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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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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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珰奈湖,寒地黑土上的大海

珰奈湖——由小兴安岭顺势走来的“乌裕尔”和“双阳”两条河交汇滞留形成的一方水域,你为什么不叫大海?

在我的视觉里,你比大海还浩瀚、还壮阔!我站在湖边的高处,远看、近看,除了一眼望不到边的波光粼粼,和星罗棋布的芦苇丛,此外,其它什么都不见……用“天连水、水连天、天水一色”来形容,再准确不过了!

树有根、水有源,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那么,大海如果真的有源头,它该不该是从这两条河、是从我们的垱奈湖开始的?

我说,垱奈湖就是大海!就是我们北方人情结中的大海!

离天很远、离我却很近,它位于黑龙江大庆境内,幅员达数万公顷,就犹如是镶嵌在杜尔伯特大草原上的一颗璀璨明珠,焕发着灿烂夺目的光。

一篇《陋室铭》写得好,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有仙有龙则名!水不是很深的垱奈湖,大概是卧龙之地吧?我似乎嗅到了她释放出的那股灵气。大师们也都无不称赞这里拥有着最高等级的风水,不仅最适宜人居住,也是修心、养生者的首选!

其实,单讲这些仍不够,它还是年轻人谈情说爱和不惑之年人群同学聚会的好去处!

算是追赶一把潮流,就在今年的春夏之交季节,我们毕业数十载的老同学怀着童心、载歌载舞、疯疯癫癫地就从四面八方涌向了这处著名的旅游胜地。走进都向往了许久的神湖、圣水,重拾逝去的时光和正渐行渐远的同窗岁月。

很具号召力的牵头人和我们的班主任王老师,一下子就从天南地北招集来了二十多位同学。

能联系上的差不多都到了场……

见面大家感慨万千,“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一晃我们就老了。那时我们多年轻啊!风华正茂、活力十足,不知道啥叫忧伤、啥叫烦恼、也不知道啥叫疲劳,眼不花、耳不聋、腿脚灵便,就像这春天里的垱奈湖,一派生机、朝气……”

同学们说一派生机朝气,蒙古人则把垱奈湖誉为是下凡的仙女,爱与美的女神!虽不是大海,但胜过大海!它雄浑而温柔,苍茫而恬静。置身其中宛若置身于千里沃野,任其你驰骋。在骄阳下明亮的湖面平平稳稳,满盈盈、笑盈盈,显得一团和气。尤其是湛蓝色的天和湛蓝色的水,它们恰到好处地融成了一体,常人很难找到中间的结合部。

是鬼斧神工?不然怎能拼对得如此天衣无缝?水中的芦苇一片一片的,长得少有的茂盛,茂盛得都能遮天蔽日。这是一个没有掺杂使假、纯纯的“二元”世界!芦苇从水中起,水在芦苇中生,苇林如海,水网如织……芦苇和水的相依相恋、唇齿相依,凝聚着一种无法言表、超越自然的震撼力量。

湖的岸是空旷葱郁的沼泽草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起飞翔……”村子的人告诉我:“每年都是这样,还没等到春季正式到来,无数的丹顶鹤和天鹅等候鸟便争先恐后、着忙火燎地从遥远的南方回来筑巢、栖息、繁衍后代,这儿才是鸟的家。”我看到的它们觅食、起舞、鸣唱、翱翔的样子真是棒极了,神仙也会醉倒。上有天堂,下有珰奈风光,不是夸张,绝对的举世无双!你来了瞬间就会让你忘了什么是烦恼。在城市里的枯燥、拥挤、喧闹也都会一股脑抛到九霄云外!还有你想要的快乐、想要的心情、想要的生活,肯定你都能得到满意的收获。

“我见过好多地方的大海,大海也没这么有气魄,这么有韵味、有诗意!”

“谁说我们龙江大地没有大海?垱奈湖就是我们的大海,我们寒地黑土上的大海。”

“这不是湖,这就是海!”听同学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就知道大家已被眼前的一切降服了!

时值旅游旺季,景区内游客比肩接踵、熙熙攘攘,瞬间我们就被淹没在如海的人潮中……

自古珰奈湖就被染上了神话和神奇的色彩,磁石般地吸引无数游客纷至沓来,也令众多文人雅士为之魂牵梦萦。据传当年康熙大帝听说了,就千里迢迢前来观光、狩猎。他玩得太高兴了,也是被感动了,康熙想:“我怎么也得给当地百姓留下点什么,那就赏银修座庙吧,赐个大名就叫普教寺!”此后他在普教寺点燃的那柱香火就代代不息地烧起来了,一直烧到今日!

或是受磁石吸引,或是为了结心愿,我们一行也踏着康熙走过的足迹慕名来了。猜想那天的虔诚定是又一次感动了康熙,天气是格外好,湖水格外平、格外蓝,也格外温情。羞羞答答地好像要想和我们一起诉说着无尽的心事,当然同学们也是格外地高兴。

“不知是湖水洗跳着阳光,还是阳光喜欢晃荡,朝霞和湖水嬉戏着……”下面涌动着清澈的碧流。按照规矩,大家都穿上了救生衣,登上竹排。只见掌舵的帅小伙儿将手中的竹杆往水中一插、一支、一用力,我们就像脱弓的箭被射向前方,远离了岸边、远离了人群……

我们的竹排无声无响地飞速穿行,重峦叠嶂的芦苇、九曲十八弯的栈桥,还有楼阁、凉亭、游船、快艇在视线里接续淡进淡出。两侧蛙声啼不住,轻舟已入曲径通幽的水道深处。我们彻底失神了,失神在这诗画般的意境中……此时此刻好似一切一切都沉寂下来了。这份沉默是不是又泛起了你的滚滚波澜?一颗颗不平静的心在飞扬着、在翻腾着,仿佛又把我们带回到了那个充满激情的年代……

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老得已由社会大舞台上的表演者转为台下的看客。待我们再老些,再老些,不知道上天还能不能给我们机会重游故地?在夜深人静时回首今天、昨天,你的脉搏还会不会出现那种莫名其妙的剧烈跳动?也不知道到那时你是否还能说出这些同班同学的名字?

时间会改变我们的容颜,会改变我们的精神、会改变我们的状态,时间会改变我们的一切、一切。最终我们会从正当年走向衰老,我们会步履蹒跚,甚至会失去记忆。我们的心同样会象冬季里披上银装的珰奈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掀起涟漪。

珍惜现在吧,珍惜珰奈湖的每一个潮起潮落、日出日落和花开花落,珍惜在茫茫人海中和同学们的狭路相逢……

湖水在继续流淌,竹排在继续荡漾,同学们的心潮在继续起伏。两天的同学聚会湿地游结束了,大家意犹未尽:“海一样的垱奈湖真好,只是时间过得太快了!”“那以后我们就定期聚,形成制度,明年、后年、大后年……年年有今日、有今朝!”王老师向同学们发出了他的倡议。

珰奈湖——寒地黑土上的大海,我们身边的大海。我想说,你伟大、你高尚、你纯洁,你圆了我们要圆的梦。你的一点一滴、同学们在这里驻足的一点一滴,我都会永远铭记心中!

祝福你,垱奈湖!祝福康熙留下的那柱香火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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