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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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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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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大山情节

“地崇龙头仙鹤顶,名重南明古皇都”,这是文人墨客对贵州安龙的盛赞,单“地崇龙头”四字,使得龙头大山也跻身于安龙的“光荣榜”。作为龙头大山脚下土生土长的一员,崇拜自不必说,自豪更使我依恋着这里的绿水青山,乃至一草一木、一花一树,这种情愫已深深植根于我的生命,融进我的心里。

爬龙头大山是一件快事。四五月,春暖花开,成群结队,兴高采烈,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攀登,经“七十二步梯”,历几道悬崖,穿过荆棘和杂草,便见到杜鹃花开、映山红遍,便听到小河淌水、鸠唱雀鸣,便感到心旷神怡、如醉如痴……其实,爬山是不分春夏秋冬的,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心血来潮,便可上山,手抚齐腰的茅草,脚踩湿润的青苔,一路欢歌,朝着目标迈进。

游泳也不能少。盛夏爬龙头大山,游泳项目必不可少。择一河塘,觅一高处,纵身一跳,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尽情嬉戏、斗水。河水清澈见底,只要往岸上一站,水里裸露的身躯无处躲藏,难逃“法眼”。仰观苍穹,白云朵朵;俯视河水,波光荡漾。游历龙头大山不必自带饮料、矿泉水,渴了,就河里掬一捧清水,甘甜可口,回味悠长。

上山采花、采药、摘野菜,这些活动让人忘却身体的疲劳,倍感心情舒畅。杜鹃花,绚丽多姿、分外妖娆;苦参,苦口良药、治病良方;折耳根、蕨苔、竹笋、洋荷,清脆爽口、其味无穷。而摘猕猴桃的乐趣仍然使人振奋,这种野味十足的水果,长在荆棘密布的灌木林深处,非“九牛二虎之力”不能品尝!

在安龙县境内,龙头大山上的磨刀石材质精良,为灰色粘质沙岩石,石质细腻,是上好的磨刀工具。除了爬山、游泳和采摘,采掘磨刀石也是绝好的上山理由,常常不虚此行,背上搭个小口袋,腰挂凿石锤,不顾满头大汗,欢天喜地收工。

龙头大山的魅惑,不仅在于爬山、游泳、采摘、采掘,还在于她丰富的内容。往前走,再深入一点,便会找到龙头大山的“绝妙”。古墓、造纸槽、老屋基、牛圈、瓦窑、瓦砾、围墙、田埂、断壁残垣、水库遗迹,给这片天然的乐园增添了无尽神秘,令人遐想。留下这些印迹的,也许是兵荒马乱时逃难的百姓,也许是占山为王的土匪武装,也许是很久以前栖息于此的祖先……若遭遇雾霭,不辨东西,要想走出这个神秘幽深的地方,必定困难重重,所以,非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时节,万万不可轻涉此处。

龙头大山,蜿蜒起伏,宛如长龙,矗立于云贵高原,横跨兴仁、安龙、贞丰,巍峨高耸,气势雄浑,这是大自然的造化,也是上苍对贵州的恩赐。加上高山杜鹃,相映争辉,令人叹为观止。她蕴藏的天然宝藏,神奇瑰丽,丰富多彩,她的小河流水,滋养了山下的百姓,功不可没。因此,我总是经不住“诱惑”,屡屡拥抱葱翠的群山,与她亲密接触,感受她从不道厌的抚摸。

难忘龙头大山,难以割舍的龙头大山情节!正如文史学家、诗人陈福桐当年被遣送流放于龙头大山脚下劳动期间写下的《龙山吟》感言:“回首三十年来,壮心犹存。倚马能挥笔,瘦骨嶙峋仍啸傲,走尽峰回路折。庐结孤山,鹊喧老树,语语声声切。沉吟闲眺,故人千里相别。”陈福桐先生表达了对龙头大山“虽九死其尤未悔”的心迹留痕,而我的龙头大山情节该如何表达呢?我只有“留神目前的机会,预防将来的惆怅”,以烈火燃烧、大海狂叫、电气飞跑的激情走向龙头大山、拥抱龙头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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