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山项子
网站用户
第一章 白龙江下桃花源，源生富贵与贫下；
故事发生在冷冻数九的北方，铺天的白色，点缀翠青的麦苗，麦田里飘着几只看似肥壮的普洱山羊，低头贪食着麦苗，羊蹄踩在白布似的雪上和着羊嘴蚕食麦苗的飒飒声，清晰异常！麦地百米远是远近闻名的白龙江，白龙江的由来是一个流传已久的神话故事，相传二月二龙王赴王母娘娘蟠桃盛会，席间未留酒量，畅饮而得醉，不敢在众仙家面前出丑，推脱有事驾云慌张离去，哪知驾风来到此地，酒劲上扬，体力不支，破云而坠入此地，龙头着地而驰百里，而得此江，古老相传，名曰白龙江；而白龙江与羊群之间是深黄尿液图画出来的“北斗七星”，讽刺又和着凌厉的寒风刺在羊群主人李安脸上；
李安，何许人也？是王君寨大户秦金垣的三儿媳，李氏也出自大户人家，是邻村刘老庄的村长二女儿；一百七十厘米高的身高镶嵌着稍长且合乎情理的头型，大眼高鼻，白净面庞，北方不常见的白皙皮肤，生的恰到好处；李氏的父亲名曰：李衡；生有三子三女，错落的男女性别交叉落地，大女儿李静，娘胎出时智力受到重创，此生也就：疯癫一生亲不怜，秋风宿棘江水边；二哥，屈死在娘胎中，因为冬日母亲煨酒不及被刘衡一脚送至阎罗殿，想来也是哀事一桩；李家三兄弟步了二哥的旧途，宿命厄运又来时，天时不敌厉人祸；老四李治倒是感受到了朝日晚霞，一百八十厘米的身高，长相峻拔；小女儿李思生来一副黛玉体，终日弱不经风；唯一健康的男娃，弱不经风的小妹，李安的童年、少女时代可想而知：春夏不觉金蝉鸣，秋冬不识柳随风；
李衡，绝对是封建糟柏严重没有肃清的社会公敌，用李安后来和自己孩子的话：纵是整日受罪、我也没有半滴眼泪；而李衡确也没有风光几多时日，在李安出嫁的第二年，李衡因贪污，被削去村长官帽，从此平民，习惯了作威作福的李衡，心存不甘，遂将村部的大印留藏自家，谎称丢失，村民拿他没辙，也便认了，李安与李衡的正面冲突就是爆发在李衡失意之时，有道是：子责君父违天道，只恨君父识子薄，莫言人情不用泪，泪漫人间常独鬼；李安嫁到秦家，并没有落得丝毫福禄，秦家老三秦宜，在秦家地位也是低之又低，李安受嫁鸡随鸡的传统思想自然不会饶舌相向；
可怜自家丈夫冬日受寒，跑到娘家，与母亲赵氏倾述，惹得母女抱头声泣，母亲冒着遭受拳脚相向的危险，从自家李治三件新做的棉袄中，赚取一件，塞到蛇皮袋内，推到李安手中，出门之时，迎面撞上李衡，鼓鼓的蛇皮袋，醒目异常。。。。。。，母亲自然免不了权责谩骂，而李安脚踢落地，泪湿黄土；
“你也不要打我娘，这件棉袄，我替秦宜买了，我马上回家借钱，不会短你一分一毫”李安没等起身，怒目而语；隔天母女相见，又是一场和着泪的谈话诉肠：想想李安母亲，一辈子裹脚伺人，没得到丝毫尊贵待遇，李衡的起落，从没影响过她身上的衣，碗里的饭，终日劳作：织布、做衣、家务、田间，日落而息，方休而止；
李安与她相向无比，继承了母亲所有传统女性所有品质与技能，这些技能连累到李安需要做大姐、四弟、小妹三家六个外甥、外甥女的鞋帽衣袜；到头却也换不来这些小辈的一杯水、一块糖，呜呼哀哉；传统的继承也使李安对自己父亲，在五十岁前，并没有真正恨过，所以明知去娘家，有大量的田里劳动，可是来往王君寨与刘老庄的路上，最不缺李氏匆忙的身影，要说去娘家唯一的值得庆幸的，也就是母亲厨房为她藏匿的白面馒头，黄豆稀饭，再则分担原本几乎都属于母亲的劳作，除此别无它济；
李衡罢官四年，李衡此生真正的对手，也是一辈子的债主，出现在李家院落，侵占着李家最大主卧，占据着李家最大客厅的人物，在也许合适的时刻出现在李家，而且是李家心甘情愿、八抬大轿、张灯结彩迎进家门的，这便是李家四公子李治的妻子武莲花；武莲花可谓悍妇一位，未出嫁之前就名震武营；曾因为家事与自己的堂嫂大动干戈，二人激战数日，未分胜负，在口角上处于绝对下风的时候，武莲花，徒手挖得满满一手大粪，利落的呼在自己堂嫂的嘴上，除去惯性摔到地上的少许部分，基本全黏在堂嫂的脸上和嘴上，将自家堂嫂打得落花流水、还手不得；却是谁也想不到，武莲花竟信仰基督教，常标榜自己不会脏言辱人，在自己守礼拜的教堂，常常念诵墙面文人题写的打油诗：人生在世多劫难，清心寡欲最心甘；若是有求清净地，愿与清香做玩伴；不识人间名与利，轻舟拨雾度朝寒；风来雨去三万日，方知最乐在佛缘；武莲花“驾临”李家第一步，只一个回合就将李家唯一男丁李治收拾的不见爹娘；想来高大威猛的李治竟如此不堪一击，李衡自然也是无可奈何，叹气惆怅；
要说莲花何来的勇气呢？冒犯的正是流传中华几千年的等级观念、门当户对、捷径致富、自噙苦果；
罢官后的李衡，即使经济萧条了些、生活拮据了些、给他送礼的人减少了些，可是村部大印在手，还是找的到袁绍携玉玺的自在；武莲花的娘家显贵一时，依靠自家小女儿武荷花嫁的如意，武氏一家，极尽富贵之份；自从小女生嫁给市里味精厂的潘云山，人称潘老总，吴家的门厅因之一换，武莲花的爸爸丢掉了抽了十年的顺和牌香烟，换上了图画天安门广场的豫烟，提笼架鸟，倒是一副晚清遗老风范；武莲花还没三块豆腐高的哥哥娶上了媳妇儿，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此生竟也能享受到鱼水之欢、香肤玉肌；武莲花更是：万峰群中尤为青，漫天星辰最耀明；尼龙淡黄的丝袜、深蓝紧致的牛仔裤、粉色翻领的外套、咖啡颜色的墨镜，总之穷尽一个年代的时尚于一身，倒也顾不上好不好看、合不合适！李家梦寐攀上这个高枝，倒也忍了武家的无理与蹂躏；想必李家也没有想到，自家除了得来鸡飞狗跳，没有借到一丝光，得到些许济；
第二章 惊雷一声扰神灵，浪过江河归平静
武荷花没有离婚，武家依旧辉煌、、、、、、
嗟来之食倒也能充饥御寒，但是武荷花在享受李家齐家恭维之时，一直也没有让自己牛仔口袋的纸币少缺一张；李家抱着幻想度日倒也平静；
结婚初的平静都是道德绑架人性后的结果，三从四德虽鄙弃已久，但似乎大家还是不愿让人民数落自己素质低下，人品恶劣；
李衡罢官五年，李家与武家的蜜罐最终吮吸殆尽，道德关押的有期徒刑也就一年，现在是一较高低的时候了，双方磨刀霍霍、整兵待战；人世存亲不觉暖；黄泉阴沉度不寒，左右不从黄土路，一朝同去鬼门关；
深秋中秋节，这个倒霉写法开头，就像电影里面的音乐一低沉，就不会有好事一样，莲花一早就收拾停当，准备前往“武府大宅”，深黑且长的辫子，马尾梳理，浅青色外套，是荷花给他送的结婚的礼物，里面套了一件细针编织的毛衣，下配深色裤子，褐色皮鞋，也算的上隆重；把准备的果子甜品、酒水、水果、火鸡杂乱放在三轮车靠近座子的地方，一边喊着李治，一边朝羊圈方向径直过去，没有做任何挑选的动作和眼神活动，一把将一只一岁口的公羊的羊绳解开，随之牵引出了羊圈，把羊绳拴在三轮车靠右边的车把弯处，略显焦急的往自己客厅走去，步子倒也能看出比平日快了些；和李治不耐烦的嚷嚷两句，就撤了出来，迎面正好与李衡及赵氏照面；李衡先言语：“走亲戚，牵羊干啥？莲花”“牵羊吃肉，孝顺俺爹你也想管”，此语气一出，摆明了，这明抢的行为，莲花同志，嫁到李家一年，想必骄纵异常，倒也习惯了自以为是、擅作主张了，摸清了李家的脾气，倒也不觉怕了；哪成想李家可以承受三瓜两枣的委屈，这是一只活羊，哪能拟制胸中肝火；“你想上天哩，孝顺恁爹，我不管，羊你是别想牵走，你敢动，腿给你撇断”伴随这刺耳轰烈的语声，李治小跑现身；倒也知道自己的本领，在父亲与媳妇儿的战争中间，他选择沉默，这应该说是成本最低、效果明显的“明智之举”；莲花拿出了战败堂嫂的“英勇之气”，指天骂地、跳脚恶语、动作娴熟、声历色狠，淋漓尽致的表现出让李衡领悟的“打狼不死，反被狼咬”的笃定；李衡自然不是吃素的，一个人生轨迹有着村官历史的人物，什么场面没见过，而且自己面对仅仅是一个泼妇，面对张牙舞爪的武莲花，李衡心里早有了作战策略：打；打是遏制泼妇最简洁最奏效的方法，哪有拳头打在脸上嘴不疼的，先让泼妇闭了嘴，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注意打定，武莲花应声倒地，嘴流鲜血，不出所料，叫骂的声音降了太多了，李衡下面就是要制服武莲花的肢体，但公媳关系，这如何是好，但现在武莲花倒地是降服她的最佳时机，来不及多想，李衡一把将自己媳妇推攘而去，恰好压在武莲花腹部，起身不得；挣扎不久，莲花也便没了几分气力了，侧头轻台，等着从头到尾没有采取任何行为的李治，咒骂两句，也便抹泪起来，乘势李治也便将母亲搀起，武莲花得救。。。。。。
无论怎样，武莲花倒没有忘记中秋节需要看爹娘的习俗，还了公羊，三轮车座旁的礼品足可以使她走完这个亲戚，而且中秋节自己精神上绝对的崇拜者荷花，也会到，倾诉衷肠、卷土重来也未尝不可啊，注意打定，三轮比平时快一倍的速度驶向武营方向；三轮过武营水闸也没有减速，这段U字型的道路，水闸在U字底部位置，虽然武莲花自幼在这水闸嬉戏，但骑车不减速，尚数首次，可见莲花见妹心切，望眼欲穿！
到了武家一身的泥土，无需多言，足以在三分钟之内与荷花达成，回返报仇的决定，潘老总亲自开车，载着莲花、荷花以及武家的户主武广，同样以经过水闸不减速的行为，冲向他们共同复仇之地-刘老庄李家；破门而入、王熙凤式出场方式叫骂而到；三个回合后，以潘老总以一顿饭的代价，罢战言和，重归亲家！
于武家来说，这次争端，并没有吃亏，没吃到羊肉，却换的潘老总的一头驴，有道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整个杀驴的过程有武广亲自动手，生来就有屠夫天赋的武广，杀驴过程，可谓看了一出智取威虎山般的精彩；在自家偏房正对的院墙敲定作为杀驴的最佳地点，掏上一个西瓜大小的洞口，洞口正对外叫了四个壮硕无比的青年，各自拿好绳索，守株待兔；武广拿着一把地里顺手盗来的翠青麦苗，只在洞口晃了三下，就自然将该死的驴头诱骗而来，一双绳套利索的勒在驴头以下的颈部，毛驴拼死挣扎在武广面前也就是一颗该死的驴头，摇晃摇摆；墙的另一面，驴身所在地，就热闹多了，四条腿上蹬下跳，擦地踢墙，贱的墙上、地上驴血四溅，如此坚持了一个小时，待毛驴耗尽了气力，动作幅度也就温柔异常，接下来，武广将自己家人刚刚烧滚的开水提来一批，足足四大桶，再将漏斗完全放进驴嘴后，漏斗底部顺利直到喉咙，又是一场长达一小时灌热水项目，第一桶灌完，毛驴也就是有出气，没有进去的气了；武广一只手不停的、自然的灌着热水，一手抽着豫烟，谈笑风生、得意洋洋，“杀驴不见刀，剥皮熬阿胶”武广给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好不要脸；接下来就是剥皮的时候，武广把自己的天赋用到了极致，如同庖丁解牛般的给大家表演了一出可谓精彩的好戏，整个驴除了皮，任何部位没有动，正在大家就此事滔滔不绝、侃侃而谈时，武广翻墙回到外墙，收拾水桶绳索，不成想失去整张皮的毛驴，凛然而起，在内院奔跑起来，鲜血滴在自己身下的跑道，让人不忍直视，武广知悉，嘴里骂着“日你姥姥”，脚寻支点，欲翻墙，刚探出半个头，血驴腾起越墙，与武广来个让武广永远离开“盛极一时”的武家的拥抱。。。。。。。
李衡罢官五年，武广脑出血、驴身出血，二者双双搭伙去了那奈何桥。。。。。。。。
第三章 大梦之中言不尽，白龙岸边铸庙宇
李衡罢官八年，武广去世三周年，也就是武广脱胎换骨、投胎成人仪式的前晚，荷花家败落，潘老总因抓贪污公共财产，被一撸到底，从此官道殊途，武荷花躺在自己的槐木大床上，做了一场“意义非凡”的春秋大梦！
青云扶摇三丈外，霞光直来荡鬼怪；绝非人间少钟馗，回看肉身已成鬼；
荷花梦中是白龙江，龙王下大臣龟丞相的小女儿，十岁上下戏水不慎失了真身，被鱼虾合力撑起身体，头颅，从东海走亲漂泊而至王君寨段，此处唤名：北江湾；说起北江湾在王君寨现实中倒是奇异异常之地，渔民在此丧命之数时有耳闻，湾西是数十座无名坟茔，与北江湾正对，且一座杂草全无的坟茔尤为神奇，有碑无字，有碑已残，耳闻，夏季，年轻的壮汉在上游接近北江湾地方戏水，甩掉裤头，奔赴江水，精疲力竭回岸，只要在此坟茔上休息，就会做起春梦，梦中似身处宝玉怡红院，与众多烟花女子风雨之欢，除死方休；失去裤头包裹的东方并不粗大的生理器官，展现出小视角看的挺拔笔直；传言此时问欲男任何问题，都会坦诚而答，绝无虚言；综上，王君寨男性，所有男性游泳时皆敬而远之，徒赚嘴上便宜；白天奇异，晚上更是诡异无比，行至此坟茔对面的江堤上，坟茔石碑背面正对之处，晚上寅时，摩托车常熄火、自行车常爆胎，一说是欲女强留过往壮男之意；久而久之人民称呼这座坟茔为妓女冢；妓女冢正北是一座破旧的土地庙，庙堂败落，杂草遍地，尽管如此，庙门上对联鲜艳异常，题曰：真神真位气盖邪，玉砖玉瓦香佑人；庙堂之上供奉土地公、土地奶奶二位神灵，神灵左侧悬挂铁质大铃铛，约西瓜大小，锈迹斑斑，呈黑红色，铃铛下有红木牵引，供善男信女左右摇摆，发声之用；灵像右侧，有菩萨挂像，下无供桌，只地上有一瓷质香炉，菩萨像旁有一首《讨女檄文》题曰：
夫乾坤之大，万物不可尽知其所以然。故卧榻常觉不安，远行常感昏散！春夏交织，冬秋复杂；浮清萍行舟矮杨柳，饮酒忽见莲花秀。轻摘荷叶取珍珠，此时腹言当尽抒。冷言绝句惊鸟飞，骂音噪歌毒女绘！倘亘古未见此檄文，当自山人始！
何为女子，发柔而肤嫩；体弱附心狠；常以鲜花而立，或以仙子自居；视白云为污泥，唾同态贱草棘；子牙久骂女子毒，先师鄙之难养书；滋恨蒙心抬手责，碎杯不望语不塞。美貌者，祸江山；折英雄，毁恩泽；凡颜女，重私利；祸未至，人已去；黄菊凡色傲寒月，青竹节短叶不缺；牡丹虽贵泛淫秽，妖艳细腰君王醉！愤恨商女污红尘，不闻圣贤良句真！复饮烈酒，肝肠寸断；怨气盈冠，唾水池满；薄情寡义，四海同弃；拋杯立躯，不尽骂语！寒夜依炉求炎暖，思女顿觉手足寒；蛇蝎虽毒时缺胆，女子狠辣苍鹰掩！拔刀怒劈士女图，不留媚笑风依故。
深知酒水难尽兴，今时孤窗听夜莺。声乐穿耳忘牡丹，只感神殆影更单；檄文皆饮酒作，旷野抒怀，不甚达意。觉憾，惜哉，哀哉…….
应该是那个骚客对妓女冢的笔伐吧！不知是北江湾煞气太重，还是土地庙法力有限，虽此庙镇在北江湾上方咽喉位置，但怪事人命时有发生，土地庙香火也就时有时无，大家也就想起来敬上三缕清香，想不到也就不予理会；荷花贵为龟公主，行至土地庙处，怎会不驻足与自己爸爸的同僚寒暄几句，此时武广一网将荷花收入网中，武广将网拖至船箱，荷花全身赤裸，气息平静，瞪着骄傲的眼睛，毫不惊慌，武广将之带至武家，引来清庄人力争相观望，树上、房顶、猪圈围墙之上，遍地皆人头，不见龟公主，纷啸过后，荷花自此成了武家的一份子；荷花梦中自己被武广一网送至人间，一条负责支撑公主的水蛇，慌忙跃上江堤斜坡之上，放心不下公主，遂化作一颗柳树，此柳树冠大树高，直径近一米之宽，树根以上长满西瓜大小的树瘤，一个连一个，足足使树围增加一倍；荷花梦醒，前往水蛇跳跃之地，确看到一颗长满树瘤的柳树，只是稍小了些，荷花果断认为潘老总被废，一定和自己时运有关系，水蛇是自己的保护神，在父亲三周年的盛大仪式上，荷花决定对此神柳树铸庙修宇，一改时运；荷花用潘老总贪污未被查没的金钱给亡父办了一场风光的投胎仪式，灵堂之上有诗上附：生身骨血发肤情，哺乳汗泪年华勤。今生未尝尽孝重，怎奈岁月人匆匆。父亲大人勿怪儿，天涯奔波故乡根。饮酒忽知爹思子，方知儿身泪丝丝。
又给她坚信无比的改变家道的水蛇化的神柳树搭建围墙，雕琢门头，唤做青龙祠，祠上有语：神龙跃江渡劫难，化柳成庙妖胆寒；祠院墙上有诗曰：人生多处不如意，我今心向清雅居。万物皆道浮云烟，缘罢忧愁情一半；
第四章 雷电终得暴雨袭，小鬼难逃一钵盂
荷花的送父迎神现实中倒也精彩之极，在武家为武广三周年投胎时，青龙祠未建之前的这一天，可谓一书；
亲戚里到、三友五朋日出即到，请来唢呐乐队，备了祭盒，请了纸扎的汽车、房屋、金砖银块，一目之观、不计其数，各个表情倒也多样：似哀伤、似平静、似绑架、似窃喜，漫步而来，妆泪而伤；众人举起，二三十人有骑车、有步行依次到来武广坟前，待众人到齐，正装而立之时，潘老总作为半个儿担当孝子贤孙，身着通身白布孝衣，常穿的皮鞋为方便缝补白色布块，也换上了手工黑色布鞋，头上带着同样白布缝制的孝帽，双膝跪地，抱脚而嚎；宽大笨重的身躯，牵强的包裹在白布之内，别扭扎眼，完全被潘老总躯体遮挡的武家顶梁柱，武豆腐整个淹没在潘老总身影之内，滑稽、可怜；身着同等重孝的孝子，本分之哀伤在心，倒也没有限制住武家儿子音量的分贝，哭声震天，不逊潘氏；二人前后相错而跪，鼻涕顺势下垂而流落地上，民间有令：父母之殇，子女痛不敢当，应无暇顾及泪涕、屎尿等杂事，若不小心，被围观之众盗去，便也就传它三四十里，难以为人；粘稠的鼻涕虽落在地上十之有八，回弹的鼻涕重回鼻腔，待积蓄足量，又坠落地上，如此反复一天，具体说一天之内的公共场合，倒也是参杂了些真情实感吧，阿弥陀佛！
潘老总、武豆腐大哭在前，武家姐妹乘胜追击更是孝心满满、无以言表；泪水划在脸上、脸上流在手上，手上挑着纸灰，纸灰乘着风飞，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哭到深情之时更是几度哽咽、手舞足蹈，围观之众深受感染、潸然泪下，面露哀色；
谁成想到在如此庄严肃穆、空气凝滞的前提下，竟淬炼出武莲花的儿子，登坟而尿的场景，五岁的身影，箭头般的冲上坟头，利索的脱下自己松紧固定的裤子，掏出自己的小鸡上下晃动，狂笑不已，只顾上哀伤哭泣的武家孝子孝女、亲朋好友，起初并没有发现这个鳖孙；唢呐乐声骤停，大家方知不肖子孙竟闯下弥天大祸，第一个冲上去表达愤怒的自然是莲花，教子不严、难辞其咎！一把抓住鳖孙，顾不上脚下田地土松，险些跌倒，这时那顾得此等小节，嘴里骂着、手上打着，鳖孙瞬时逃跑不得，便也吃了些苦头；李治上前半打半劝的骗的莲花的双手松开，李治儿子方逃脱，一溜烟不见踪影；众人声嘶力竭后，便也各自回到自己来的地方、乐息人休、灯灭窗黑。。。。。。。
风雨过后，尘归尘、土归土；众人也便按着自己人生注定的轨迹蹒跚，是鬼倒也成不了佛，是神却也不会沾上邪；李安终究看着自家、武家发生的一切，伦理世俗下，需要她露面的，她未成露面，于情于理需要走动的，她也未行一步，似乎是一个智者、似乎又是一个无情的、不懂礼数的的乡下妇女；至此去吴老家的匆匆的身影，很少看见了，或许是去的多了、或许是自己本心受到影响、或许还是想去；总之，李安前往李横家却也常见不得；只是在节日还是必去，捉鸡携鸭，水果满篮的匆匆而去；说起李安后来不愿意去李家，还有一个影响李安思想斗争的重要缘由，李衡与秦宜、李安在一起吃饭，酒足饭饱后，说起家事，李衡夸耀起自己儿子李治的儿子乖巧聪慧，今后光宗耀祖，享受清福，全仗这个心尖子亲孙子了，秦宜顺势，接着李衡的话茬，却说今后我的两个孩子也能孝敬您咧，李衡驻杯抬首而语；你的孩子再好，我不稀罕！言简意赅、一针见血；不欢而散、但却在心里种下了一颗很苦很苦的种子、惧怕它发芽、倒也素手无策、无能为力；秦宜为此对李衡厌恶之极，秦宜与李衡的隔阂、李安与莲花的隔阂造就了他们之间的来往数量的有限，事后秦宜倒也在自己厨房内墙上写了几句酸句，以记惆怅：
梦昔而知今，道古而憾新。则天地之莽莽，誉万物之欣荣！落漂天涯之棘境，因晓断肠之滋味！
怀志乾坤，以涉青山。偎老松求酣睡，拂白云达仙境；珠影流水而现景，知是人间常留恨。太白何处吟离别，我今身在何山中？小室浅酌，孤月独影；一片相思，左右落寞；唏叹造化，游戏人生；泪诉此境堪炎凉，百花枯尽露成汤；何时归庙宇?常守田园趣。双亲顾前后，天伦乐悠悠；家畜盈庭院，花鸟驻枝头；无事垂钓者，闲来赋诗歌！春秋无奈度，非有逍遥谷！
西天彩霞红光泛，十月黄江浪水寒；不知归期乞年月，光阴难滞月渐缺；常有家书不忍寄，苦泪苦酒终日溢！断肠人，在天涯；四海漂，何为达？常有伤心曲，可悲可怜菊！知我一人禅，生死两单单！
第五章 秦家二子获富贵，世道轮回金钱堆
李衡罢官九年，和李家几乎不怎么走动的秦家自己家亦非平静度日；秦金垣虽家境殷实，但也难达到雨露均沾；秦生四子三女且认养四子，按照长子长孙多优待的价值观，秦家长子秦坚出生时就享受到非同一般的待遇，银盆沐浴、金狗为项，据说纯金打造的属相，足足五十克，是秦金垣老婆商氏娘家四位哥哥为外甥集金而铸，以示疼爱；无论在那个年代，什么时期中国人民对读书都情有独钟、认为有墨水的人都是儒士，都是贤者；秦家穷全家之力荐自家的长子上大学，在我书写的这个年代上大学不用考试、没有高考，但也没有落后到进京考取功名，我们自己的时代特色是推荐，这条光明大道；
光阴在不知觉中流逝，李衡罢官十六年，秦坚如愿进入了大学的熔炉，对于这个结果功劳全在商氏身上，他的母亲；商氏出自商贾家门，自幼聪慧，擅长人事，自嫁到秦家，为秦家操劳一生，战果累累，封建糟粕下产下的三寸金莲，拖着娇小合适的身体，不大不小的面庞，每个器官精致自然，商氏充分利用秦家在这个村落的优势，在推荐名额有限的大前提下，出访村长家，一举成功，为秦家长子带来一世的荣耀；
出访村长家的日子，商氏选在中秋节的前三天，太早，送礼的由头不够充分，太晚，送礼的人数过多，犯不上舌战群儒，徒费口舌，再者非独立环境成立条件几率太小，重礼之贵、奉承之言施展不来、效果受损，还有存在倘走远亲，怕有中秋不归之阻，或团聚之情、或喝醉之祸、或亲戚相留；心中敲定前三天的打算，在太阳是红非红，天渐暗不暗，商氏将家中收拾停当，出访自己前往村长游说之途；有言：晚霞瞬间逝，待来萤光火；径狭人心阔，夜访官家浊；对言三万句，真心只一钵；青天下人间，到处藏妖魔；
商氏如期在村长家门口，门口两边是四十公分高的两个貔貅石像，在整个胡同里是独一份请神兽的，与其他二十公分高的门枕相映，鹤立鸡群、当之无愧；朱红色的大门，虽在傍晚，但庄重之气不减，红门两侧有瓷砖拼接而成一幅对联，衙门深似海，好运迎进八方财，新春送来四季福，横批：富贵之家；门上春节贴的门神尚在，张飞关羽二位历史人物正目前方，大门未栓，轻推而入，进门后刚行数步，商氏即开口：大哥在家没？，瓦房室内，回声相应，村长果在家，天时地利人和全占，商氏暗喜：倘不出意外，今番来此，大事成矣；回声刚落，不等村长家小孩开堂屋正门，商氏已立在村长面前，村长坐在一个帆布沙发，收音机放着豫剧《刘墉下南京》，身躯稍稍倾斜，瞧这小二郎腿，深蓝色圆形帽子，帽檐与眉骨持平，身穿深蓝色中山装，左边口袋撞着银色笔挂的钢笔，下穿深色裤子，布鞋，脚后跟露在鞋外，村长姓白名县长，没有开玩笑，他弟弟叫乡长，无他，家风耳！村长媳妇还在厨房忙活，带着沾满白面的双手，慌忙出来与商氏说话，两人微笑几句，招呼商氏入座，就离身回厨房，村长家两个孩子，不等父亲催促，径直离开，在那个年代，孩子与长辈有一种默契是离开；商氏没话找话的节奏，依次交代自己没有目的的行程，顺势将只是为佳节而出于礼貌而带来的礼物放在客厅红色木桌上，家常、子女谈好扬优，言语之内，诚实无疑，对每个白县长的工作业绩加以渲染，每句赞叹之句之前必附上：我可不是夸你，你看某某，我是个实性人，有啥说话啥。。。。。。。，礼貌用语进行到接近尾声，商氏对期望村长帮忙推荐秦坚的事，以求助者的语气，逮到到一个话茬慢条斯理的陈述出来：俺家就不行了，老秦和我一样实性，有个啥事，倒不急着出头，那依我看，这村长公务教育那件事，做的不是拔尖夺魁，咱是让老白哥帮咱带带孩子，改改秦家的老根子，也出来几个识文写墨，有些才学的子孙，咋，老白哥能看着他侄子不拉一把，老秦不来，我来给老白哥找个麻烦，这不就来了，你也别见怪，俺不会说话，就当帮帮你侄儿。。。。。。。有道：良言一句三冬暖，再加上在恰当的时候，辅之以香烟、美酒，如此往返两次，秦坚如愿进入大学，分配到镇上成了一名人民教师；
秦坚身处教师职位为其在村庄的地位有着难以替代的作用，在加上在家里长子之尊，可以说呼风唤雨、好不得意；李衡罢官十七年，秦坚迎娶了自己的伴侣，从秦家分家而出，同年秦金垣为其盖了五间一砖到底的新房，家具盈室，金钱相赠；李衡罢官十八年，生下一子一女，意气风发；
如法炮制，商氏又将秦家二儿子秦强送至部队当兵，未达事成，还与同村姓韩的一家落一个老死不相往来，商氏最终还是如愿，秦强复员回村分到镇上国企，做了官员；富贵之处，不亚于潘老总之贵；
李衡罢官二十一年，商氏在将自家女儿全部出嫁成家，与秦金垣共同认下四个干亲后，秦家出现没落，具体说是秦金垣、商氏还有两个还未成家的儿子没落，秦坚、秦强依旧荣华一身；秦家在这个时候具备了集一家之人、一家之事，尽显人世酸甜苦辣、人道天意的人生画面；诗曰：瑟瑟寒风清河面，饮酒三杯惆怅剑；乐声悄过窗微开，已沉逍遥黄金台；春夏有青终有落，秋冬白雪渔民歌，借问弯月何所缺？天道轮回是玉玦；
第六章 西北结亲成一统，归来旧人犹旧魂
李衡罢官二十五年，秦家子弟姐妹全部成家，至此秦金垣夫妇也算是完成了人生一桩大事，秦强将自己外甥女嫁给了秦坚的儿子，又将自己娘家妹妹嫁给了秦坚的外甥，大有合纵之势，如此年月，倒也在情理之内，秦家两个剩余两子，老三秦宜娶的李安，粘上和武家有关联的，也就剩下自保了，老四秦国忠娶的较远，来自甘肃的天水，姓杨名环；位于秦金垣败落的之时，倒也没有挑选的余地，杨氏就冲每天可以随意用水、吃喝，倒也美滋滋的嫁了；杨氏的娘家足足让生活在平原一辈子的秦金垣，也开了眼界，不过此生也就去过一次，记忆犹新：
近五十个个小时的火车，挣扎了好几天才到了杨氏门庭，杨氏的家住在半山腰上，周围百米之内没有人眼，一方水土一方人，比起一墙之隔的中原，这里的人倒不愿意靠在一起，进出杨家仅一条羊肠小道，走尽小道的尽头，是没有刻意选栽的竹林，高低错落，没个章法；在往前走五十米左右，是西瓜大小的鹅卵石堆砌的院墙，远远望去，倒有几分艺术气息，走过五米左右的斜坡，完全置身院落之内，三间木质房屋，两层结构，单目测可以看出，二层应该没有人居住过，靠最北边还有一间很小的窝棚式的厨房，厨房正对是一个牛棚，两头黄牛吃着干草，若无其事；杨家人将秦家父子迎进中间那间房子，进入客厅，屋顶悬挂寥寥几只干瘦的腊肉，腊兔，表面盈着绿白交错的微生物，客厅全无家具所言，一张八仙桌是较大型、较贵重、较文艺的家具代表了，几个低矮的竹制板凳散落在客厅中，大家接近席地而坐的方式，茶香饭后，也就定秦杨两家的姻亲，对这场定亲之宴，除了杨家女将们的大烟袋，怪味难嚼的腊肉，对于秦家，确实没有任何回忆之处、留恋之点，靠南边的房屋，进去自南向北放着两个尚未上漆的笨重庄严的棺材，让秦金垣即好奇又觉得无趣，未舍一言一句，逃窜而去；想想似乎辜负了秦金垣的才气也，来时曾作诗记行：《西北四记一》高山承绵绿水弯，小路虽狭至山巅。不知是云藏人家，袅袅炊烟绕篱笆！轻扣小扉步匝匝，老翁手捧龙井茶。日落不归来年往，终成夙愿青果黄；徒叹曰：诗文欺人，观景不如听景矣！
语言限制了沟通的时间、习惯束缚了动作的幅度；秦家父子第一次感觉陌生给他们带来的无奈与寂寥，择选一个凌晨四五点的时间，跑到一个自己倒也叫不上的姓名的土上之上，只见的山顶有雪，整座上倒寻不见太多石头，登上半山腰是一个铜质的将军像，恐为西凉马超般威武雄壮，倒也没有细观，续步前行，接近山顶之处一平坦之处坐落简素庙宇，近观，可见浪子手书：太虚 举目四望黄土山，道险路曲松树沿。庙宇亭台真将军，僧侣清拜燃清烟；一尺之隔，又题曰：高山白云沟深狭，大道左右有酒家。跋涉千里此一游，走过一山又一沟！远目望去不见路，不知何人指小途。抬头猛见炊烟麓，方知身在最高处；庙门只关一页，跨过门槛，两边墙壁之上请有四大天王，同常人高度，垂目视香客；园庭有铁制香炉，高两米，香灰四下散落，倒也添了几分脱俗；大雄宝殿抬首即观，庙里的僧人看到有人，一目而已，没有起身之意，也看不出厌恶之情，左右不适，也便回去，自留情面；
归途之上，见一壮年，得一故事。。。。。。
故事由壮年乃上山拜佛之缘由，家中人常常有病灾，遍访名医终无改善，自己常常感到胸闷不畅，半夜卧塌上，窒息欲死不能，手舞足蹈，上踢下抓，嚎叫之声更是刺耳；邻居听声音不对，越墙而入，随手抓起铁叉，投掷壮年体面上，铁叉横向刺入墙体，与床相平，壮年得救，邻居告知鬼压床；隔天寻得大仙告知，冲撞的先人，祸在家根，西北新墓之内，请来祭品、巫师，黄纸遍天、牲血洒土，开棺一探究竟；坟墓在自家山林中游，青石垒砌而成，墓碑背面有粪便，询问得知猞狸夜宿而留，棺内乃壮年亡父，入殓模样无异，衣着光鲜，锦被如新，口齿红润、黄土未启，只一样，脚下新履，表面无他，只无鞋底，观其究竟，曰夜奔走磨损致此；半仙告知祖宗有怨，故夜不能寐，找子孙索要罪孽，故有鬼压床；巫师摇铃而唱，告知祖先子孙是无心之失，方致此祸，已知悔悟，今带诚意而来，跪祈原谅，如此进行一个钟头，众人散去，当年曾求神灵阴间照顾亡父，今来还愿；
归去来兮。。。。。。秦氏父子从西北归来，家里倒与走时无异，只是秦家四子均已成家，在这年月，也就到了分家的时机，对于分家，大家都没有欢喜、悲伤之感；这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秦坚、秦强、秦忆均携家带口在新宅上盖起房屋，只不过，老大老二家是五间，老三是寄宿在村里一家出门在外的人家，寄人篱下；只不过老大老二欢天喜地、载欣载奔，老三无动于衷，仅此无他；商氏于心不过，深夜送来几枚银元，倒是安慰。唯一分家与不分无异，是老四，秦国忠；倒是大有青天掉馅饼之快，不过世俗是可以接受的，有道是：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
李衡罢官二十六年，秦金垣彻底交出大权，在秦家唯一呈现尊者之状，也便在过年之时，大寿之日，有亲戚来时，有贵客拜访，婚丧嫁娶、祭祖告先，一些年龄和辈分硬标准要求的场合；也就是在此，冬天秦金垣便很少下床，吃喝拉撒，衣食住行，也就只在卧榻之上解决了，常常蜷缩这身体，趴在床铺上抽烟，有人来时，商氏取来黑色棉袄，披在身上，但也不会下床，据说整个冬季秦金垣是冬眠之状度过的，想来也是奇事；
商氏及子女倒是习惯，在那个年代，这是平常现象，秦家人也习惯这种平静！
第七章 秋瑟肃杀清凉曲，十室九嚎牲畜栗
李衡罢官二十八年，在这一年最让人们色变的是计划生育！
人们常常纠结在家破人亡和传宗接代的挣扎中，最后繁衍生息战胜了家破人亡，大家看到家破人亡那是后话，但繁衍生息却可以让男人们雀跃，大家有风月宝鉴的情结，欲罢不能，男人们的生殖器在那个年代不懂得任何束缚，也不知道安全套，自然会出现生育上问题，时间在这个年代爆发，也是情理之中；结扎是可以解决怀孕的问题，但是这是一锤子买卖，人们斟酌后，定然是放弃的，自多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逼的、胁迫的、恐吓的、关押的！
在村庄里时不时会看到村干部带着人对超生的人进行逮捕和惩罚，砸坏锅灶，捣毁房屋，夫妻隔离、亲人相役，子女哭声震天，四下响起，为多情人不能直视；记曰：秋瑟肃杀清凉曲，十室九嚎牲畜栗；大哭一声九万地，万里浸透伤心雨；秦家的干亲，干儿子朱车在生下第六个女儿后，家徒四壁，吃饭以清汤寡水果腹，蔬菜也便依靠运气和盗来了，运气何解？夏季吃的冬瓜、南瓜、经过一场消化，倒坚强的、依然活着，借助粪便的营养，在初冬活着初夏时发芽结果，朱车的这种运气是常有的，常常在家里青黄不接时，给整个家庭莫大的安慰；何为盗来？盗不等于偷，有种男子汉的气力，绿林好汉、江洋大盗，不等夜深人静、鸡狗安睡，破大棚而入，胡乱装袋，此为盗也！此时境况堪忧，但尚存一丝希望与侥幸，朱车依旧做了铤而走险的决定生第七胎，第七胎夭折、第八胎夭折，朱车心成暗死灰，人若行尸鬼；天不遂人意，常奏哀伤曲；不知何为？就寻得一个半仙，半仙只一句：命里没有子，求来求去还是死；朱车怒不可遏，将半仙胖揍一顿，愤怒哀伤而去，半仙的话刺痛了他，他不信，但依旧扰乱了他的求子心！个头不高，早早谢顶的朱车，此时看上去分明有几分的滑稽，让人忍俊不禁，深红的面颊，看不出来他因恼怒而渲染的脸色，嘴唇似动非动，猜测应该是在骂半仙在世的亲人，亦或日他埋葬多年的祖宗吧！
李衡罢官三十年，朱车媳妇怀下第九胎，朱车高兴之余，却整日提心吊胆、备受煎熬；自怀孕起，朱车一家九口人，就化整为零，将大点的女儿带在身边，小点的过继给亲戚家，化姨为妈，认叔为父；到当年的夏季，朱车按耐不住思乡之情，决定放手一搏，来个灯下黑，潜回自家，计生办怎么也想不到，注意打定，起身回家；境遇可书：一朝沐春风，都付寒水中。夜来不知何处客，举酒言落漠。高歌一曲长河吟，北风泪淋淋。谁人敢道人间苦，我欲无处诉。心苦！
朱车一家四个可怜的身影到王君寨已是深夜三点，这是朱家所希望的，黑夜有情关明月，归途荆棘风补缺；家门近在咫尺，一顶雪白的小帽冻结了朱车的脚步，邻居马涛；马涛，回民，是个索命鬼，干瘦的脸上，杏核眼，胡须不密，稍长，鼻大嘴尖，说是回民倒侮辱了伊斯兰教；
马涛本是汉民，后来跟着母亲改嫁到王君寨，为了享受少数民族的优待政策，把自己的户口一并和自己的母亲改嫁了，马涛平生好吃懒做、阴险狡诈，如同坟地里的狐狸，冬季，洋装成回民中买羊的，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斜挂一个铁框，村民门会在冬季把羊群散在麦田里喂食麦苗，马涛会把麦田作为自己的第一猎场，羊蹄没雪，必不得跑，羊量庞大，必难全兼；马涛常常选择离羊官较远的、落单的孤羊，三步并两步，一把抓住羊腿，顺势将羊腿折断，投入铁框，挑腿上车，扬长而去；羊官追赶不得，也便留下几句撕心裂肺的怒骂，仅此而已；倘田地无人牧羊，马涛则会铤而走险进村下药，马涛最精彩的一次进村，是在去年，独自一人开车，潜入邻村蛤蟆寨，给蛤蟆寨一家可怜虫的猪下了药后，乘猪没有完全倒下，急忙将猪赶出猪圈，随手将一个填满麦秆白色的蛇皮袋投入猪圈，狸猫换太子、暗度陈仓，滑稽的是猪还没赶上车，提前倒地了，三百斤重猪，是马涛使出浑身解数也无能为力的，更为滑稽的马涛正无计可施之时，猪的主人回来了，上前问话，马涛言：猪病，送医，穷力无以动，不得不驻车以待犬子；猪主人慌忙帮马涛将猪送上车，马涛千恩万谢，二人握手而别；猪主人，回家还不忘观看自己猪，憨躺依旧，遂不疑，进屋，关灯，就寝；日出而起，回忆昨夜之事，悔之晚矣！
这个点碰上这个挨千刀的，朱车心知大事不妙，但回头跑，怕是来不及了，作罢，上前打招呼，将马涛迎进自己门，解金相赠、斟酒相求，求马涛万不可以告知村里任何人，计生办；自己女人怀的是朱家的希望，不能有丁点闪失，马涛赌咒发誓绝不会说出去一个字；朱车又是千恩万谢，无以为报似送走马涛，马涛出了朱家，带着赚来的金钱物品，酒足饭饱的睡了一觉，没等天完全透亮，马涛就带头浩浩荡荡冲朱家杀来，朱家浑然不知，全家落网，朱车被打倒在地，几个妇女又将朱家媳妇扭押，往车上塞，朱家媳妇喊着：杀不尽、刮不尽的贼，挣脱几个凶猛的妇女，跃身跳进离家不远的池塘，人群静了、朱车喊着、哭着、但身体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动弹一点；
朱家孩子没了。。。。。
当年的大年三十，朱车在马涛家的客厅正门，上吊身亡，双手紧撰，指甲嵌入了肉里，流了几行鲜红的血，裤子由于惯性，裤子已经向下脱落了几寸，松紧带式毛裤可以清楚看到，肚脐露在外面，上衣领口的扣子没有系，面色惨白，眼珠上翻，鼻有赃物，舌头微出；上吊踩的支撑物，是马家的锅，朱车在马家的锅上面自杀，锅毁人亡，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在马家的客厅的大门上，朱车用浓黑的毛笔写下：雷劈火烧的贼！马涛早起，见到这般情形，当即晕倒，住院了半年，方能下地，倒也没有了往日的绿林风采，消停了下来；
秦家人知道朱车的遭遇，赏了几滴眼泪，便也无能为力了。。。。。
第八章 韩家平淡出祸端，祈福求神得心安
秦家的大女儿嫁给了的是武营一户韩姓人家，武营正是莲花、荷花的出生之地，这片平凡的土地，除了青龙祠突兀以外，其他倒终归平凡，不过眼下秦家大女儿和武家没有交集，一个新过门的媳妇儿，那晓得张三李四；传统的中国妇女是以丈夫为主的，秦家大女儿就是践行者，对自己的丈夫，没有丝毫折扣，言听计从，顺理为韩家剩下两子两女，秦家大女儿和丈夫都对自家的小女儿和小儿子偏爱有加，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可爱之极，如此光景，一家人倒也安稳、祥和。。。。。。
韩家在武营可谓书香门第，当年祖上用一篇不伦不类的文章，骗的几十年先生的称呼，时至今日韩家先生的名头还是借助自己祖上的光辉，文章如此：
圆明园赋
满清入，扫八荒；康熙惠，夏宫筑。纵横二十万方，二百余景。骑京畿之道西北，毗邻颐和。三园相映，春夏交替。东西有楼，舟荡水流。万楼齐现，龙凤相间。红墙黄瓦，万丈犹亮。云茫茫、雾涟涟，有海有仙，不知世间尚存许焉！酒场粉园，未云金山？猎场骏马，敢识御剑。罗盘在前，不识旧途。西洋廊寰，亦奇亦艳；奴千仆万，诗画珍玩。万园之园，银堆金嵌，未遇夏日天；
帝王将相，贵妃答应，驻楼驾水，戏鹤鱼肥，京戏充耳，乃满八旗。宝塔映水，矮柳藏卉；胭脂桃香，夜夜荧光；金樽盈酒，宝玉请肉；珍珠作粉、锦绣绕躯；闭目康乾、日日赋闲；凤鸣林梢，潺潺音不知万千；万国来朝，进云贡霞，骚客墨人，能诗能史；珠帘外候着，英美日法。
康熙之宏图，雍正之聚藏，乾隆之精琢，历朝迭代、穷世精华、囊盖天地；车运牲拉间，剐汇于此。人琢瀛山，画移园林，一桥三景、十步成图，何不叹妙？
嗟乎！一人淫逸，万人之水火矣；清之腐朽，如蚁溃堤坝；八国祸园之珍宝，若取自家物；物多之载车，遂引满天之火掩；金附石柱，耻取利刃之剐获；时钟珐琅，西来而盗之归西；秦晋书画，弃之于毒水恶火；珍禽异兽，亦死而后归于火；黄门宫女，不及宫门殒之灭；中华四万万，五千年之首屈；长矛纲刀，不及火炮。尽烈酒、而慨叹；八国之祸，乃葬烟华。
呜呼！毁夏宫者，封建也，非夷也；驱清者，民也，非夷烧园；嗟乎，夏宫之灭体制也，万法有循道；各国体制若之复清，毁之园数高于夏宫毁之量，何言辱我中华？满清不知哀辱，使华夏涕泪；华夏知辱而不告之，亦使炎黄复尝哀辱之痛
李衡罢官三十二年，韩家为两个孩子大摆满月宴，亲朋好友悉数到场，作为秦家娘家老大老二的秦坚、秦强自然是场面上的人，招呼宾客、举杯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强酒力不胜，跑进韩家卧室休息，醉酒之中勿入两个孩子睡的房间，倒卧在床榻上，秦家大女儿过时来看孩子，看见二哥醉酒，急忙把自己两个孩子往床中间抱抱，倒也没有多想，出去招待客人去了，临近午后，众人酒足饭饱后，没有商量的前提均向孩子的房间走去，第一个争进去的人，啊一声，嚎叫一声狼狈而出，众人不解，争先恐后的往房间方向涌入，一个个面色焦急，眼神疑惑，张着大嘴，错落无秩；
秦强睡觉翻身，一个手臂正好压在孩子整个脸上，一探鼻息，女娃已窒息多时，众人不知所措，如木人伫立，韩家老少，哭声震天、凄凄惨惨将爱女送至万人坑；
万人坑位于王君寨与武营交叉的西南，在那个年月，没有结婚，不能称谓是人，不能入棺、不能埋葬，夭折的小孩家人准备竹席，一卷也便丢弃在万人坑，以求超度来生，亲人生生世世不得祭拜，回归尘土；
万人坑说来也是奇异之地，与万人坑相连的是一个巨大废弃的砖窑坑，常年的雨水使坑里的有一米不到的水深，水下水草茂盛，所以坑水还算清凉干净，水浅可直行至对岸，送葬完逝者后的伤心人，常从坑里蹚水而过，但常常被头发似的丝状物缠绕小腿，老人说是孩子太小，舍不得家人，故缠绕亲人，想和家人多在一会，但亲人角色的人常常挣脱这种束缚，慌忙逃窜；不但如此，还有民间盛传的“鬼上身”，而在这片土地成长起来的悍妇荷花就曾在这里经受过一次人“鬼上身”。。。。。。。
荷花途径万人坑指着崭新的竹席问，谁家的娃死了，路人答：韩家那个小妮子；荷花说；就是那个压死的娃，怪可怜劲的，当晚荷花回家，鬼哭狼嚎，满地打滚；众人合力将荷花制服，荷花却一定要见韩家人，并作孩童状，家人拗她不过，确实也无计可施，叫来韩家人，荷花一下扑了上去，诉说着一些大家惊恐不已的言语，自表自己在阴间太小，常常被欺负，一起的小鬼，常常咬他的手指，打他的屁股，请韩家人给自己想办法给自己多送一些冥币、车马房屋；好给阎王老爷、多给鬼差们送些人事，也好在阴间的日子好过一些，另求家人给自己起个名字，在阴间好入生死薄；韩家人哪见过这般场景，紧张至不能言，掉头答应，又与自家人搂抱一会，荷花如大梦初醒，似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并不知晓；
经过这么一次鬼上身，韩家人决定去淮阳的人祖爷的庙宇去为小女祈福。。。。。。
李衡罢官三十三年夏，韩家人一行四人前往太昊陵，途中需要经过白龙江，大雨瓢泼，十米之内不见人影，自然没有划船之人，韩家思量后决定，事关自己孩子过的好坏，韩家长子纵身跳下江水，招呼家人全部登上舟船，自己游泳拉车船前行，游至江中，雨水愈急，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好在千辛万苦终到岸，韩家人急忙登上对面江堤上，江堤上晴空万里，一目万里；韩家人急忙往人祖爷的方向奔去，途中经过九女冢；
九女冢，相传汉代有一户人家，生了十个子女，其中九个女儿，一个儿子，不过儿子是个跛脚，老两口将自家孩子抚养成人，双双离去，时至清明节儿女们都去给自家的父母添土插柳，每人挑了慢慢一筐黄土，前往父母坟前，行至此地，九个女儿实在担挑不动，就将土倒在这里，一个跛脚儿子历尽辛苦将自己担的土给自己父母添上新土，当地有谚语：九女不如一跛；后来大家把这九筐土越添越多，形如坟丘，故称九女冢；
韩家人到了人祖庙进行祈愿送福，求一安心、求一平静、求一镇痛；
第九章 秦家尊者驾鹤去，子孙同哭不同菊；
李衡罢官三十五年，秦金垣离世！
秦金垣离世对于秦家是彻底分裂的标志，秦家兄弟悲痛之余，商量这眼前最紧要的是丧葬礼俗，秦家四子在这个春秋，贫富悬殊、地位不等，在沟通父亲的身后事时，并不是秦家子孙都具备发表言论的标准；即使是一奶同胞、同父同母，在世俗之下，社会地位在这个时候尤显重要；整个丧葬里面秦家老三、老四只有兑钱的份，即使大家掏的钱数是一样的，即使具备相等的购买力，即使经济条件优越的老大、老二没有多拿出一分，但在这个经济领域，老三、老四的钱是要贬值、话语权是被剥夺的；秦坚作为长子公布了老爷子身后事的相关规定：一：出钱一样，但是亲戚朋友的人情份子不能共享，因为他和老二是国家干部，来的人多，都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故不能均分；二：老三、老四如果有看你们脸面来的人事，在均分之内，因为他们间接是借了老大老二的人情光；三：老三、老四需要出子女跪拜葬礼期间内的灵堂；四：三个女儿必须请唢呐和礼盒来奔丧；秦家在秦坚的主持下，一切按照程序进行着；秦金垣的寿衣是商氏亲自挑选和换上的，寿棺是秦坚和秦强挑选，秦宜拉回来的；秦金垣去世前，没有经受太多的苦难，只是经历了丧女之痛的韩秦氏，让秦家人见识了一番自己在丧女后信仰道教后的首秀；
在秦金垣病重期间，除了有现代医疗的治疗，韩秦氏作为秦家的长女、道教弟子，都尽了自己所能做的孝道；请来神婆子在秦家宅院了行法念咒，取来碗筷、引半碗清水，竹筷直立于清水之内，与碗底结合，无外力而不倒，神婆掐诀念咒，稍时，筷倒而指东，东为尊，煞气东来，破屋门而入，取一丈白练，逐风而收，掷地撒酒，斧剑击之而出鲜血，煞出！见血出，众人皆信不疑；
一次，秦金垣昏死过去，一探鼻息，气息无，子孙哭叫一片，韩秦氏面色平静、示意大家不要哭叫，正言：不要慌、父未走远，可以喊叫回来，需要音色清晰统一，不可乱做一团，指挥孙子门齐跪喊爷爷回来，喊叫一分钟左右，秦金垣果然复活，后面秦金垣又出现休克，众人如法炮制，韩秦氏示意不用了，父亡已至奈何，饮过孟婆汤，喊叫无用；
于秦家子孙而言，或许是秦金垣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个故事，是他们最大的精神食粮，留给秦家唯一的亲情记忆：
《金龙王》古时候有两个兄弟，母亲亡故，与父亲相依为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惬意安稳，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二人到了而立之年；父亲年迈，已到了驾鹤西去的年纪，父去，留一金锭给二子，二子将父入土为安后，接着过惬意安稳的日子；
有一天，二人进山采摘山果，在一风景如画的山崖，见一红衣婴孩，红衣男婴，无发，面如羊脂，桃红晕色，光泛脸颊，一双透亮大眼，时张时合，精鼻巧嘴，项有金圈，通身红衣，双腿裹红为裤，双脚踏青为履，腿腕系有铜钱相饰红绳，与之沟通，笑而不语，追赶数步，即以等步相离；往复数次，皆无功而返；
早年曾闻山有红衣灵婴，即人参娃娃，见人而笑，装扮又极其吻合，二子断定今日之见定为红衣灵婴，倘今得手，富贵何求？二人健步如飞，灵婴似鹿似鹤，跃青而驾云，携风而挟雾，轻悠悠、慢稳稳而逝；
老大率先表达对老小的不满，怪老二影响自己今日与富贵错过，灵婴消失的地方有斜着的山洞，老大为独吞金锭，诱骗老小先行，走至三米左右，老大一脚将老小踹进洞深处，洞内常年潮湿光滑，一声尖叫，即不见踪影；
老小滑至两米左右成九十度角坠落洞底，洞底水深万丈，水面泛着金光，一片片湛绿的莲花叶围着金光漂浮而起，石壁上有文王赴瑶池宴会图，诗文在左：水深万丈修真龙，荷下千金良善功；不来人世辨黑白，自有青天惩劫怨；老小不偏不稳正好落在荷叶之上，稍时洞若白昼而见龙王，龙王赠千金以送洞出；
老小携重金而归，老大献媚讨好，废了无尽口舌，终换的千金来的地方，老小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自己的哥哥，老大来不及多想，立即动身，前往藏金洞，刚到洞口走了两步，就自己摔倒，落入洞底，洞里一篇狼藉，没有水、也不见荷叶，也没真龙，老大那曾想到，真龙已驾风而去，真可谓：良善之心不强取，强取之心不换金；
秦金垣的葬礼进行了三日，来往人群络绎不绝；秦坚带头为老父请来了象征身份的龙架，龙架长有三十多米，椿木而雕，棺材下吊在龙身之下，上面有木框，上面装饰几层丝绸画布，上面有各种图案，木框四周插有木雕小人，个个戴冠，人人穿衣，大致三十厘米高；整个龙架需要八个壮汉合力方能抬动而起；龙架抬起需要，管事的人喊：前后上下、小心脚下；话音落，长子需要摔瓦盆，这是抬龙架的人方能抬棺而走；瓦盆底部钻有小孔，家有几个男丁，需要钻几个小孔；长子在摔盆之时，肩部靠有柳树挑起的幡，农村有骂人的话：摔盆扛幡，就是这个说法来的；如果西去之人，没有直系亲属，谁愿意摔盆扛幡，逝者的所有家产也就全归此人，所以这在农村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事，但也常常拿来辱骂使用；
送棺入土的路上，观者常常可以绵延数里不断，但大多不是哀伤啼哭之人，多是闲来无事、使坏取乐的闲人；他们常常有滋有味的看着抬棺之人奚落孝子贤孙；农村有俗，抬棺的不用自家人，均需要一个大队、年富力强的男人轮番做这件事情；抬棺的人在未到墓穴的途中，只要把棺材放在地上，孝子贤孙就要立即跪地痛哭，不论何时、何地，纵是泥潭水深、刀山火海也要行跪拜痛苦之礼，还不能迟缓，倘若迟疑稍时，就会冠以不肖子孙的恶名，孝子贤孙们在这条路上，是检验自己孝顺、逆子的最后一程，个个如履薄冰，恐有闪失；抬棺的那八个就偏偏一路上时时考验，专意挑选水沟石子、草棘树杈的地方停棺，惹得几里的观者掩面暗笑；不虚此行也；
秦金垣也是在这个万人相送的场面下，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他似乎泉下庆幸的光鲜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