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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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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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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与平凉

《水浒传》是描写宋代农民起义的一部长篇小说,被列为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

有很多人想不到的是《水浒传》还把平凉作为书中人物活动的环境进行了描写。在第三回《史大郎夜走华阴县,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中描写了平凉,当时平凉称渭(wei)州,文中写道:“史进在路,免不得饥食渴饮,夜住晓行,独自一个,行了半月之上,来到渭州。史进便进城来,看时,依然有六街三市。只见一个小小茶坊,正在路口。”……鲁达(即鲁智深)、史进、李忠“三个人转弯抹角,来到州桥之下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醅,漾在空中飘荡。怎见得好座酒肆,有诗为征:

风拂烟笼锦旆扬,太平时节日初长。

能添壮士英雄胆,善解佳人愁闷肠。

三尺晓垂杨柳外,一竿斜插杏花旁。

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酒乡。

三人上到潘家酒楼上,拣个济楚阁儿坐下。”

想不到施耐庵笔下的平凉竟有这样美。在这回书中,小说中人物的活动场景全部是在渭州城中展开的。

《辞海》第976页:“渭州,州名。北魏永安三年(公元530年)置,治所在襄武(今甘肃陇西东南),唐辖境相当今甘肃陇西、定西、漳县、渭源、武山等县地。安史乱后地属土蕃,大中时仍归唐。中和四年(公元884年)移置平凉(今甘肃平凉),北宋时辖境相当于今甘肃平凉、华亭、崇信及宁夏泾源县地。金改为平凉府。”

渭州原治所在襄武(今甘肃陇西),唐宪宗元和四年(809年)侨置于平凉城。为什么要侨置于平凉,主要原因是广德元年(唐代宗年号,公元763年)渭州没于吐蕃。至唐僖宗中和四年(884年)移置平凉,历唐末、五代、北宋,直到金代(平凉地区辖境入金始于金太宗完彦晟天会九年,即公元1131年)才改称平凉。那么平凉名为渭州如果算上侨置期,就有323年,不算侨置期也有248年。宋代的渭州领县五:即平凉、潘原、华亭、崇信、安化(今宁夏泾源县),治所在平凉县。

《水浒传》众人皆知,而作者却将故事的展开头绪由当时的渭州切入,人们却不一定就能明白其中缘由。作者自然不一定就到过渭州,也许他写渭州是一种极其偶然的原因。但作者写到渭州,至少说明渭州在宋代是比较有名的。我们且看宋时的渭州是个怎样的城市,当然书中所描绘的不一定是当时渭州实有的,却是极有可能会出现的景象。比如今人摄影,他取景摄景最想要达到的就是清晰真实。

在第三回中,作者提到渭州城有六街三市。也有茶坊,喝的是泡茶,莫非就是我们如今喜喝的三泡台?上得酒店是潘家有名的酒楼,进得包间是济楚阁。施耐庵在《水浒传》中,但凡坏女人(用词不一定准)他都让她们姓潘。比如鼎鼎大名的潘金莲,还有杨雄的老婆潘巧云,我私下以为施先生或者因姓潘的女人很受伤,一肚子的不是都发到了姓潘的人头上了,所以这酒楼就被施先生定名为潘家酒楼,而且生意相当的好,上文引用的那首描写饮酒的诗就烘托出潘家酒楼的生意兴旺。前些年平凉有人开了座狮子酒楼,大概也知道些《水浒》故事,狮子楼是武松杀西门庆的地方,全名叫“狮子桥下大酒楼”,与平凉无甚干系。

民族资本家“镇关西”郑屠就住在渭州的状元桥下。平凉除过明代出了个会元(吏部考试叫会试,第一名叫会元;会试后再由皇帝亲自主持考试的叫殿试,殿试第一名叫状元。赵时春考试那年皇帝未主持殿试,所以只有会元而无状元)赵时春外,从未出过状元,不知这状元桥因何而名。这郑屠也绝非等闲之辈,你看他开的肉铺:“且说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肉。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在1000年前,能有10来个工人做工的作坊,那可不得了,如果就此发展下去,郑屠早早就成了民族资本家。他们的产品之一臊子,就有精肉的,肥肉的,还有寸金软骨的,虽然不乏鲁智深的作弄之嫌,但至少说明这些产品可以操作,而且这位郑屠郑大官人也是能捉得住刀子的,绝不是现如今的那些小掌柜,刚有几个小钱,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那时“太平时节日初长”,人口自由流动比较容易,被鲁智深搭救的金老父女,就是从东京(开封)到的渭州,不料想金老的亲戚又走了南京,金老父女从渭州出逃后,又北行到了山西。

包二奶之事宋时已有,金老的女儿先是在渭州被镇关西强娶作妾,被大老婆赶出后就在渭州三陪:“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小子父们盘缠。”到了山西:“随路望北来,撞见一个京师古邻,来这里做买卖,就带老汉父子两口儿到这里。亏杀了他,就与老汉女儿做媒,结交此间一个大财主赵员外,养做外宅,衣食丰足,皆出于恩人。”金老的女儿就这样做了赵员外的二奶。

宋代吃官司徇私情的也是普遍现象。却说鲁达打死郑屠后,府尹来到经略府向小种经略相公通报案情,小种经略相公说:“鲁达这人,原是我父亲老经略处军官,……如若招供明白,也须教我父亲知道,方可断决,怕日后父亲处边上要这个人时,却不好看。”

如今卖假药发了的一定暗暗学过打虎将李忠的手段,姓李的1000年前就在渭州街上“仗着十来条棍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是个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吃喝不给现银也是古已有之,鲁智深早已做了榜样,你看,茶博士说“提辖但吃不妨,只顾去”,就连那十分有名的潘家酒楼的主人也只能说,“提辖只顾自去,但吃无妨,只怕提辖不来赊”。鲁达潇洒还不止这些,这位自言“洒家”的人实在潇洒,他在小种经略府公干,住的是公寓,说通俗一些就是住的出租房,鲁智深打死人外逃后害的房主人也被牵连上。上述种种,说明1000前的平凉还是相当发达的。

至于在这一回中,作者关于鲁达拳打镇关西的动作描写,历来为世人叫绝,你看:鲁达三拳打死镇关西的场面:“(鲁达)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一边,却便似开了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第二拳)提起拳头,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绽将出。……(第三拳)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个全堂水陆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这一节堪称小说武打场面的精彩描写。

其实,说白了就是渭州被施耐庵选了一回《水浒传》的外景地,但能选上外景地的也确实不错。厚今薄古或厚古薄今是人们必须防止的两种倾向。尤其我们一些人,没有进行较细致的调查研究,就对古时发生过的一切彻底否定,这是不科学的治学态度。作家以什么为描写对象,那是作家的事,但作家绝对有描写的参照物。比如“燕山雪花大如席”,那是因为燕山确实下雪的缘故,你绝不能如鲁讯所批评的那样:说广州雪花大如席。当然我们决不会把作者所描写的一切都作真人真事看。因为作者笔下的对象已经变形夸张,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但是他总要有个参照物,比如说月亮上有嫦娥,有玉兔,有柏树,这谁都知道那不是真的。但作为参照物的月亮是存在的,人们可以任意发挥,只要有人相信你的的发挥,你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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