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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立轩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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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岛的酒文化

榴岛,东海之滨的一座海岛城市——玉环,它位于浙江台州的最南端,因岛上石榴遍布,南宋爱国名臣、诗人王十朋称其于榴岛,有诗曰:“榴屿何年改玉环?望中犹是旧青山。遗民不记当年事, 唯有潮声日往还。”

榴岛之上原居民大都为渔民,渔民喜酒、爱酒,酒便成了渔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渔民每逢出海,喝几碗同心酒,祈祷顺风顺水;满载而归,喝酒猜拳,互相酬酢。逢年过节、婚嫁喜庆,就是造船盖房、待客派饭、交朋结友都以酒来表示敬意,酒就成了成功的标志,喜庆的象征。人们常把酒量大的叫“海量”。善酒者,被崇为名人。过去,渔民一般喝散装的红酒(或自酿的糯米酒)或白干,现在大都喝瓶装红酒和啤酒。一餐少量,借酒下饭,酒肴可荤可素。

渔民喝酒,是壮胆、生威的“催化剂”。酒与海洋生产有直接关系。“三月桃花水,寒气入骨髓”。渔民顶风出海,两手撸冰棍(指缆绳),所以,出海必备酒。与大海打交道,剐了网、塞了锚、缠了舵,甚至海上救生、抢险,在危急的关头,以酒壮胆,以酒驱寒,一个猛子扎下去,解了难、排了险、救了急。

渔民出海、要喝“同心酒”。特别是海难之中,与死神抗争,与风浪较量,酒把智、胆、力融合到一处,聚成一个心眼,闯出一条出路。

渔民喝酒还是和睦、友好的“调和剂”。人们往往为一尺房基地、一堵院墙、一只鸡鸭、闹得邻里不睦;兄弟为分家、赡养老人,争吵一场,结下恩怨,断了言语。时到年关或借因就故,由同族长辈或德高望重的老者出面,以酒为媒,说和调解。冤家对头坐到一起,酒一下肚,面孔僵硬的肌肉松弛了。先是指责发泄,后来自悔谅解。酒是甜的,心是善的,话是实的。虽说闯海人话野气粗,可能顺到理上。酒把敌视的、水火不容的冤仇淡化了。所以,过去渔家以酒劝和,也是民间调解、“法律公证”的形式之一。

渔民的酒还是供奉死者的祭品。渔民铺风盖浪,四海为家,海难事故屡有发生。每当罹难者周年、生日或祭祀日,家中、坟地总少不了酒。以酒酬谢亲人之志、以酒寄托对亲人的哀思。酒扶正驱邪,以慰冤魂。

渔家喜庆之日,宾客上门,要上好酒、名酒,哪怕是公认的“吝啬鬼”,这时也舍得破费。酒席上,若不尽饮畅喝,被认为是不诚实。

渔民喝酒,兴双不兴单、“门前”不能空杯,斟酒要斟满。有的渔民,不论独饮还是在宴席上,先用筷子或食指蘸一下酒甩在地上,意在敬祖神崇天地。

酒与榴岛渔民结下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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