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大雪
文/何声静
大雪,守候一份清欢,触碰一层淡凉,也能让人心神跌宕,去放任,从红红白白的蹉跎里,找出超拔,进而放逸。
大雪,从来来回回总也吹不停的时光之风中,让破碎一地的岁月,覆上一层漫长的白,借着三行诗里的月光,把凉词送给溪水杏花,把那抹抹忧伤留到心底,从青绿一直蹒跚到枯黄。
它,可以让人,醉饮长歌,亦如一坛陈酿,深情又不乏薄凉。用素白的心绪,听取一宿残阙,在人海如烟里,钓就三江悲欢。
在大雪,遇上一场雪,墨色瘦尽,寂静清芬,一袭白衣,眉素言寡,遗世独立,干净、澹淡。用一行行诗,围起篱笆,用叠叠韵脚搭建江南。那流落人间的月色,可是那行行平仄,那深巷里的相思,可是一笔烟水旁的淡淡朴素。
大雪无雪,流淌的光阴沾着往事的白霜,衣角飘落早春的梨花,两鬓侵染瘦减的月色。
离了枝的叶,隔了夜的茶,被敛去桨声和灯影的一湖静水,落尽笙歌与繁华,如一地月光,瘦作一根心弦,弹奏出时光的悠缓。
一场白与净。
大雪,将洁净的世界展示,无论曾经的美丑和善恶。
时光深处的一瞥惊鸿,搁浅的梦淡了,在一缕漂洗的旧色里,我看到,满山落满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