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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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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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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鹤乡五月的春天

播种希望的五月到了,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老家,想起了老家鹤乡这个季节里充满生机的美丽春天!

说到鹤乡,差不多地球人都知道!中国十三个较大的市之一,东北地区西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的中心,国家历史名城 ,首屈一指的老工业基地,有着800多年的建城史和255年的黑龙江省省会史 !

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的鹤乡,还是一座魅力城市呢!人类和自然遗产众多,有高山森林,有江河湖泊,有草原湿地,有天鹅,有丹顶鹤……你心累了还可以到大乘寺、到妙法禅院去洗洗尘。吃的是清一色的绿色食品,说是最适宜人居住、是一个养生和观光的最好去处,我一点儿都没言过其词!

没错,我就是在鹤乡出生、长大、工作、生活,一直到退休……

如今我已定居外地很多年了,家乡始终是让我念念不忘。我在想,鹤乡的地域文化和风土人情咋那么厚重?其中最让我看好、最让我期待的五月春天,也说不准是如梦如幻,还是如诗如画!总之,它不单单是风景……

北方的四季是分明的,北方的冬季也是漫长的。跟南方比,这个最让我看好和期待、这个并不单单是风景、意境更胜一筹的春天,它到来的时间必然要稍晚些……

也无可非议,鹤乡人在美妙的冰雪大世界里待久了就难免有些盼,盼望能早点大地回暖。就好比吃腻了山珍,谁不想换换海味呢?据此,接续也就有了“冬季过去了,春天还远吗?”这样一个极富哲理的话题。

仅回答它表意上的一问,我会说:不远了,不远了,到时候它一定会来!

我们祖国的疆土实在太辽阔了,从三亚的天涯海角到我们的黑龙江畔,遥远的两极气候相差悬殊。“打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春分地皮干……”先辈总结的气象谚语没上学的孩子都会背诵!不过它指的是中部平原,而此刻的北大荒却是个大不同的天地。茫茫沃野还在幸福的深眠中,复苏仍在酝酿中。蜿蜒的嫩江无声无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冬日拖着长长尾巴,这位不知晓的懒婆娘迈着广场大妈们的舞步,蹒跚地退退进进,让人感觉它完全离去还需要一些日子。

可是进入五月,春天的节奏突然地快了起来。那嗖嗖的速度胜过赛场上的飞毛腿刘翔,仿佛都能听到大自然的摧枯拉朽声。似乎就在魔术师的挥手间,山河转瞬变了模样。这不免让我想到那首抒发塞外风雪情感的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忽如一夜的春风,给我们带来了浸人心扉的惬意,也吹醒了大地。昨日里那满天满地的雪花,到底未敢越过雷池半步,在五月的门外销声匿迹了。春天准时应了一声破冻的惊雷之约,暖阳、微风、细雨打包如期而至,就在那一刻大地开始了一个新的季节轮回。

也就相当于一夜功夫,我们的嫩江一改往日凝固时的沉寂,泛起的滚滚碧波,荡涤着两岸金色的沙滩。去南方越冬的鸟都回来了,天空不时一闪而过它们灵捷的身影。白杨、翠柳、垂榆吐出了的嫩绿,郊外出现了踏青的人群。千百台农业机械在黑土地上精细耕耘,农民插秧、播种、灌溉正忙……

已经歇息了几个月挖掘机、搅拌机、升降机也启动了马达,在建筑施工黄金期的会战中大显身手。工人们紧张地为建设家园添砖加瓦,一幢幢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种种变化告诉我们:这里的春天到了。

鹤乡人爱美是天性,更能直接感觉到季节更替的还有他们衣着的变化。街上那些勇于追赶潮流的男男女女、大人孩子们早早的穿上了风格款式最时尚的服装。大红的、大绿的……好像就不怕鲜艳似的。有阳光朝气和洋溢火一样热情的人们添色,春天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浓烈。

有诗句说“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我们鹤乡的这位贵客打造出的可不是简单的繁华。它的技艺远远超过了能工巧匠,用它的那双妙手把老家的世界装扮得五彩缤纷……

远看近看、从城市到农村,五月的鹤乡,整个的幅员都穿上了“新装”。一望无际满目的春色,宛若覆盖了一张绒地毯,一切都旧貌换新颜。于是,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喜气洋洋地徜徉在莺歌燕舞、鸟语花香中。尤其那爽而不凉的清新空气,犹如身居于天然氧吧里一般。这时大概还没等畅饮我们的北大仓佳酿,你可能就醉了。

从大山深处飞奔而来的汹涌波涛、刚刚醒过来的母亲河嫩江,中国唯一没有污染的两条河流之一。它就像嫦娥舒广袖,以少有的激情,在蓝天和绿草的连接处翻滚着,奔腾着。好似在默默倾诉着藏在心底的久远故事……冰雪的骤然融化,形成无数小溪,唱着歌,欢快地汇入这条不息流淌的古老河道。

我情有独钟的北国报春花——小桃红和山杏树也在五月里争着开放。那深红色的、那浅粉色的,那密密麻麻的花朵一串一串地紧紧簇拥着,染整了座座山坡。中国樱花的静好,你还隔山片海去异国他乡吗?别盲目崇拜了,日本的赏花节也没有这么热烈!

你若想再近距离体验一下大自然的神韵,那就不妨到扎龙大湿地去逛逛。春天里的扎龙,蓝天、白云、芦苇、栈桥、竹排、飞鹤……猜你定会被这眼前的极致所降服。身处这片无任何尘世纷争的净土里,观天水一色,赏群鹤共舞,听春天妙音……谁还会有烦恼、不快?什么名利地位、你大我小,都将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在尽兴之中你自然会很想,很想成为这里的一个主人,像大雁、像雄鹰,自由自在放任翱翔,那该多好!

台湾有日月潭,大陆有明月岛。明月岛江水环抱,植物茂密,百鸟争鸣,是一处最生态的景区。明媚的春光,涌动的春潮,飘香的春花……唯有它才敢称“绝”,绝对的世界第一!

我还想告诉你,走进鹤乡的五月,你还有机会走进难得一见的达斡尔族库木勒的节日里!勤劳勇敢、能歌善舞、高智慧的达斡尔族人,把他们平时喜欢吃柳蒿芽和爱好摔跤、射箭、赛马、竞技等传统进化成集饮食、娱乐、表演于一体的盛大节日。库木勒那天,各路群星荟萃,别提多隆重了。厨师提前就在江边的草地搭起炉灶,用江水炖现捕捞的江鱼,配上鲜嫩的柳蒿芽,这是达斡尔族最著名的一道菜。到场的全是兄弟姐妹,大家围坐在大锅旁,无拘无束、放开地吃起来、喝起来、唱起来、跳起来、比起来……毫无疑问,家乡的库木勒节我参加过无数次!

“这才叫‘草根’、这才叫接地气!你不看看库木勒、你不享受享受柳蒿芽炖鱼这席大餐,就等于你白来一趟鹤乡,那会成为你一个极大的遗憾。”很多外地人无不发着感叹!

我的家乡——丹顶仙鹤飞翔的地方,一处真善美合一的世外桃源。她的地灵源于人杰,家乡人的情操恰似家乡的五月,没有严冬的寒冷,没有盛夏的烦热,更没有深秋扫落叶的凄凉。他们不仅包容、厚德,还有大度、无私的高尚。你走进一定会让你有超值的收获,这里的暖也一定会让你爱上那片神奇而又有灵气的土地!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那么在我们鹤乡,一年之计就在于五月。五月到了,我们的春天才算真正到了。鹤乡人在五月播撒的也不纯是种子,它是向往、是心愿,是无限的向往和无尽的心愿……

鹤乡五月的春天——我最热恋的季节!老家正渐行渐远,可它从来都没能离开我的记忆半步!

家乡养育了我,不管何时何地,我的情结都在家乡!家乡的山水、家乡的人和家乡的五月春天,就如同昨夜里不落的星辰,它将永远在我这位游子的心中闪烁!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这春天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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