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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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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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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一道最靓的风景

同学,一个最富有深意的名字,茫茫人海里狭路上的有缘相遇!在我们每一位的心中,谁能不说它是一道靓景呢?

对我而言,尽管也同样有各阶段的同学,可似乎和高中同学的感情更深厚些。大概是我太执着,都分别四十多年了,这道不褪色的靓景仍常常在我眼前出现。

自然而然,就让我联想到了同学会!

近年“同学会”的气势有点高,不经意间,这股风 “呼”“ 呼”就刮起来了,而且刮得还挺热烈、还挺有层次感的呢!大学的、高中的、初中的……

我的一个同事告诉我,她的同学会现在已经会到小学同学一级了。

我在想,这么多年,我们竟然没有正装其事、大大方方搞过过一次同学会,是不是也该认认真真会一把了?

天随人愿,我想着想着,就接到了通知!

组织者也太厉害了,用的是啥技术手段无一遗漏地都查找到了下落?

就在一个暖意融融、旅游观光的最佳季节,我们都步入了老年队伍的高中同学,从大江南北走进了秦皇岛这座用皇帝尊号得名的城市,实现了毕业后的首次大会师!

二千多年前秦始皇他在这里求仙拜海,并派人马到大洋深处寻讨长生不老药。今天我们慕名来到当年船队的入海处,再次杨帆起程。只是不知这位一心想返老还童的“千古一帝”,能否引领我们重回到那个充满无限憧憬的高中校园?或重拾昔日里一路丢洒掉的旧时光?

刘欢的那首歌唱得好,“心若在梦就在,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我相信一定能!

出发的那天清晨,风和日丽,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我就像去参加大喜事场面,来到了齐齐哈尔站。和周边的同学会齐后兴致勃勃地登上了那一趟直达秦皇岛的特快列车,我们的同学会行程就正式开始了。

车上旅客很多,经过三串两串,很顺利就把分散的座位都串到了一起。刚刚安顿下来,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张罗了:“咱们久别重逢、又难得同车同行,喝酒助兴是必须的。”这样还没等到午饭时间就推杯换盏了,大家紧紧地围坐一起,边喝边聊,工作、打拼,成家、立业,一路经历的风风雨雨……

窗外,湿地、田野、村庄、城镇,大庆油田的一口口采油井一闪而过。我默默感慨,如箭的光阴,有人比作白驹过隙,我说它更像这风驰电掣的列车,一程一程、一站一站,稍纵即逝、转瞬就成了回忆。

每每想起我们同窗苦读的快乐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可是个不折不扣、名副其实的“封建”年代,男女同学是不能近距离接触、近距离交流的。哪还有谈恋爱的?小道消息里都没有。男同学总是绷着脸装出一本正经儿,女同学则“犹抱琵琶半遮面”。由于都从不正视,我更熟悉的是她们转身远去的背影,现在终于等来放下琵琶全露面的那一刻了。

很多人都说高中的情结最难割舍,这点我有更深的体会。时至今日,同学们的歌声、笑声和回答老师的提问声,还有班主任老师沈迪成的机敏、数学老师王振东的严厉、语文老师柳亚光的声情并茂、物理老师金珠明讲的“铁为什么不能炼成金子”,回想那一幕一幕依旧难抑激动,依旧亲切感如初。

我仍清晰记得有一年班级搞联欢,节目中有京剧《红灯记》和《沙家浜》两个选段。我们班一名女生饰演的李铁梅,一男一女俩人分别饰演的郭建光和沙奶奶,都是那么有模有样,跟国家剧团的人物形象不相上下。标准的唱腔、专业的动作惊艳了全场,也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傍晚时分,列车呼啸驶过了万里城长城的代表地山海关。刻着一代人抹不掉印记的这城墙、这城门,它不仅仅是要塞,还是关里关外、关东关西的分界线。当年因生活所迫,一支支浩荡的大迁徙队伍就是跨过这条分界线,进入关东北大荒安家落户的,他们都如愿以偿过上了想要的生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关东落伍了,连我们自己都在朝相反的方向逆行。北大荒这一方值得感恩的土地,冀鲁人民是不会忘记的,他们也没有忘记。

过了一袋烟工夫,我们的目的地站就到了。

下车一踏上秦皇岛大地就顿感爽爽的海风吹来,松柏苍翠、花团锦绣……

“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旋涡,正是你爱的承诺,让我看到了阳光闪烁……”我太高兴了,好似心花在怒放,一遍一遍无声地唱着《爱是你我》。

“秦皇岛,美爆了,不愧为旅游胜地。”

“以前只听别人说好,眼见为实。”

“这里的好哪是一两句话能概括的?北方最蓝的天、最漂亮的海、最好看的风光,宜居、宜养,很早就封有“天堂之城”和“北京后花园”的美称。”

我们紧随匆匆的客流,你一言他一语地抒发着自己的感受。

出了站口就看到了先行到达的同学。

“还认识我吗?”

“还记得我吗?”

“咱们是同班同学!怎会不认识、不记得?”

古人云修千年才能修来一场同窗缘,千年修来的同窗缘是不能被时间改变的。大家不由自主地握手、拥抱……

同学们差不多热聊了一夜,第二天也没顾疲劳,太阳刚刚爬出了海面,我们就动身了。首站无疑是我此行圆梦的地方——“秦皇求仙入海处”了!

“求仙入海处”,苍茫的云水,明媚的阳光,柔软的沙滩,古建筑、园林、艺术造型为一体。特别是那座 “祖龙”始皇帝举杯敬海的雕像,高大、威武,我仰望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渺小了。

面朝茫茫大海远眺,我好像看到了藏在深处的那座开满鲜花、遍地生长着不老仙草的神秘小岛,小岛就是传说的世外桃源吧?我恍如就身在这小岛之中。

统一中国、修建长城……不但创立了伟业,还留下了神话,始皇帝,了不起!

我扣手为同学虔诚祈祷,祈祷时光不老,祈祷我们不散……

如果说“求仙入海处”是一部悠久的历史画卷,那么“老龙头”就是古今难得一见的天下奇观!

果然名不虚传,长城的始端如巨龙昂首正奔腾探入大海,海面上抬起的高高龙头显得格外雄伟壮观!我们爬上墙顶的最顶处,“长城连海水连天,人上飞楼百尺巅”。放眼望去,这条巨龙,中华民族不倒精神的象征,它翻过大山、大漠,从远方婉蜒而来。

脚下的海,是那样的汹涌澎湃、是那样的波澜壮阔,犹如伟人能容纳下百川的胸怀。我们的领袖毛主席在北戴河也定是见到了此情此景才写出的那一首不朽诗篇:“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山海关!”我有点触景生情,独自在一旁胡乱地吟诵着。

彻底被陶醉了,我伫立了许久。长城很长,我们以后的路同样还很长。今天就把老龙头就作为新征程的新起点,在这片海域,一起携手荡起双桨,去迎接美好的明天!

接续几日我们紧锣密鼓、马不停蹄。天下第一关、孟姜女庙、黄金海岸、联峰山公园、鸽子窝、北戴河、南戴河……意犹未尽的我恨不得把秦皇岛的整个山山水水游遍。

结束行程前,我们特意策划拍了一张大家张开双臂、寓意“放飞”的集体纪念照。就尽情放飞吧,放飞自我、放飞心灵、放飞梦想……

有同学开玩笑说“读高中时谁会想到几十年后我们能一起花钱出来旅游?穷得哪有这个经济条件?紧赶慢赶我们赶上了好的时候!”游客们也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羡慕这些老人家洒脱、无忧、幸福的晚年生活!

是的,我们幸运赶上了好的时候,相信我们的未来会越来越好。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们正齐步走在一天一天变老的路上。无情的岁月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却带不走难忘的从前,带不走深深刻在记忆中这一串响亮的同学名字。

同学会——人生旅途上的又一次喜相逢!

谢谢长城、大海,谢谢秦皇岛,你圆了我们期待了许久的梦!

更谢谢母校,让我们成为了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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