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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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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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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北方佳人,有“俊眉修眼,顾盼神飞”的优雅大方,更有“文采精华,见之忘俗”的从容淡定,历经了岁月的洗礼,褪去了天真与浮华,释怀了一切不尽人意,在平淡中浸润出一分修养,在自信中历练出一种风度。

“君当如梅,笑迎霜雪,傲骨不折”。姐姐在二十三四如花般的年纪便步入了婚姻殿堂,为了补贴家用,独自做起了服装生意,那时的小县城交通闭塞,没有高速,更不通火车,但为了保证服装款式的新颖,不得不去往四五百公里以外的西安采购,峥嵘岁月造就了她坚毅朴实的性格,为了节约开销她总会选择乘坐四五个小时的汽车到有火车的站点,再卡点乘坐班列赶到黎明前到达康复路服装批发城附近,如果碰巧周末我会陪她去,批发服装不仅需要充沛的体力,更要犀利的眼神能及时瞅准耐看的款式,时常都是早餐过后便一连几个小时折返于楼上楼下,穿梭于不同店面,过不了多久她的手里便拖着沉沉一袋子衣服,就算这样我还是赶不上她的步伐,每次追上去她早已又打包了一袋,索性干脆让我原地照看货物,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理好衣物已是接近傍晚,方才想起已然错过午饭顿感饥饿难耐,如果赶上急需回家上货,还得连夜乘坐十多小时的长途大巴穿越万壑千山的秦岭小道将好几袋子衣服装卸回家方才有时间填饱肚子,那会儿更多的是崇拜,“一开始她就好似大人,坚强有主见”,唯有每次决绝的转身将我的所有热情搁浅在了风中顿感失落,罢了!谁让她就是这样利落干脆的性格呢,反倒是后来懂事了才更加心疼起那时姐姐来,毕竟那时的她仅仅是个大孩子!生活的艰辛没有冲淡她对生活的热情,或许价值的意义便源自于付出,之所以有太多的痛苦和不如意,或许是对别人有太多的依赖和奢望,独立自尊便能成就一路繁华。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中考临近,面对毫无紧迫感的外甥,姐姐变得敏感起来,每一个字的不工整、每一篇作文的失败、每一次学习态度的怠慢、每一阶段测试的不理想……,都成了引爆她情绪的导火索,紧接着就是如山的试卷、密集的辅导班,先前信誓旦旦说过的“只要你平安快乐,世界就充满阳光”嫣然成了一句空话,百般刁难,相爱相杀成了生活常态,她越是傾注所有反倒让孩子更加漫不经心,甚至一度产生了厌学心理,眼见成绩难见起色,姐姐信心全无,焦虑中透着一丝无奈,便劝她不必太着急,她总说“岁月如梭,青春不复,现在吃不了学习的苦以后就得吃生活的苦,那是父母的失败”,我竟无言以对,随着建造师考试的临近,她便分散了精力备考起来,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深夜才能入睡,没有了周末休息, 更没时间去盯着侄子的学习,原本以为没有姐姐的督促外甥会状态全无,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一改往日的疲态反倒跟着姐姐加班加点起来,周末更是废寝忘食,经过半学期的比拼式学习,侄子高分考入高中,姐姐也如期步入建造师行列,她不禁感叹“学习这段时间看似备受折磨却让她分外平静、丰盈和充满希望”,或许孩子不会长成我们想要的样子,但终究会成为“自己”的模样,做好自己,成就他人。

“追风干越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由于上班地点离家较远,后来有了家庭和孩子,相聚的机会更是少了许多,她总说:“我们远了”,是啊!再不会一有新奇的事就得跟她探讨一番,慢慢学会了将情绪掩埋于心不再向她吐露,渐渐地忘了儿时的趣事,更是淡忘了她的生日……,但在我看来“距离是远了,但灵魂却更近了”有些事总在悄无声息的推着我向她靠近,成年人的世界早已没有追忆过往的资本,总要不断地迭代来成就更好的自己,我喜欢她的利落干脆、一往无前,学习仿佛成了她人生的主旋律,自学专升本、理财课程的研习、建造师的角逐……,只要她认准的事就会一蹴而就更不会折戟沉沙,偶尔的电话交流早已没有了生活的琐事,都是学习的心得,她声音一如既往的饱满有力,充满自信,这些都无疑让我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学习氛围,不由自主的激发起濒临枯竭的动力,暗自较劲起来,她总说:“赚钱固然重要,但她更迷恋备考时的煎熬、答卷时的从容、查分时的心跳;谋生让人踏实,梦想却赋予了精彩”。很庆幸她的梦想没有被生活的借口所磨灭,一路前行,一路盛开,而我也不曾远去,梦想的“信件”让彼此更近。

水流花开两从容,做一朵顽强而优雅的雪莲花吧!坚时如山般倔强热烈,柔时如水般温润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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