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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立轩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2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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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岭晨曦

金山岭晨曦

对于著名画家吴建潮为人民大会堂创作的巨幅国画《金山岭晨光》我瞩目已久,在电视上常看到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会见中外元首时,会客厅的背景就是巨幅国画《金山岭晨光》。作品中蜿蜒曲折的长城犹如一条巨龙在崇山峻岭间穿行,金色的晨光把山顶映成一片金红,蓬勃而壮美,令人震撼,令我向往。

去年6月接中国作家协会通知,到北戴河创作之家休养半月,我顺路到北京会会文友。在北京时凑巧遇到一场大雨,听天气预报那天由雨转晴,明天---晴。我想,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当天下午我赶车来到金山岭长城脚下,由于路面拥堵,车到达长城脚下已是夜幕降临,那太阳自然是“逾期不侯”。看来拍日落的计划只能泡汤了。我正在长城脚下“望月兴叹”时,忽然惊喜地发现了远处挂着“摄影者之家”的小饭馆。撩开门帘,只见饭馆别有洞天,简陋的白色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生动的“长城四季风光”,有漫山遍野,山花烂漫的春之长城;有层峦叠翠,生机盎然的夏之长城;,有红叶金果,蓝天白云的秋之长城;有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的冬之长城。每一幅摄影都视野开阔、景观奇特、各有情趣。

就在这家饭馆里,我结识了长城脚下土生土长的农民摄影发烧友-----段久军。一顿酒足饭饱之后,热心的段老板就着简陋的饭桌用幻灯机为我们展示他的成果-----长城不同时间、不同气候的雄姿。有清晨云雾缭绕,长城像一条巨大的青龙,在凌空飞腾的雄姿;有夜晚月朗星稀,长城似一条银色的巨龙在碧海徜徉的雄姿;有早晨旭日东升,长城似一条金龙在苍穹戏珠的雄姿;有夕阳斜挂,长城如一条赤龙在遨游飞翔的雄姿,……。在这如幻如影的幻灯片里,蜿蜒的长城,犹如一条昂首摆尾的巨龙,飞腾在绵延起伏的奇峰峻岭之巅。长城似诗如画,美仑美奂。

我们几个摄友在赞美感叹之余,约好请他第二天早上带我们登长城。第二天早上四点,我们在集结号的吹奏声中准备行囊。背着沉沉的摄影包,扛着三脚架走在黑蒙蒙的山路上,我有一种在梦中的感觉,眼睛在黑暗中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只能靠着感觉往上爬行。寂静的山岭,古老的石阶,我觉得自己脚下踏的并不是通向长城的登山路,而是通向历史的时空隧道,我们都成了鼓角争鸣里英勇出征的将士。天开始有一丝丝亮光的时候,我们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都披上了一层轻纱似的薄雾。段久军告诉我们,起雾了! 月光,浓雾,让金山岭长城若隐若现,似一条长龙盘旋在群山峻岭之中,无声地述说着中华数千年的文明历史与变迁。雾中的长城群山环抱,美丽壮观,气势磅礴。 这个好消息,无疑给正气喘吁吁的我们打了一剂强心针,我们又开始大步流星地往上赶,大约十分钟后,我们踏上了金山岭长城的第一块石砖。

 脚踏金山岭长城的石砖,放眼眺望群山,耸立在金山岭的烽火台依晰可见,眼前似看到了烽火台上的滚滚狼烟,仿佛耳畔听到了战鼓奏响、杀声震天。段久军告诉我们,这段长城由抗倭名将戚继光和谭纶修建,长约三十公里,这里的烽火台巍峨高大,城关要塞星罗棋布,楼台比较密集,这三十公里长城共有一百五十八座烽火台。但要拍到好片就要到最佳的拍摄点,还需爬前面这段起伏较大的长城啰。唉! 看来“天要降美景于斯人”,“斯人”必然要“劳其筋骨”啰! 在美景的诱惑下,我们顽强地向上攀登着。越往上走,越发地感觉步履维艰,沉重的脚步落在那些古老的石砖上,一声一声像是敲在了历史的心坎上。虔诚的双手抚摸着长满青苔的城墙,似乎能触摸到长城的脉搏,只要你用心地倾听,你会听到长城在不倦地为你诉说着曾经的那些沧海桑田。

 五点多钟,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靠近顶峰楼台“望京楼” 的一段长城。天虽还是不太亮,长城却慢慢地热闹起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声过后,一群十六七岁的学生映入我的眼帘。大概他们对自己历尽辛苦爬上长城很是自豪,在长城上不知疲倦地跑着叫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身影就像一个个青春的音符在跳跃,古老而沧桑的长城顿时生动了起来,我赶紧端起相机,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东方开始泛白,群山峻岭开始在晨曦中若隐若现,淡淡的雾在山谷间穿梭, 宛若一幅极其淡雅的水墨画。慢慢地,晨光弥漫着天空,毫不吝啬地用梦幻般的橙色晕染着山间的薄雾,群山和长城镶嵌在其中,美得我目瞪口呆。我简直要怀疑飘在我眼前的不是真实的雾,莫不是九天仙女错把她身披的轻纱遗落在了人间? 缥缈悠悠的晨雾似薄薄的轻纱,轻轻地抚着那粗犷而苍桑的长城,仿佛想唤醒沉睡的古老之墙。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晨光绚烂的天空,生怕会错过上天为我们精心布置的美。太阳似乎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热情,周围朝霞着了火似的越烧越红。朝霞穿破云层直泻在长城上,长城像一条金色的巨龙延着山顶向远方遨游。 “傻子,发什么呆啊? 快拍啊!”摄友的催促声把我从惊呆中拉回,赶快抓紧机会连拍了几张。等最后一次快门声刚落下,太阳就迫不及待地登场了,先是一弯细弧,随后是一个半弧……。长城渐渐染上金黄,随着太阳的升高而不断变幻,金灿灿,亮闪闪,流光溢彩,如诗如画,如梦如幻,让人目不暇接。冉冉东升的旭日,一抹轻轻地飘洒在金黄的长城上,让古老的长城仿佛伸了伸腰,张开那粗壮之臂,把山川、绿树搂抱在怀。看着起伏的群山和金光闪耀的长城,我突然感觉到它们是鲜活的,它们分明是在雀跃着玲珑有致的身躯沐浴着太阳的光芒奔向光明灿烂的远方。我几乎想要跪拜这近乎完美的自然之美了,闭上眼睛才发现泪水已是积聚多时了。看看摄友们也是感动惊叹溢于言表。是啊,在如此的壮观美景之中又有谁能无动于衷呢?

站在金山岭城墙上,我沐浴着阳光静静地、依恋地注视着长城,周围的人们也和我一样还沉浸在对长城虔诚的膜拜之中。面对延绵的青山和古老的长城,我在想:一个人的思想可以传承,一座伟大的建筑可以千年矗立,戚继光如此,长城也是如此。长城使我们拉近了与古代的距离,看到了它古今辉映的一面。对于思想的见证与诠释:文字的效果往往没有实物来得具体。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练兵实纪》是字迹典故,长城是雕塑,是民族的图腾,都有精髓可取之处。一个伟大的建筑奇迹绝非徙有虚名,一个朝代修,近乎代代王朝几千年延续,究竟用过多少人,我们无从考究。长城无疑是世界上最浩瀚持久的工程了,长城为了战争防御而建,可以想象战争对于一个民族的影响有多大,有多深远。古代已成为尘封的历史,长城就是我们可鉴的历史标本。长城作为民族的图腾,千百年来一直矗立在中华儿女心中,并汇聚成一种民族的智慧,凝聚成一股民族的力量。现在让我们以“万里长城永不倒”的精神去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社会和谐的中国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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