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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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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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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鸣记

画家郝凤格先生 ,系王雪涛大师再传弟子,著名画家马志丰先生入室弟子。其画作秉承传统而更富突破创新,师古不泥,颇负盛名。对于我而言,郝凤格的另一个身份更重要———我的发小,莫逆之交,一生挚友。


      近期,我为郝凤格部分画作题写了些小诗,水平不高,只是作为互相酬唱赏玩而已。听说要诗画合壁,结集出版,即将付梓,我甚感汗颜,狗尾续貂,未免贻笑大方。


       即是挚友大作,我必须说些什么,以示祝贺。说啥呢?就从我俩情谊开始吧。


       古往今来,描写友情、友谊和知已知音的名言警句、或淳朴或煽情的段子汗牛充栋,但是,这些都不适用于表达我和郝风格之间的友谊和友情。用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形容,我们没有这么唯美唯雅;用桃园三拜,又觉得有些功利和“江湖”。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我和他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相识相交的。那年他十一岁,我年长他一岁。我和他入学时同桌。我们俩能成为知己的切入点应该有以下缘由:其一曰贫寒相当。我俩都是农家子弟,穷孩子出身,互谅互敬,互帮互助。红灯记中有句戏文“穷不帮穷谁照应,两棵苦瓜一根藤”。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友,什么叫情,只是觉得非常地投缘,能玩到一块,学到一块。其二曰志趣相投。我俩学习成绩相当,兴趣爱好接近。他爱好画画,这是他的天赋。于是,我就学他涂鸦,画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在那个出一天工才能挣几支铅笔的年代,父母还真不知在哪给我弄来了一盒水彩颜料和几支油画膏料。于是,我跟他学会了画孙悟空腾云架雾,学会了画猛虎下山和荷花出水……他说:好!比他画得还好。学习上,我是语文状元,他是数学状元。老师以我俩为荣,同学尊我俩为范。其三曰身世相似。“文革”时期,我的父亲因早年参加过“国军”,被定为“一般历史问题”,而他的父母因宗教信仰也不容于“时代潮流”。这些都给懵懂无知的我们在前途上设置了无法逾越的障碍,这都是后来才相互了解的。那时的我们,只知道玩、帮大人劳动,学习并不重要,“知识越多越反动”。这样的背景下,我俩竟没荒废学习,也许是渴求知识的本能吧。

初中一年级的十月,平地一声春雷,“四人帮”垮了,祖国的春天已来临,我们的命运看到了曙光。初中二年级的期中,国家恢复高考制度,我们这俩寒门少年隐隐有了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的抱负。这期间,我俩始终在一班,不是同桌了,但照样比着学赛着学。感情愈笃。从五年级起,我俩经常在放学后到各自的家去玩,尽管两村中间还间隔两个村。我们各自的父母也因我俩建立了终生的友情。双方的父母都成了我们互相的亲人。     


初中毕业时,为适应后来的中学三年制,我们延长了半年毕业。正是这半年,给了我们拼搏的机会,“玩命”的机会。“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我俩还真有点悬梁刺股,囊萤映雪式的体验的,用当时流行的话是“把‘四人帮’耽误的时间夺回来”。毕业考试,我俩在全公社名列前矛,伯仲之间。然而,就在这时,人各有志,“分道扬镳”了。我选择了中专,他选择了高中。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后来他考上了大学。再后来,他农大毕业却有幸当了一辈子人民教师。我医科中专毕业,却阴差阳错做了公务员。他业余爱好一直挚爱执着,且发扬光大,多年 来,也不知用干了几缸墨,磨秃了多少笔。其画作师承王雪涛大师,早已艺术精湛,修成正果,在业界享有盛誉。在家庭上他也是好人自有福报,娶妻生女,至今女孝妻贤,幸福满满。更是书香门第,忠厚传家,居有常,业无变,吉庆有余。而我一生迎来送往,觥筹交错,庸庸碌碌老之将至,家庭崎岖坎坷,几番风雨,老来侥幸才身有所寄。


      光阴虽久,路亦不同,但友情就象陈年老白干,历久弥醇。几十年来,早期通讯不便,但大年初一铁定互相去对方家给老人拜年,一准会见上一面,小酌几杯,谈事业,论丹青,叹人生之沧桑兴衰。现今手机微信兴起,免不了书画诗文家长里短,互相酬答唱和,寥寥数语,平淡之中寓半生情缘无限。


      我们俩情同手足,但性格迥异。他耿直率真,古道热肠但棱角分明,嘴不留情。我随和圆通,宽容好脾气但原则性差。虽有差异,但我俩半辈子下来,从未红过脸。是百分之一千的莫逆之交、君子之交。我想主要是人品、志趣的相投吧。


我性格内向,不善交际。但平生与人为善,朋友也算屈指有几。然能用一生相交的唯有他。“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市场经济产出的经典滥言,在我俩面前不攻自破!呜呼,昔日两小无猜少年伴,已是两鬓飞霜半百人!毎每遐思神往,回到当年情景,倍觉珍贵!万分珍惜!现如今,他艺术的春天仍然灿烂,我职场的生涯即将谢场。淡水之交,别无所求,唯愿他更加健康,家庭更加幸福,水墨丹青登峰造极,永无止境!唯愿我俩的友谊能见证百年!

往事可随风,友情不可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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