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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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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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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蜻蜓

  暖阳斜射入窗挑逗桌边苍绿,微风拂面迎来一只不速之客,柔光中的蜻蜓身披五彩霞衣飘飘然降落在显示器的一角,宝石般双眼放大了瞳孔环顾着四周,来不及多打量眼前的精灵便开启了一天的工作。

   窗户宽敞明亮与室外景色无缝对接,放眼望去“微风梳洗着小荷绿荫、彩蝶飞舞挑逗着白草黄花、花香浸泡着心肺清爽宜人……”,透过玻璃她审视这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毫无异常,便试探性的轻轻拨弄着翅膀,只有偶尔响起的键盘声让她稍显紧张,松弛的氛围促使她逐渐放下了戒备,先是蜻蜓点水般轻触绿植立马煽动翅膀扶摇直上向明亮的电灯靠近,此刻的她宛若身披薄纱的仙女在灯光下五彩斑斓环绕盘旋着,俏皮的将翅膀与灯泡来个亲密接触发出沙沙声响,紧接着一个俯冲过便是鲤鱼跃龙门似的表演后完美着陆在玻璃窗上借着暖阳晾晒一下厚重的翅膀,整个屋子成了她尽情展示妖歌曼舞的剧场,一番放肆过后逐渐与整个环境熟络起来,便冲着眼前的屏幕时而空翻、时而悬浮、时而折返,用轻盈飘逸的舞姿想要打动着一切,却全然不知建立在窗户上的安全感只是一个假象,当触碰到玻璃那一刻便成了阻碍她前行的屏障,舒适感往往只是一种障眼法成了束缚前行的枷锁。

    活跃了半上午的蜻蜓略显疲惫,稍作修整便踏上返程归途,眼看即将触碰香甜露珠的那一刻被重重的撞在无形的屏障上,急速下坠几乎让她停止了呼吸,寻思是自己飞行出了问题,匆忙调整姿势使出全身力气试图穿越过去,紧接着的碰撞让她像皮球一样弹回重重摔了下来,开始怀疑眼前的一切,体力耗尽的她平趟着,脑子浮现出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几次失败的尝试后有些情绪失控,不停的在玻璃窗上乱撞以寻求一线生机,先前的婀娜多姿、百般撩人荡然无存,她无法冷静下来调整状态,恐惧撕扯着内心,身心双重压力很快让她消耗殆尽奄奄一息,却忘记刚刚飞过的桌边便放着补充体力的面包和水,身后三米远便是一扇敞开的大门,她完全可以先平复内心恐惧补充好体力、转变思维换条路径也就不至于如此绝望,她死盯着窗外的一切美好,却不知玻璃带给她的安全感成了磨灭勇气的泥潭。

   气氛又恢复到平静,原本躺在窗台的蜻蜓突然急速坠落翅膀搭在手边,此刻的她眼球褪去了光泽毫无求生欲望、整个身体蜷缩成了弓形、我用笔尖试探性的撑起他的身体想要助她站立起来,但刚拿走笔尖整个身体又立刻融在了桌上,只见她的触角微微颤动像是再做最后辞别,轻轻用手心托起她放在敞开的玻璃窗外试图让她慢慢苏醒,只见她眼神聚拢,顾不上调整姿势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见了踪影。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示弱,精心制造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假象罢了!小小的蜻蜓却爆发出强大的心理攻势,先前的奄奄一息此刻却一骑绝尘、发人深思。

   辞别蜻蜓,与之偶然相遇、换来募然回首,终归抵不过假象留给彼此的遗憾,但又何须太计较,毕竟昙花一现的美好也不失为惊鸿一瞥终究淡然释怀,无意间护送蜻蜓逃离禁锢的指尖何曾不是刻骨铭心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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