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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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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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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石泉

我向来认为,一个地方须有山,有了山,就有了风骨,有了气魄;得有水,有了水,就有了灵秀,有了生机。石泉,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山水兼得,风情万种。而且,山是名山,是被司马迁谓之“天下之大阻”、被今人称之为“中国人的中央国家公园”的秦岭,是李商隐笔下“夜雨涨秋池”的巴山。水的名气也是如雷贯耳,她跟长江、黄河、淮河齐名,如今,则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重要水源地,甘甜的清流流到首都北京的汉江。

汉江流经石泉地界时,已是水量丰沛,洋洋洒洒。汉江石泉段建起的石泉水电站和喜河水电站,将滔滔汉江拦腰截断,形成了烟波浩渺、风景如画的烟波湖和莲花湖。如果说,石泉水电站是陕南一颗耀眼的明珠,那么,烟波湖就是连接这颗明珠的玉带。她下连石泉城,上接西乡县,曾经是陕西省最大的水库之一。于大坝之上极目西眺,醉人的绿意扑眼而来。蓝天,青山,绿水,构成了画面的主色调。蓝天白云烘托,青山翠峦点染,把清澈明净的湖水渲染得更加碧绿可爱。湖之南,秤钩湾、甘塘湾一湾接一湾;大沟、小沟一沟挨一沟,湖岸线便如一位不拘一格的画家信手勾勒了几笔,变得曲折蜿蜒,与汉白公路一路平行,如两条齐头并进的长蛇。湖之北,有银屏山庄依山而建,山庄守望着湖水,湖水倒映着山庄,给湖水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碧绿的湖面,无风时,静如止水;风乍起,吹皱一方碧玉。这是深山中一块天然的绿宝石,这是远离喧嚣的一方净土,这是一片未被开垦的处女地。她太纯洁了,仿佛溶尽了世间所有的绿色,让人不禁想起了未经装饰、纯洁无瑕的秦巴少女。

登上小木船,让我们荡起双桨,看水鸟翩跹,听桨声欸乃,任微风拂面。小船在湖面轻轻地摇荡,游人仿佛置身于儿时的摇篮中,那般温馨惬意。鱼儿成群结队,在清澈的湖水中穿梭,仿佛在亲近游人,又好像在自由恋爱。一艘艘机帆船犁开水面,船后划出一道雪白的水痕,水鸟们在船后追逐着雪浪花,也追逐着雪浪花里泛起的小鱼。时有白云飘过,影投湖面,如碧绿的缎带上绣满了深蓝的花纹。遥望远处,小船如一片浮叶,使人不禁想起了诗仙“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的句子。两岸青山耸峙,倒影随着柔波荡漾。湖水有多长,倒影就有多长,如飘舞的玉带,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莲花湖,今又称汉江小三峡,因著名景点莲花石而得名。古人有诗赞莲花石曰:“白石粼粼出水涯,烟波万里一莲花。汉江日暮青如许,恰似风吹荷叶斜。”从莲花古渡南下,但见江面像一块绿得发亮的碧玉,平得像一面映着蓝天的宝镜。两岸青山对峙,崔嵬蜿蜒,清晰地倒映在江水中。水鸟自由自在飞翔于峡谷之中,钓者怡然自得地垂钓于汉江两岸,渔人悠然自乐地荡舟于碧波之上,给凤凰峡平添了许多生机和情趣。

继续南行,但见汉江逐渐宽阔起来,一依山傍水的小镇撞进游人的视野,这便是后柳水乡。古时,后柳一带绿柳成荫,其北称前柳溪,南为后柳溪。后柳的八亩田,据考证是新石器时代遗址。这一带江面宽阔,江水肆无忌惮地朝山湾里钻,于是,四处可见半岛,四处都有水湾,水湾的深处,有小舟拴在江边的树上,好一幅“野渡无人舟自横”画卷。

过了后柳镇不远,宽阔的汉江又变得狭窄起来,这就是汉江小三峡的第二峡——柳溪峡。柳溪峡两岸连山,气势磅礴,水鸟蹁跹,帆影点点,汽笛嘹亮,渔歌悠扬,其情美不胜收,其境如诗如画。

第三峡香柏峡因著名景点香柏岩而得名。香柏树是这一带常见的树木,四季长青,并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弥漫在整个峡谷之中,给游人的嗅觉以刺激和享受。香柏峡比凤凰峡略为宽阔,但两岸雄山耸峙,如刀劈斧削,壁立千仞,给人一种大气和阳刚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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