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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其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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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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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春天

    一岁年龄一岁心。这些天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骨不如从前了。立春过了,雨水过了,羽绒服依然穿着,但却时时觉得春寒料峭,凉气袭人,少了些年轻时的朝气。偷眼看看镜中的自己,发现曾经满头的青丝已明显稀疏,变得花白,心中便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于是便想起了三五挚友。我们有三十多年的交情,从来无话不谈。但年里年外却很少联系,甚至难谋一面,可能真是由于工作繁忙的缘故吧。聊起我的感触,大家颇有同感。我们决定在这个周末走出城市,走向原野,走进二月的春风里,去感受春的烟雨、春的绿意、春的飞扬、春的情致,重拾青春的记忆。

   循着春风的方向,追逐春天的气息。走在广阔的原野上,满眼淡淡的春意渲染出浓浓的生机。从眼前到天边,从山前到河边,春风斗枯枝,嫩草发新绿。小麦经过冬雪的滋润变得清亮,玉兰含苞的花蕾黄红粉嫩,杨柳的枝丫上爆出娇弱的新芽,嘤嘤的鸟鸣唤醒季节的春梦。早春的大地闹腾得有些张扬。山坡白羊走,花间彩蝶飞。黄鹂鸣翠柳,春风送春归。

      我羡慕春风的洒脱,它无牵无挂,无羁无绊,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它是大自然的精灵,在青天碧水间来来去去,走走停停,若有若无,若即若离,飘飘荡荡,缠缠绵绵。

     白云随风动,青山闻香醒。岸柳丝绦绿,桃花人面红。自然在春风里沉醉,人心在烟波间朗润。

        沿着山涧往上行,视线总离不开沟壑间的涓涓细流。清澈的山泉随着山体的落差或急或缓,顺势而下,在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中流淌,不时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悦耳动听。山流潺潺,万草绿长。小溪青青,神怡心旷。这山涧溪水宛如亲人的叮咛,弥漫着依依眷恋的情绪,穿越时空和地域,从心底发出,与心灵交合,使人顿生丝丝慰藉;宛如一首舒缓的旋律,从云端飘来,淡雅幽远,不急不躁,轻扬灵动地浸润着春天的空气,轻轻触动灵魂深处的那份宁静与安逸;宛如一首抒怀的古诗,走出岁月枯黄的山坳,捎来青春清新的记忆,平仄格律如层层涟漪,抱千山入怀,看万水如碧,听林籁鸟鸣,颂春风化雨。

      记得三十年前,也是这几位朋友,也是春风沉醉的季节,也是相约一起去登山看花听山泉,只不过那时刚走出校门,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只不过那天下山时忽遇阴雨,春雨如织,春水如泣,只不过那天我们蹦蹦跳跳地根本觉不到冷,根本没有倦意。其中一位朋友是唱歌的高手,大家让他以歌助兴,他也毫不推辞,于是春风为琴,春雨为曲,嘹亮的歌声便飘荡在天际;“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冈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几度枯草黄,几度山花开,几度冬去春又来。我的心在春风中飘飞,在春水中荡漾。

   春天来了,春意浓了。让我们点燃生命,携手走进春天。

       寻秋于2016年3月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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