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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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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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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苍绿

“成功的花儿、人们只惊慕她现实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满了牺牲的血雨”艳阳浸泡着窗边绿林,清风伴着花香吹来, 绕树三匝、多情的拨弄着柔枝嫩叶,忽而穿窗舞动,试探性的撩了撩碗中碧绿,绿萝一改往日的凋敝愈发苍翠,紧紧拥抱住这见证了自己历经沧桑的老友,彼此寒暄一句:“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初次见她、是一碗被人遗忘的绿萝,清晰记得拳头大小瓷碗中无精打采的躺着两株奄奄一息的绿植,茎秆大半深陷裸露可见的泥里,显然已经许久没人照料,泥土干裂出血管般分布的纹路,贴近泥土的茎秆早已泛黄,整个绿植布满了黑色斑点,屈指可数的叶片更是残缺不全,整碗绿植似乎只剩直不起腰的茎秆。挣扎于泥沼中,她多渴望能如窗外绿林,闪耀夺目、与阳光拥抱、与碧空对望。但此刻已没有一丝力气,连长出一颗嫩芽儿的养分都早已殆尽。清风温暖,轻轻扶起绿萝的脑袋试图与窗外的绿林相互问候,此时的绿林清高优越,只是略微斜视着眼前这簇斗志全无、灵魂消散的枯枝败叶,淡淡一句:“喔,你还在这里!”。

无法放任绿植自生自灭,便拾掇了碗中泥土、寻思着让她喝饱甘泉便能换一种生活模样,为了让她看上去更显精神,还特意制作了可以依附的枝架,但无轮多用心呵护,她依然萎靡不振毫无生气,恍然意识到:“生命力是源自内心的灵魂迸发,自身觉醒才是救世主”,便不再苛意强求,唯有温暖朝阳和柔情晚风如约而至为她梳洗疗伤,又是一个晴空碧日,暖阳透过窗户照进屋子,不经意眼睛被一丝折射的白光刺到,定睛看去,绿植的叶尖粘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再次确认不是人为浇洒,方才有了一丝莫名激动,虽不确定夜珠是黯然神伤的泪水还是忍痛生长的汗滴,但至少是一次情感回馈。便又开始期待起她能有些细微变化,再一次用手想要扶起泥中茎秆, 一排洁白根须映入眼帘,忙用泥土覆盖,接二连三的新芽也破壁而出,茎叶愈发粗壮有力,原本溃烂不堪的茎秆早已深扎泥土成了养分的源泉,迎来一段时间的生长期,一碗枝繁叶茂、苍翠欲滴的碧绿亭亭伫立,嫣然一副战士的模样,树儿慢慢的摇打量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绿植深情对视,主动攀谈“喔,我们都在这里”。

一碗苍绿、是如此卑微,就连歇斯底里的呐喊已是多余;却如此强大,用泪泉和血雨浇灌意志绝地重生,活成了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豁然、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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