。你永远给乡村以生机,给自然以活力。你和自然一同呼吸,跟四季一起脉动,春天你是一首温柔舒缓的轻音乐,夏天是一首起伏跌宕的交响,秋天是一曲奔腾豪迈的狂歌,水瘦山寒的冬季,你则是一曲音乐的尾声,袅袅不绝。

老 屋

老屋,是每一个游子魂牵梦萦的地方。老屋记录着游子们快乐如歌的童年,盛装着他们五彩缤纷的梦想。这里,也许曾经落后,曾经贫穷,于是,孩子们发誓长大以后要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穷乡僻壤中面目粗俗的老屋。而当这一愿望实现后,游子们才渐渐发觉,他们的心底常常有一种声音在呼唤,有一种情愫在萦绕,有一种力量在牵引,这就是老屋。老屋仿佛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无论岁月怎样无情,总是默默地守望着这片故土,耐心地、深情地等待着远方游子的归来。老屋也知道,远方有一颗心在为他牵挂,为他祝福,为他祈祷。

老 黄 牛

在乡村,处处都有你慈祥憨厚的面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走在落日的余晖里,你就是一尊挺拔的雕塑,是一幅生动的剪影。你雄阔的肩上,寄托着农人一年的希冀,你好像懂得农人的心,因此,你每迈一步,都是那样虔诚,那样坚定。你的背上,承载着牧童们欢乐的童年,记录着牧笛中飞出的每一个动人的音符。你的每一声长哞,每一次反刍,都是一首乡土诗,是一幅风情画。你就像一位平凡而又极富魅力的老人,值得人们去回味,去思考。

村 口 的 老 树

故乡的村口,有两棵老树,她们就像一对夫妻,相敬如宾,默默地守望着小村的风雨沧桑。村里的老人说,他们的爷爷的爷爷就管这棵树叫“千岁”大人。老树也许看惯了小村的风土人情和世事变迁,总是有些慵懒和漫不经心,而山野的风却像是故意逗她,老是摇啊摇,不让她睡个安稳觉。村里人也许永远也不懂“生态平衡”、“环境保护”这些生涩的名词,但他们知道:有树,就有村子,就有庄稼,就有他们更美好的生活,因此他们敬树如神,老树也才能悠然地颐享天年。老树更是孩子们的“百草园”,因为树老,因为树大,村里一代代的孩子总是不厌其烦地用小手丈量着老树。不知过了多少代,也没有量出树有多大,有多粗,而一代一代的小孩变成了老人,这些老人看见老树,总会想起他们在树下的童年,童年里的快乐,快乐中的情趣。

雪 落 乡 村

雪对乡村仿佛特别有情,她常常喜欢在此逗留,一住便是好几日。落雪的日子,乡村分外寂静,只有袅袅飘摇的炊烟、小溪欢快的舞姿、啄木鸟空旷的啄木、村狗零星地吠声才给了村子一些生机和空灵。落雪的日子,老人们在火炉边上津津有味地叙说着那些久远而且生动的往事;姑娘媳妇们躲在里屋,在鞋底袜垫上描写她们的情书;孩子们一边呵着冻得通红的小手,一边给怪模怪样的雪人画鼻子描眼睛。下雪的日子,是灵感迸发的日子,连一群小动物也成了艺术家,那雪地里一行行的枫叶、梅花、竹叶、月牙便是它们的杰作,这些“作品”给寂寞的寒冬增添了几多情趣,几多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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